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奴知道,在場的一衆道家高層在此,她一個小小的九流之娼,是掀不起什麼風浪的。即便是姥姥一人在此,也無濟於事。
現在,月奴只能祈求,他們請來的那些閭山派高人,也查不出來任何異樣。
不一時,閭山派的一衆人,也及時趕到。
閭山派多數都是一些女子,掌門更是一位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
“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閭山派掌門道,“不過我派早已不研習巫術了,這部分的所學,全在門下弟子自學成才。唯一大成者,還真就只有靈素,她天賦異稟,憑藉着鑽研古籍,在巫蠱之道,略有成就。”
楚靈素走了出來,淡淡地道:“我可以一試,不過若真是用蠱的高手,我也難辨真僞。萬一出了岔子,可別過多的責怪與我。”
“不怪你,你看看吧。”張養年將那瓶血漿,遞到了楚靈素的手中。
見到楚靈素親自檢查起來,月奴反倒是鬆了口氣。
一方面,聽她師父掌門所言,他們那閭山派對巫蠱之術也只是業餘,另一方面,楚靈素又如此年輕,對巫蠱之術,能懂多少?
姥姥親自下的蠱毒,豈能是這個小丫頭片子,能夠檢查出來的。
結果——就在月奴以爲,萬事大吉之時。
突然,楚靈素手指輕攆一滴血漬,微微蹙眉,驚道:“這血......果然摻有東西!”
什麼!?
見楚靈素這麼一說,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大驚!
就連月奴,也呆立在當場,有一種惶惶不安之感。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麼會看出來的!
月奴一步步下意識地向後退着。
“小丫頭,你給我站住——想跑!?”張養年雷厲風行,一下制伏住了月奴。“說——這裏面到底摻了什麼!?是誰暗中要下毒手!?”
月奴嚇得渾身花枝亂顫,臉色慘白:“我......我......不知道......”
聽到張養年,口中辱罵姥姥,月奴心下一橫,也迅速冷靜下來,冷聲道:“老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辱罵姥姥!今天算你們走運,讓你們走了狗屎運識破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吧!”
月奴豁出去了,乾脆主動承認,反正被識破了。而且在承認之後,並惡狠狠的辱罵了在場的一衆道家高層,作爲回禮。
見到月奴親口承認,衆人都不禁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果然有詐,果然有詐!”蘭陵真人長舒一口氣,“幸好我們留了個心眼,試探了一番,果然套出話來了!”
套話!?
難道這是圈套!?
月奴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似乎剛纔自己不該這麼快主動承認的!
“你們......你們在演戲,套我話!?”月奴憤怒地瞪視着楚靈素,“你沒有看出來!?你們騙我!?”
楚靈素淡淡一笑:“我對蠱毒,也不過是略懂皮毛而已。既然下蠱毒之人,乃是巫妖一族的高人,我哪裏能查出來?不過這血漿,的確有些異樣,我說不上來。應該是摻有東西的吧?”
原來,爲了以防萬一,在叫楚靈素來的時候,就讓她先裝作看出什麼來,看月奴的反應。
果然這麼一試,就令月奴,方寸大亂。
頓時,月奴心如死灰一般!
看着在場的一衆道門高層,月奴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你們......你們這一羣道貌盎然的老狐狸!”月奴氣急敗壞道,“還自詡正道,竟然合起夥來,騙我這個弱女子!”
蘭陵真人淡淡一笑:“女人的話,怎麼能隨便相信呢?更何況還是九流之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