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封的嚴嚴實實的,半點縫隙都沒有,也看不出,紀寧煙到底給老爺子準備了什麼。
“這是連我也防着呢?”秦南御開玩笑道。
“不是不是,也給你準備了的。”
這個答案倒讓秦南御驚訝了一秒,“爺爺生日,我還有禮物?”
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
說到這個,紀寧煙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爺爺這個稍微正式一點,你那個是我練手的。”
說着,打開客房的衣櫃,從底下拿出另一個盒子。
“這麼神祕,到底是什麼?”
還有正式和練手之分。
“就是我織的圍巾啦,我買不起很昂貴的,乾脆就自己織了一條圍巾。”
也算是一份心意吧。
秦南御打開盒子,見是一條深藍色的圍巾,針腳細密,看得出來很用心。
心情有些複雜,“你哪來的時間織這個?”
“額,前幾天上班的時候摸魚織的。”
她選擇的都是粗線,所以工序不算太複雜,但一連織了兩條,手也痛得不行。
還不敢在秦南御面前表現出來,晚上回來,都自己躲在浴室裏面泡手。
“以後別這麼大費周章了,像爺爺那條更沒有必要。”
紀寧煙扁了扁嘴,“因爲太寒酸嗎?”
“不是,勞心勞力,我送的那個花瓶足夠了。”
“這不是爺爺給我借了兩個人麼?也算是幫我洗清了罪名吧,投桃報李,我總不能沒有半點表示吧?”
“我說不過你。”
反正已經織出來了。
秦南御放下給他的那條圍巾,拎起禮盒,朝紀寧煙伸手,“那就走吧。”
本以爲直接去秦家,沒想到車子卻開去了一個造型室。
“今天地宴會比較正式,需要穿禮服,這些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進去化個妝弄下頭髮就行。”
秦南御自己裏面穿的就是西裝,連衣服都不需要換。
化妝弄造型花了一個多小時,等他們來到秦家老宅,已經足足過七點了。
兩人一進門,就碰到了秦源。
看着紀寧煙盛裝打扮,小鳥依人地跟在秦南御身側,秦源的臉色頓時黑了。
沒想到他爸竟然真的讓紀寧煙這個女人來。
而秦南御,看到自己的父親表情也很淡,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挽着紀寧煙的手揚長而去。
後面的秦源差點將手裏的杯腳都捏碎了,這個逆子!
“寧煙丫頭。”付老太太看到紀寧煙的那一刻,興高采烈地走過來。
“外婆,好久不見。”紀寧煙朝着老太太甜甜一笑。
生日宴請的人自然不少,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其他地方的也有。
然而除開個別幾個眼熟的,其餘的百分之九十九,紀寧煙幾乎都不認識。
見到付老太太,自然有一股親熱感。
“你還好意思說呢,上次回來禮物倒是送了,人卻不見蹤影。”
“對不起哦外婆,最近太忙了。”
“哎,知道你們忙,不然我早就過去找你玩了。”
正說着話,一些認識付老太太的人過來打擾,“姐姐,這個女孩是誰啊?這麼漂亮?”
紀寧煙楞了一下,看着那個同樣打扮得很華貴的老太太。
就聽付老太太語氣很驕傲地介紹:“這是我外孫媳婦,怎麼樣,漂亮吧?”
“外孫媳婦啊?漂亮,漂亮極了,你外孫子好福氣哦!”
“我也這麼說他呢,娶了個老婆性格好,孝順,漂亮,他真是上輩子燒高香啦。”
“外婆。”紀寧煙跺了跺腳。
哪有這麼貶低自己親外孫的呀?
“外婆的心裏話,阿御心底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別害羞。”
老太太笑眯眯地說完,轉頭又跟旁邊的老太太炫耀了。
“等他們兩生了孩子,我增外孫絕對是最漂亮的。”
完全不接受反駁的樣子。
於是乎沒多久,圈子裏有頭有臉的,認識秦南御的人,都知道,這是秦南御的老婆了。
秦源的一個朋友就走過去,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開口說:“你藏得挺深啊,我還說阿御這樣的人才,想給我女兒物色一下,看看咱們有沒有機會做親家呢。”
“沒想到你倒好,兒子悄悄定下來了,竟然也不說一聲。”
“幸好我只有這個計劃,還沒有來得及跟我女兒說,不然就尷尬了。”
“你說什麼呢?什麼悄悄定下了?”秦源出去了一趟外面,並不知道付老太太就在剛纔,對紀寧煙的身份大肆宣揚了。
等友人解釋之後,秦源的臉刷的一下黑了。
這位前岳母,也太離譜了。
她自己心知肚明就好,結果整個宴會大肆宣揚是什麼意思?
敷衍了友人一番之後,秦源忍不住走到付老太太這邊來。
恰好紀寧煙也在,他一靠近,就察覺到了秦源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那股反感陰沉的氣息。
紀寧煙拽了拽老太太的手,低聲叫了一句外婆。
“嗯,怎麼了?”
秦源看了紀寧煙一眼,很快別開目光,看向付老太太:“難得岳母今天過來,是我招待不周了。”
“沒事,我自己玩得挺樂呵,你不用管我,招待其他人吧。”
秦源跟付茹萱並沒有離婚,付茹萱是在他們的婚姻存續期間跳樓的,她的骨灰也進了秦家的祖墳。
所以他這一聲岳母也沒有叫錯。
秦源聽着老太太說玩得挺樂呵,表情越發的僵硬,“岳母說的哪的話?我作爲您的女婿,招呼您也是應該的。”
“而且……”
“阿御和紀寧煙的事,還沒有個定論,岳母還是不要將他們的事宣揚出去爲好。”
多少還是忌憚着這個岳母身份的,所以秦源的用詞頗爲客套。
換了是別人,他肯定不會這麼客氣。
紀寧煙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倒是付老太太笑容不變,一臉詫異地道:“還沒有個定論?這話也有道理,兩個孩子都領證了,阿御年紀也半大不小,確實該承擔起家庭責任來。”
“女婿,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給這小兩口舉行婚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