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司妗姝從睡夢中醒來,身旁早已空冷。

    伺候她的丫鬟,上前替她把簾子撩起。

    “王爺去哪了?”

    “王爺已經上朝,王妃可要起來梳洗。”侍女恭恭敬敬的問。

    司妗姝點頭,從牀上起來。

    一番梳妝打扮用過早飯,司妗姝便察覺自己無事可做,正想着要不要去找龍駿堯打發一下時間,一丫鬟急匆匆進門。

    “參見王妃,王妃,戶部的劉夫人來訪。”

    劉夫人?她來做什麼?

    司妗姝與這位劉夫人並不相熟,這個時候上門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

    “請人進來吧。”

    所幸在府中無事,她便會一會這劉夫人也無妨。

    劉夫人來,是請司妗姝去有名的護國寺裏上香,這是其一,其二嘛,她家姑娘已經及笄,正在想看其他人家。

    她與蕭夫人約好,今日去護國寺兩家看看,不過。蕭夫人有個條件,希望她能把司妗姝給請去。

    這也是件小事,戶部尚書劉大人乃是龍駿堯的人,所以她答應了下來。

    聽着劉夫人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司妗姝沉思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她想去看看這蕭夫人找她有什麼事情,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兩人一同離開了王府,分別各自坐着各家的馬車去了護國寺。

    今日並不是特殊的日子,護國寺下雖然有人販賣東西,也有其他大戶人家前來上香。

    和特殊日子比起來人不多,但看起來也很是熱鬧。

    劉夫人走在司妗姝身後,她身上的傳聞實在是太多,哪怕他們家依附王府,劉夫人也不敢上去與司妗姝攀談。

    就這麼安靜的進了護國寺,恰逢遇上上香的蕭夫人她們,劉夫人上前去打招呼。

    司妗姝便四處張望,在一旁等待。

    很快,司妗姝察覺幾道視線同時看過來,順着望過去,對上蕭家人的目光,衝着她們微微點頭。

    一個長相美豔的女子,梳着婦人的髮髻,朝着她緩緩走來。

    司妗姝含笑等她走近行禮。

    “臣妾蕭氏,見過王妃。”

    “蕭夫人請起,我聽聞劉夫人傳話,說是蕭夫人找我有事,不知是所謂何事。”司妗姝直言,在座的身份放在其他地方雖然貴重,但是在她面前壓根就不算些什麼。

    蕭夫人一噎,顯然是沒想到司妗姝會如此直接心思流轉,連忙開口:“妾身是想請王妃幫個忙,下個月妾身的女兒及笄,我想請王妃來做這全福禮的人。”

    聽她提起是這件事情,司妗姝沉思片刻,對其道:“這件事情本王妃暫時不能給你答覆,多則兩日,少則明日我在告訴你答案可以嗎?”

    蕭夫人點了點頭,欣然應答:“自然是可以,王妃乃是有福氣的人,妾身希望王妃能來,那也是小女的福分。”

    聽着蕭夫人拍着的馬屁,司妗姝笑了笑並不言語。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司妗姝隨意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留下蕭夫人和劉夫人她們兩個。

    劉夫人當時就站在一旁,自然是把兩個人之間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走到蕭夫人身邊側着臉不解的說:“你當真要請他去做全福禮的人?”

    蕭夫人回頭衝她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王妃是個有福的人,不是嗎?”

    劉夫人垂眸,並未接此話,誰也不知她此時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司妗姝告別衆人,朝着寺廟的後院走去,她是順着路走,看哪條路順眼就朝着哪條路走,就越走越偏僻。

    直至眼前出現一間小的院落,擋住了最後的去路,以至於沒路可走,司妗姝這才停下腳步,看着這處在幽靜偏僻地方的小院落,司妗姝挑了挑眉,偏過頭對着身側的人正要吩咐幾句,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少年音。

    “這位施主,小僧的師傅有請。”

    院落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比較年輕的小和尚。

    司妗姝眉頭輕蹙,在她身後的侍女們早已圍了過來,站在她面前,其中一人很是謹慎的道:“王妃,這地方頗有些偏僻,此人貿然出現,會不會有詐?”

    “家師乃是空智大師。”

    那小和尚的聲音再次傳來,彷彿知道她們心中的顧忌。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司妗姝率先回過神來對其詢問:“可是天下聞名空智大師?”

    “正是。”

    雖然離這有些遠,但是司妗姝還是能察覺到,對面小和尚提起這個名字是心中所蘊含着那股驕傲。

    確定不是個騙子,司妗姝決定進去看看。

    來到內室,裝潢簡約,只有一個櫃子,一套茶桌,還有一張放着兩個禪墊的牀。

    一個僧人坐在那裏他禁閉雙眼,身上透着一股祥和的氣息。

    看到他的人,整個人也不由的放鬆了下來。

    司妗姝雙手合十對着眼前的人拜了一禮。

    “見過空智大師。”

    空智緩緩,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人,含笑道:“司施主你來了。”

    司妗姝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空智大師怎麼在此處?”

    上一次兩人相見並不是在護國寺,而且空智大師還爲她披了一條命語。

    想到那條命語的內容,司妗姝眸光一暗,同時把一直縈繞在她心上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空智大師,上一次的批語,是原本命格,還是後來的變化。”

    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好奇,命理是會變化的。

    尤其是她還是一個外來者,空智大師這樣子的人,想必應該能算得出來。

    而且……

    司妗姝垂下眼簾,這件事,對於她來說也是十分重要。關係着她和龍駿堯之間的一些事情。

    “司施主心中所惑,貧僧只有幾句贈言。”

    “天道寧論,一切皆有定數,不管是原本,還是後天所定,這一切天道都一清二楚。”

    空智看着她悠悠的說,低沉的聲音,如一口古鐘。

    司妗姝沉思,都是定數嗎?

    可是……

    “施主,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需要深根究底,順其自然是一切事物的發展規律。”

    聽着空智的這一番話,司妗姝知道他要說的意思。

    但是人總是矛盾的,明知道有些事情的意義答案就在眼前,卻又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卻與真正答案違背的答案。

    她悠悠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在說起此事便聽到空智大師又說。

    “司施主,你命中還有一劫,此劫乃是生死劫,命懸一線,還請司施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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