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御見老爺子在這個時候裝傻,不由得失笑回答:“自然是金柏公館。”
“畢竟我爸這會兒若是看到我,只怕飯都喫不下,我總不能這麼不孝,枉顧他老人家的身體健康不是麼?”
秦源剛從樓梯口下來,就聽到秦南御這道貌岸然的一句話。
剛剛好轉的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了過去,對着秦南御大吼:“讓他走,走了就別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秦源雖說脾氣火爆,爲人狠厲。
但這也是私底下,像今天這樣,當着全家人,甚至許多傭人在場的情況下,就大發脾氣的情況,卻是第一次。
“秦源,你給我少說兩句!”秦天臉色微變。
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吵鬧,成什麼體統?
“爺爺,那我先走了,改日有空再回來看您。”秦南御看都沒看秦源一眼,跟秦天告罪了一聲,旋即頭也不回地走開。
身後,還能聽到秦源怒罵的聲音。
秦南御譏誚地勾了勾脣,一陣風吹來,那些聲音徹底被帶走了。
他開着車,直接回了金柏公館。
原以爲跟紀寧煙發了短信今晚不回來,她或許直接在學校住下來。
沒想到,剛打開門,屋子裏就透出暖洋洋的燈光,間或飄來一股噴香的飯菜味道。
秦南御臉上的冰冷之色,瞬時褪去了不少。
恰在此時,紀寧煙捧着一小鍋麪條從廚房出來,就看到秦南御不知何時回來了。
一臉錯愕地看着他:“秦南御,你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
紀寧煙更快注意到,秦南御額頭上那個傷口,雖然現在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但是剛剛流血的跡象還是特別明顯。
而且,他先前不過是隨意一擦。
除開眼睛之外,臉頰其他部位也沾了不少,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也是爲何秦天看到他受傷,反應會這麼大的緣故。
“你受傷了,你的額頭在流血呢!”紀寧煙連忙擱下小鍋,朝着秦南御走過來。
看着她臉上的擔憂之色,秦南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搖頭道:“不過是小傷而已,沒必要過分緊張。”
“都流了這麼多血還是小傷,你對小傷的定義,恕我無法苟同!”紀寧煙翻了個白眼,也不顧的什麼男女友變了。
直接將他按到沙發上坐下。
“你等一下,我去拿藥箱。不對,這麼嚴重,只怕我自己上藥也不行吧?要不要縫針?要不,乾脆去一趟醫院好了。”紀寧煙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
那小臉上一陣糾結,視線透着濃濃的擔憂。
這種發自於內心的擔心,這麼多年除開他外婆之外,秦南御再也沒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過。
他的目光深深的注視着紀寧煙,片刻後,才否定了她的提議:“不用了,已經不流血了,也不需要縫針。”
“你確定嗎?”
“確定,以及肯定。”
無奈之下,紀寧煙只好去拿出藥箱,“幸好上次你發燒的時候,我發現這裏的藥全都過期了,重新添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