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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小姐剛剛拿下了一個天大的好處,消息傳到姝雅院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爲小姐可以協助管家歡呼。

    可是現在的姝雅院卻是一片詭異的死寂。

    罪魁禍首鈴兒更是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條縫隙鑽進去。

    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外人不知道,她們這些跟隨着小姐一起從皇宮中出來的還不知道嗎?

    小姐可是躲了戰王將近一個月,臨到了宮宴前夕更是吵了一架,小姐不想嫁給戰王的心思簡直是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可是鈴兒竟然說小姐這樣緊張是要去見公婆!

    鈴兒的面上雖是一片認錯的感覺,實則心中卻是已經明白了些什麼。

    小姐她

    好像不是表面上那麼討厭戰王呢!

    要不然爲什麼要去見雪秀姑姑,竟然會這樣緊張,要知道如果小姐真的不在乎戰王,那雪秀姑姑對於小姐來說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嗎?

    司妗姝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突然就笑了,“鈴兒,本小姐記得采買那裏似乎還缺一個人,你明日就去採買那裏報到吧。”

    司妗姝轉動着手腕上沉甸甸的南紅鐲子,漫不經心的語氣裏聽起來甚至是有些溫柔。

    可是鈴兒卻驟然拉下了臉,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爲鈴兒吃了苦瓜。

    司妗姝心中暗道採買這樣油水頗爲豐厚的地方,恐怕也就只有她院子中的這些小丫鬟才覺得是一件苦差事。

    司妗姝本來就手上銀錢頗多,她自然也不會虧待手下的人,她院中人一個月的俸祿,恐怕是丞相府中下人想盡千方百計也需要攢三個月的。

    司妗姝微微搖了搖頭,緩步向待客的正廳走去,面上端的是氣定神閒,就好像剛剛進入姝雅院那一刻的慌亂從來不曾出現。

    厚重的雕花木門發出一聲“吱呀——”

    就算是司妗姝心中再怎麼告訴自己,雪秀不過只是一個宮女,不要緊張,但是在司妗姝看見站在屋中的女子之時,司妗姝還是脊背繃緊,每一個步子都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找不到任何的錯處。

    司妗姝可以保證,她就算是在龍駿擎和皇后面前都從來沒有這麼專注過。

    雪秀俯身行禮,“見過司小姐。”

    司妗姝的手指動了動,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去將女子扶起來,可是最後司妗姝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穩穩當當道“嬤嬤免禮。”

    司妗姝招手,“怎麼伺候的,還不給嬤嬤看座沏茶。”

    司妗姝都已經坐在了爲首的位置,纔看見雪秀依舊是站在原地,半垂着頭,看着腳下的三寸土地。

    婉兒的面上有些複雜,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司妗姝有些疑惑,但是還沒有等她將話問出來,就看見雪秀上前一步道“老奴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奴婢,怎可在小姐面前坐下。”

    司妗姝“”

    您這個奴婢,可是違抗了龍駿堯,卻還沒有被戰王直接殺了,而是繼續好言相待呢!

    司妗姝側身掀開放在桌案上的茶杯,那一瞬間雨前龍井的上好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屋子,司妗姝輕聲開口,“你們先下去吧。”

    “是。”

    所有丫鬟都是鬆了一口氣,輕聲應道。

    她們都是皇宮中出來的,都是見過雪秀姑姑說一不二,就算是在四妃宮中都被人尊敬相待的模樣,她們在雪秀姑姑面前也是不由得苛求禮儀,現在能夠離開這處壓抑的空間,自然也是放鬆的。

    只是

    婉兒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司妗姝。

    她害怕雪秀姑姑是過來警告這個即將成爲戰王府主母的女子,婉兒雖然不懂人情,但是也經常在宮女們口中聽到一些家中長短的事情。

    這最重要的也就是婆媳關係了,宮女們無一不是在抱怨當年在家中之時,祖母都是怎麼爲難自己的母親的。

    要說閨中女子在自己孃家都是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做的,最多也就不過是給家中長輩請安,是妥妥的嬌客,可是一旦到了夫家,那就需要伺候婆母,伺候丈夫,就連婆母喫飯,自己都要在一旁候着。

    更有甚者,覺得就是這個女子搶走了自己的兒子,甚至是會在兩人行魚水之歡的時候去敲門,叫自己的兒媳婦去伺候她睡覺。

    雪秀姑姑本來就是刻板的人,說不定真的覺得就是小姐將戰王搶走了呢?

    雖然小姐身份尊貴,但是再尊貴,難不成還能尊貴得過戰王?

    要是這雪秀姑姑真的刁難小姐,說小姐不給她奉茶,自己就心口痛,活不下去之類的,戰王說不定還真的要逼小姐做呢!

    察覺到婉兒擔憂的視線,司妗姝只有微微搖了搖頭,放在桌案上的手也是揮了揮,示意婉兒聽她的吩咐,出去就是。

    其實婉兒擔憂的事情,司妗姝也是想過的。

    只是

    司妗姝垂眸,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合着茶蓋,上面升騰起來的霧氣,似乎是將司妗姝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也染上了晦暗不明的色彩。

    反正她已經按照禮數好好地招待雪秀姑姑了,是這人自己要站在這裏的,若是龍駿堯真的因爲此事要責怪自己

    司妗姝突然就勾起了脣,只是笑意卻根本沒有到達眼底。

    想要不嫁給龍駿堯的辦法那麼多,司妗姝就不相信,難不成自己假死逃離京城,龍駿堯還能將她逮回來?

    只是司妗姝想起那個親暱的拉着她的聶氏,心中突然就涌現出了淡淡的酸澀。

    厚重的雕花木門被合上,屋內只剩下了司妗姝和雪秀姑姑兩人。

    司妗姝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依舊是斜倚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目光專注地盯着桌案上的青花瓷器。

    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瀰漫在屋中,讓人的心跳聲也跟隨着瓷器的碰撞聲跳動着。

    上輩子的司妗姝就見慣了好東西,只是看了一眼這青花瓷,她就知道這是上好的官窯,恐怕一般的豪門世家都找不出幾套,可就這樣擺在了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屋中,更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待客用具。

    司妗姝不由得咋舌,再一次爲聶氏擁有的巨大財富驚歎。

    司妗姝也不着急,更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就在這時,司妗姝耳邊傳來了膝蓋碰地的沉悶聲響,“雪秀,拜見主母。”

    司妗姝“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雪秀也是擡起了臉,佈滿了皺紋的臉上有清晰的淚痕。

    “終於有人能夠陪伴王爺了,老奴死而無憾。”王爺,王妃又自請下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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