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隨便喫點就行了。”徐雲禮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對喫的,又不怎麼講究。
“那怎麼行,不如我下樓陪你喫點?”
紀東庭“……”
看她和徐雲禮這麼親熱,比自己這個當親爹的還親熱,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徐雲禮纔是她親爹呢。
可惜即便是酸溜溜的,紀東庭也不敢發表意見。
“對啊徐先生,讓寧煙陪你下去喫點東西吧,我這邊沒啥事,看護都不需要請。”
“還是請一個看護吧,你現在手腳都受了傷,這是必須的。”
“乾爸你放心吧,請了的。”
紀寧煙纔不會真的這麼沒良心,連個看護都不給紀東庭請。
“那行,紀先生你好好養傷,我有時間再過來看你。”
徐雲禮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忙人,擠時間出來接紀寧煙的機,已經是破例了。
對紀東庭也不過是面子情。
畢竟他早就聽說,這個紀東庭對寧煙也不怎麼樣。
不過現在看樣子父女兩感情尚可,倒沒有之前聽說的這麼糟糕。
兩人從病房出來,恰好碰到阮佳提着一袋喫的。
紀寧煙叫住她:“你把我爸的那一份給他,自己再喫點,然後就先回去吧。”
“好的紀總。”
“不是說茵茵也來了嗎?怎麼不見她人?”徐雲禮隨口問。
他之所以這麼快知道,還不是雲逸美,特地跑過來告訴他。
自然是想跟徐雲禮邀功的。
“我讓她先回去了,畢竟已經勞煩她一會兒了,再說我爸也沒什麼大礙。”紀寧煙笑眯眯地道。
徐茵茵在他們剛到醫院的時候,確實幫了個忙,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紀東庭這邊的病房。
這一點,紀寧煙沒有辦法否認。
“這種小事稱不上勞煩,茵茵被她媽影響,性格多少有一點歪,但人不壞。”徐雲禮意有所指地說。
“你這次來參加比賽,以後沒準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到京城。乾爸希望你在這邊也能結交到一些朋友。”
“乾爸,我會的。”
“不過結交朋友看緣分,若是氣場不合就不必勉強。”
紀寧煙一時間也不知道徐雲禮這是鼓勵自己呢,還是讓自己隨意。
算了不管了,順其自然吧。
她跟徐茵茵沒有什麼深仇大怨,只要徐茵茵不再坑她,跟徐茵茵友好相處還是不難的。
“我知道的,乾爸你就是我最大的依仗,能不能跟徐茵茵交朋友我自己一個人說了不算,就順其自然吧。”
“你知道就好了,不過乾爸可算不上你最大的依仗,我看阿御纔是。”徐雲禮提到秦南御,就忍不住流露出笑容。
他對秦南御的滿意,從來沒有掩飾過。
只是不在秦南御面前表現而已。
紀寧煙被他說得有些臉紅,故意癟了癟嘴,“纔不是呢,乾爸你纔是我最大的依仗。”
“好,以後不管什麼事,都有乾爸給你撐腰,阿御也不能欺負你。”
“就是!”
“乾爸你想喫什麼菜?”站在醫院門口,紀寧煙的眼睛四處張望。
“隨便喫點就行了,就旁邊這一家吧。”
晚上人還挺多,店裏的桌子都被坐滿了,不得已紀寧煙找了個人拼桌。
“你好,方便我跟我們一起坐嗎?”紀寧煙走到挨牆角的那一桌問道。
“是你?”正發着呆的姜媛聽到紀寧煙的聲音,立刻擡起頭。
紀寧煙看着對方的臉,有一瞬的驚訝,“你認識我嗎?”
“我是你爸的主治醫生。”
“哦……姜醫生……不好意思我沒有認出來,之前你帶着口罩。”紀寧煙拍了拍腦門,尷尬極了。
雖然姜媛的聲音很好聽,但沒想到她摘下口罩會這麼漂亮。
“沒有關係,你們沒位置的話,一起坐吧。”姜媛沉沉看着紀寧煙,指着一旁的位置。
“謝謝,打擾你了。”
紀寧煙說完,趕緊跑到徐雲禮這邊,“乾爸,我們跟姜醫生擠一擠。”
“你認識的人?”
“對啊,我爸的主治醫生。”
“那還挺巧的。”
徐雲禮走過來時,跟姜媛打了個照面,“你好,打擾了。”
“無妨。”
紀寧煙知道徐雲禮的口味,點的都是他愛喫的,偶爾跟姜媛說幾句話,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一家三口呢。
但這也只是錯覺罷了。
實際上,在紀寧煙進來之前,江源碗裏的飯菜就沒有動幾口。
聽着紀寧煙和徐雲禮說話的聲音,她腦袋一直嗡嗡嗡個不停,最後放下筷子。
“我喫好了,你們慢慢喫。”
紀寧煙滿臉驚訝地看着她面前的碗,“姜醫生,你喫這麼少啊?”
飯菜幾乎沒有動,做醫生的要消耗這麼多的腦力和體力,只吃這麼一點夠嗎?
“今天不大餓。”姜媛扯了扯脣,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哦哦,那一會兒要是餓了,記得叫個夜宵什麼的。”
“我晚上還有一臺手術,沒有時間叫夜宵。”
“啊?我口袋裏還有幾塊巧克力,不知道姜醫生你介不介意……”
紀寧煙這巧克力還是之前隨手塞進口袋的,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派上了用場。
不過不知道姜醫生會不會要。
“是嗎?那謝謝你了。”姜媛擡起頭,朝她笑了一下,將紀寧煙的巧克力接了過去。
“不客氣不客氣,今天還是你幫我爸做的手術呢。”
紀寧煙說着都覺得心虛。
別人估計都是給紅包的,她給的卻是幾塊巧克力,這也太寒酸了。
幸好這個姜醫生不介意,若不然就尷尬了。
“都是我的分內之事,我要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喫。”
“好的,姜醫生再見。”
她走後,徐雲禮纔開口問:“隨身帶的巧克力,怎麼全部給人家了?”
“沒事啦,就極快巧克力而已。”?
“別看這只是極幾塊巧克力,但低血糖的時候很管用,一會兒喫完飯,去便利店再買幾塊隨身攜帶。”
“噗,我沒有低血糖啊乾爸,是不是我婆婆她以前低血糖啊?”紀寧煙像個好奇寶寶般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