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葉峯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發言,引得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皇甫仁微微側目,瞥了一眼葉峯。
而皇甫仁身邊的弟子,更是氣得指着葉峯怒斥。
還從來又沒人,敢在皇甫仁面前,談論醫術和鍼灸。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麼?
“葉天師,您少說兩句吧......”戴聽松低聲勸道,“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神醫皇甫仁!醫術絕代無雙!”
戴聽松覺得,葉峯年輕淺薄,或許不知道皇甫神醫的大名。並且認爲,葉峯懂得那點醫術,在皇甫神醫那裏,也就是一點皮毛而已!
“這個年輕人是誰!?”這時,恢復了健康的孔老,不滿的瞪了葉峯一眼,怒道,“是誰帶他進來的?竟敢在皇甫神醫面前,大言不慚!?”
孔老畢竟是當事者,親身體驗了一把,皇甫仁的醫術,那絕對是妙手回春,無可挑剔!沒有誰能比自己親身體驗後,更有發言權!
現在的孔老,對皇甫仁,滿心都是感激,誰敢出言質疑皇甫神醫,他自然是第一個不答應!
面對父親的質問,孔有利有些害怕的道:“這些都是陳老闆的朋友,是來看望父親,順便拜見皇甫神醫的。”
一聽是陳龍的朋友,孔老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原來是陳老闆你帶來的朋友,看望老夫就不必了,但既然想要拜見皇甫神醫,又爲何方纔敢在神醫面前,出言不遜?”
“陳老闆,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先讓你朋友出去吧,免得惹皇甫神醫不悅!”
“這個......”陳龍爲難的扭頭,看向葉峯。
一個是當世神醫,一個是少年天師!無論是皇甫仁,還是葉峯,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陳龍剛想要在介紹一下葉峯的厲害之處,畢竟他的天師之名,搬出來應該管用。
但這時,皇甫仁發話了。
“年輕人,你也懂醫術!懂鍼灸!?”皇甫仁好奇的問道。
畢竟,能夠道出,陰陽兩針,甚至指出要讓自己動用陰針,來調和平衡體內的陰陽,應該不是信口雌黃的外行人。
“略懂一二。”葉峯道,“既然神醫您動用甲乙鍼灸之法,爲何只動陽針,而不用陰針?”
皇甫仁長嘆一口氣道:“這陰陽二針,普天之下,能夠使用的,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疏通經絡,復生還陽,僅動用陽針足以!何須在動用陰針?一旦陰氣入體,以孔老的身體,只怕也受不住,反而誤事!”
孔老點頭道:“我是男人,性主陽,我不需要什麼陰氣!這樣就很好了!”
“哼!你才學了幾天的半吊子醫術,就敢跟我們師父,辯論陰陽二針!?”皇甫仁的徒弟,也忍不住出聲譏諷。
見狀,葉峯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陽針,的確有起死回生之能,但並不是說陰針就無用武之地!
人體內分陰陽,縱然男性陽剛,也不代表體內沒有陰柔之氣。一味的陽剛,反而物極必反,全都是陽氣,甚至更會爆體而亡!
只有陰陽調和,平衡之氣,才能夠長久。纔是長生之道!
現如今,皇甫仁雖然動用陽針,梳理了老者體內淤積的精氣,變廢爲寶,重新利用,但由於缺少陰針的調理,反而失了平衡,更將加速精氣的耗損。
這就彷彿,一顆快沒有電的電池,雖然通過外力擠壓,強擰出了一點電力,但也不過是涸澤而漁,並不能長久。
孔老的身子,就如同快要耗盡的電池,現在覺得舒服多了,好多了,也不過是迴光返照一般。用不了多久,又將會急劇衰退。
到時候,即便是神仙下凡,也難救了。
“我明白了......”葉峯看了看,忽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原來皇甫神醫,只會動用陽針救人,而不會陰針調理。”
除了這一種可能,葉峯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了。不然陰陽二針,相輔相成,皇甫神醫沒理由鍼灸一半就停手的道理。
又或者,皇甫仁有私心,不想給患者徹底治癒,但這似乎更不可能,皇甫仁看起來的確是一位好醫生。
但可惜,他的《鍼灸甲乙經》,還沒有學到家。
——只會陽針,而不會陰針!
葉峯的話,說的比較直接,又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戳破了皇甫仁的弱點。
頓時,皇甫仁臉色大變!
因爲很不幸,被葉峯言中,一語中的!
甚至就連皇甫仁的徒弟,都嚇得臉色慘白,不願面對這個事實。
因爲他們,的確很少見師父,動用陰針。甚至他們私下裏,也討論過爲這個問題,但不敢深究。
“葉先生......要不我們先走吧......”陸侯生見這裏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於是想要帶着葉峯,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