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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妃,今日可是爲了慶祝五皇子終於身子恢復的宮宴,您這樣皺着眉可不行啊。”

    鈴兒含笑扶住司妗姝的下頜,讓女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我們皇子妃可是另一個主角,今日可一定要用容顏讓那些女子全部自慚形穢。”看着鏡子中眉眼如畫的女子,鈴兒興高采烈道。

    爲了讓她們皇子妃有一個完美的裝扮,晚上的宮宴,她們已經決定午時都不到就開始準備了。

    司妗姝卻是半垂着眸子,從今日晨起之時就緊緊擰着的眉頭更是沒有絲毫的放鬆。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司妗姝就着鈴兒扶在她下頜的手,就這樣直接放鬆。

    鈴兒差一點就沒接住司妗姝,連忙兩隻手一起上,這才讓司妗姝的頭沒有瞬間掉下去。

    “皇子妃,您這半個月都悶悶不樂的,這是怎麼了?”

    司妗姝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又長嘆了一口氣,問道“宮宴是不是皇室中人都得去啊。”

    “那是自然的啊。”鈴兒毫不猶豫道。

    “啊——”司妗姝直接將鈴兒的手拿開,趴在了梳妝檯上。

    分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司妗姝聽見的這一刻還是感覺到了內心深處的無力感。

    她不想面對龍駿堯,她已經躲了大半個月了,李美人宮中也已經傳出來了李美人頻繁嘔吐的消息,眼看計策成功她就可以離開皇宮,可爲什麼偏偏最後還有一場宮宴。

    抱着最後一絲期望,司妗姝撩起眼皮,通過面前的銅鏡看着鈴兒道“有什麼方法可以不去宮宴嗎?”

    鈴兒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皇子妃您竟然不想去宮宴?!”

    女子清脆的聲音透過屋子,幾乎要響徹整個靈秀宮,司妗姝甚至能夠聽見院子裏面打掃的聲音都安靜了一瞬。

    司妗姝連忙擡起食指抵在脣中心,眉頭皺起來,“噓!”

    鈴兒連忙縮了縮脖子,“這樣好的露臉機會,皇子妃你怎麼不想去呢?”

    聲音是小了些,可也許是鈴兒太過於震驚的緣故,聲音依舊是響徹了整個屋子。

    司妗姝肉眼都能夠清晰看見,一旁端着首飾托盤的宮女竟然開始止不住顫抖。

    嘆了一口氣,司妗姝無奈道“你們這麼驚訝作甚?”

    這話卻是將鈴兒問住了,半響才道“因爲我們以前伺候的主子都把宮宴當成命根子呢,有的妃子常年見不到皇上,自然渴盼着在宮宴上豔壓羣芳,有的就是想要叫朝中的命婦們看見自己過得很好,爲了炫”

    “停!”眼看着鈴兒有根本停不下來的意思,司妗姝連忙出言叫停。

    “也就是說宮中女子都想要去宮宴,那我不去豈不是根本不顯眼!”司妗姝原本耷拉着頭,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現在卻連眼睛都亮了起來,“反正那麼多女子,肯定沒人注意到我!”

    鈴兒眨了眨眼睛,“這倒也是,但要是皇上突發奇想問起您來了呢?”

    “這不簡單!”司妗姝搖了搖手,“就說我身子不舒服!”

    想了想,司妗姝補充道“就說我臉上起紅疹子了,怕驚擾天顏!所以不敢去宮宴!”

    要是身體不舒服,不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前去,說不定還會被說成不尊重皇上,現在說自己臉上出了問題,這不就好了嗎!

    畢竟要是皇上看了她起疹子的臉,覺得噁心呢?

    鈴兒恍然大悟,“對哦,這個藉口就很好!”

    “那是!”司妗姝隨手將落在胸前的長髮拂到身後,“也不看看我是何等聰慧之人!”

    昨夜想着今日的宮宴會看見龍駿堯,司妗姝就大半夜的都沒能休息好,現在事情解決了,睏意也就涌上了頭。

    司妗姝慢悠悠地站起來,“關窗,本妃要就寢了。”

    手中捧着金貴衣物和首飾的宮女們,未曾見過這樣的作態,當即有些愣住了。

    真的……不去參加這宮宴了?

    皇子妃難道不想穿着華貴的衣物,跟閨中的姐妹們炫耀一下嗎?

    宮女們呆呆地站在原地,平日裏機靈的模樣全部散去,直到鈴兒俯身應“是”,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道“奴婢告退。”

    以爲事情解決了的司妗姝伸了個懶腰,便準備窩進婉兒已經給她整理好的牀鋪中。

    司妗姝看了看霞影緞面上滿是指甲大小東珠的牀幔,咋舌道“也不知道我以後還有沒有本事享受這些東西。”

    司妗姝的本意是說計策成功之後,她就要回到相府,也不知道自己在相府的待遇是什麼樣的,能不能繼續享受好東西。

    婉兒卻是覺得司妗姝的意思是還有沒有珍貴的牀幔。

    婉兒在一旁道“戰王還爲您準備了織金鏤花串南紅的牀幔,天蠶絲繡白鶴的牀幔”

    婉兒一口氣說了將近二十個花樣子,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一定夠皇子妃您用的。”

    司妗姝“”

    是了。

    自從半個月前雪秀姑姑來給她量了身形,每日就是十多套衣物送過來,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靈秀宮中都專門收拾了一間廂房出來給司妗姝放衣裳。

    這就算了,也不知道龍駿堯怎麼想的,竟然還送了無數珍貴至極的擺件過來。

    司妗姝現在都還能記得,堂堂五皇子看見她現在躺着的牀榻,是何等的震驚。

    司妗姝眨了眨眼睛,“婉兒,這當真是那個南唐第一雕刻師花費了十年之久才製造出來的拔步牀?”

    說到這裏,婉兒的神情終於不再是那樣冷冰冰的模樣了,因爲婉兒知道!

    這個牀值很多很多錢呢。

    婉兒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對!五皇子是這麼說的!他說用黃金將這拔步牀鋪滿都換不來。”

    司妗姝“”

    只聽女子這尾音輕輕揚起的調子,司妗姝就知道,婉兒這是又掉進了錢眼裏了。

    就在婉兒細數着這段時日龍駿堯到底送過來了多少珍寶的話語聲中,司妗姝睡着了。

    “皇子妃,皇子妃。”

    聽出了這個聲音,司妗姝眼睛都沒有睜開,直接裹着被子縮進了角落,低聲喃喃,“鈴兒,別鬧。”

    只穿着雪白中衣的女子因爲翻動,身上的中衣不再規規矩矩地貼在身上,而是微微上移,露出了那一截雪白的腰身。

    龍駿堯眸色暗了暗。

    真是想讓那腰身上,佈滿紅色的指印,這一定極其美麗。王爺,王妃又自請下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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