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正放輕動作,提着水和洗漱盤行走在了院子裏。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遺風在一旁擔憂極了,龍駿堯昨夜衝着夜色,帶着人冒險去拿回屍體。
還不準遺風跟上,讓他留在這裏保護好王妃,王妃身邊有薛冰她們,那用的着自己。
不過,主子說的話他哪敢違令,只能留在了這裏,憂心忡忡的等待龍駿堯歸來。
想到這裏,遺風就想到了看自己百般不順眼的王妃。
因爲他們給王妃下藥的事情,再加上自己又留在王妃的身邊。
他們心裏是想着保護王妃,可王妃卻覺得他們是在監視她,所以……哪有遺風好日子過?
從頭到尾,司妗姝就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龍駿堯將身上的黑衣服換下,他擡眸冷聲問道:“姝兒呢?”
“王妃正在院子裏,王爺走後,軍醫又來給王妃看過一次,軍醫說王妃的身體正在好轉並無大礙。”
遺風順手接過丫鬟們端來的盆,準備伺候龍駿堯洗漱,龍駿堯不喜歡丫鬟在一旁。
簡而言之,除了王妃其他的女人無法近身。
龍駿堯拿起了帕子,擰乾之後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讓人備好早膳,本王要和王妃一起用。”
“是,王爺。”遺風應道,隨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廝,那人立馬領會,悄無聲息的退下。
天光乍破,龍駿堯冷着一張臉,擡腳步伐沉穩,不緊不慢的往司妗姝的院落走去。
遺風寸步不移地跟在了身後,清晨些許有些冷清,只餘丫鬟和小廝在走動。
剛一踏入司妗姝的院子,薛冰便推開了門迎面走來。
薛冰看到大步跨進院子的龍駿堯,立即福了福身,請安道:“參見王爺。”
薛冰神色之間也帶了一些疲憊,整個人看起來還沒有經歷過一夜奮戰的龍駿堯有精神。
這全都是,因爲司妗姝雖全身無力,被軟禁在了房中。
可她的意識依舊由她掌控,她一夜未眠,薛冰也就陪了她一夜沒有睡。
“王妃醒了嗎?”龍駿堯停頓下的腳步,他那雙眼冷冷的看着薛冰。
“王妃一夜未眠。”薛冰無奈的搖了搖頭。
龍駿堯心神領會,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話落他推開了司妗姝房間的那扇門,走了進去,他臉色僵硬,手指卻有些微微顫抖。
他也不想軟禁司妗姝,只是……他無奈極。
看着躺在牀上,卻看也不看自己的司妗姝,龍駿堯胸口有一些疼。
平日,司妗姝見到自己都會對自己微微一笑,現在大抵是氣極。
龍駿堯慢慢的走近了牀旁,他說:“那些暗樁的屍體我已經拿回來了,他們很快就可以入土爲安,你可以放心了。”
司妗姝聞言,臉上忽然有了一些神色,暗樁的屍體可以入土爲安。
司妗姝是很高興的,可是就算這件事情完成了又能怎麼樣呢?
還是很生龍駿堯的氣啊,他竟然給自己下藥軟禁自己。
司妗姝怎麼可能不生氣?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有意思嗎?”司妗姝眼神冷漠的看向的龍駿堯,眼神中不摻雜一絲情緒,她說:“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性格又殘酷……呵,就算讓他們入土爲安了,又能怎麼樣?”
就算再怎麼回來又能怎麼樣呢?
龍駿堯站在了原地久久不言,過了會,他伸手過來扶司妗姝。
龍駿堯說:“起身吧,先洗漱一番,等一下就可以喫早膳了。”
見自己都說了這樣的話,龍駿堯還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一如既往的如此沉得住氣。
司妗姝那雙明媚的杏眸,閃過一絲機靈同時還有冷酷,她歪了歪脣,躲開了龍駿堯的手。
聲音含霜帶着略微惡意,她說:“真想不明白,我當初怎麼會覺得你好呢,我當真是看錯你了。”
像是失望,可是更多的卻是故意的惡意。
司妗姝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怎麼說話才能夠令人的內心心痛到極點。
龍駿堯手微微一僵,但是隨後立即恢復自然,他強行的扶起司妗姝,把她牽到了桌子旁坐下。
侍女們有條不絮的擡進了洗漱盆,龍駿堯伸手接過,動作自然的給司妗姝洗漱了起來。
這期間無論司妗姝說了些什麼,龍駿堯還是不爲所動,默默的什麼也沒有解釋,然後照顧着司妗姝,保護着司妗姝。
洗漱完了之後,早膳也送來了。
廚房剛剛做好的,還冒着熱氣,由於龍駿堯在這裏廚房做的分量多了許多。
侍女將早膳從食盒裏取出來,放在桌上擺好,這才退下。
龍駿堯拿起了勺子,準備喂司妗姝,司妗姝今天身上的藥效還沒有退去。
整個人依舊無力,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拿起筷子,只能龍駿堯代爲幫忙了。
龍駿堯舀着米粥想要送到司妗姝的嘴裏,可司妗姝一個歪頭那一勺米粥,差點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在用行動表示她不待見龍駿堯,司妗姝是一個沉穩的人,平時根本就不耍小性子。
這一次爲什麼會這麼做?原因不過就是龍駿堯給她下藥這件事情太過於惡劣了。
你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不可以給她下藥。
“你就喫一口吧。”龍駿堯內心有一些受傷,可面色卻不顯得說着。
司妗姝雙眼冷漠毫無情緒的看了一眼龍駿堯,她帶着笑意溫柔的說:“你在這裏我喫不下去啊。”
她明明是那樣的溫柔,可聲音卻如刀似劍般。
刺的龍駿堯遍體鱗傷,龍駿堯只能默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不要這樣,身體重要。”
雖然,司妗姝說的話如此傷人,可龍駿堯還是堅持不懈,沒有離開。
繼續又舀了一勺米粥往她嘴裏送,司妗姝依舊不喫。
“你不要這樣了,都跟你說了,你在這裏我喫不下,我不想和你待在一塊。”司妗姝聲音淡淡,目視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龍駿堯。
遺風在一旁見到兩個主子這個樣子,心裏難受極了。
他想要爲自家王爺說幾句話,讓王妃不要再那麼的生王爺的氣,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一言不發的站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