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冷氣息嚇得花蝶打了一個寒噤，同時也使她輕聲開口：“少爺是因爲知道了你們的身世，含恨而亡的。”
“含恨而亡？我們什麼身世？”
到現在這個時候，司妗姝也有了一些預感，她覺得這件事同司家人絕對脫不了干係。
“奴婢願意說出來，但是小姐你必須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這種事不是說能說就能說的，花蝶整個人再次跪在了地上，磕頭的聲音格外的響。
“就算是我死，我答應了你的承諾也絕對會實現，你不用太怕！”
花蝶越是這樣，司妗姝就覺得越是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好看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而且只要她的視線一觸及到牀上緊閉雙眼的司海澤，她就覺得心頭一紮一紮的疼。
對不起，司妗姝，我霸佔了你的身體，可是我卻沒能照顧好你的哥哥！
此刻司妗姝目光堅定，花蝶竟然對她生出了幾分信服，這才小聲開口。
“小少爺一直懷疑你們的身世，他心中有頗多疑問，所以說才特地調查，具體的事情奴婢並不清楚，但是他死前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麼？”司妗姝追問。
“他說想不到他爲司家謀劃了這麼多，到頭來卻成了爲仇人作嫁衣裳，他不甘心！”
一想到一直待自己那麼好的小少爺臨死之前的最後的樣子，花蝶的淚水再次流了出來：“可是就算不甘心，因爲氣血上涌，他還是沒能保住性命。”
即便只有三言兩語，司妗姝也算是理解過來，司海澤的死完全是因爲司家。
可是他們的身世究竟是什麼樣的？單憑花蝶的一句話如何斷定？
“我哥哥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聰明如司海澤，司妗姝覺得他總會爲自己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沒有。”小少爺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一直害怕被發現，就算有什麼線索也被他毀掉了。
“這大概就是天意，你就當做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我會送你出府。”
花蝶只是一個小丫鬟，司妗姝現在就這個時候責怪她也沒有什麼用處，目前而言只能按照承諾保花蝶安全。
“花蝶一直都跟着小少爺，也只會伺候人，現在小少爺沒了，我想跟在王妃身邊。”
花蝶依舊跪在地上，說話的時候特別懇切。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有私心的，她指望着每個月的工錢供她弟弟讀書，如果說不能待在王府，她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那你就留下吧！不過跟在我身邊將要面臨許多威脅，你要想好。”司妗姝給花蝶打預防針。
這侍女留下來無非有三種原因：第一，她對司海澤有感情，現在司海澤沒了，所有感情都寄託在司妗姝身上；第二，留在王府比去其他地方掙得多；第三，也是司妗姝最不希望的一點，那就是花蝶其實是敵國人派下來的奸細，現在提出要留下來，爲的就是監視她。
無論是哪種原因，司妗姝都可以留下花蝶，看看花蝶究竟想做什麼。
聞言花蝶立馬錶態：“就算要面對無數危險，奴婢也不怕！”
還不如待在這裏，畢竟她瞭解司妗姝，王妃是一個特善良的女孩子。
“你這逆女！竟然敢帶着他國細作回來，頭上的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司丞相從皇宮回來，穿着整齊的他堵在了司海澤門口，一臉兇狠。
“這是王爺，別人能認錯，你能認錯嗎？”
司妗姝看着那個她曾經以爲偉岸無比的男人，眼中再無崇拜之光。
“你……你竟敢頂撞你的爹爹？”
司丞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妗姝，這丫頭之前一直特別乖巧聽話，怎麼今日好像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聽到司丞相的話司妗姝差點兒笑了，爹爹？這男人除了一直利用他們兄妹倆何時盡過當爹的義務？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臉，現在拿所謂的父女關係來壓制司妗姝。
而且如果說花蝶所言屬實的話，這根本就是她和司海澤的宿敵纔是。
“司丞相，今日你進宮面聖我父皇怎麼說？他又要將我關起來是嗎？”
龍駿堯一直沉默，這一刻他總算是開口了。
從前他風光無限，可這幾年，他好像成爲了一顆棄子，一直無人管他。
他父皇的心思龍駿堯摸不清，現在只等着司丞相的回答。
“王爺想要聖上如何決斷？”司丞相反問龍駿堯。
“我不需要任何揣測，我只要最終的答案。”
龍駿堯原本是坐着的，在這一刻他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司丞相。
司丞相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王爺被放棄了這麼久，爲什麼身上還有着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可朝堂已然另立太子，早已沒有了他的位置，現在的龍駿堯不過是個棄子罷了。
面對龍駿堯，司丞相毫無恭敬面對的意思，只是緩慢開口。
“皇上說了再怎麼說你身上也留着他的血液，讓你一直在外他不忍心，所以說在宮外賜了王爺一處宅子，王爺可以搬過去住，但朝堂之事理不得插手。”
“呵，這算是對我的憐憫嗎？”
如果是在幾年前幾天也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父皇如此對待，可是就現在而言他竟覺得心中毫無波瀾。
“比起殺戮暗無天日的日子，王爺若可以居住在宮外有何不可？”
這麼多年過去了，司丞相對龍駿堯毫無恭敬可言。
懶得和這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計較龍駿堯當下一甩衣袖，默然轉頭看向司妗姝：“小東西，你保護好自己，本王去看看，本王的父皇賞給本王怎樣的一處宅子！”
說完龍駿堯便從王府離開。
“你膽敢將葉奈一私自放出來，給我到祖堂跪一天一夜！”
司丞相冷漠看着司妗姝，心道這小妮子膽子越來越大了，竟做出這般放肆的事情。
現在司海澤都沒了，司丞相早就沒有了牽制司妗姝的資本，司妗姝根本不去理司丞相，而是走到司海澤面前，小心翼翼替司海澤清理身上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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