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浪費這個機會了。
護衛是不被允許進來這個屋子的,也是剛纔護衛跟紀寧煙扶着葉尚進來,才忘了這條禁令。
而現在,葉傾心就像抓住這一則狠狠錘死紀寧煙。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葉傾心你怕我跟你三哥扯上關係,還給我和護衛身上潑髒水了?”紀寧煙氣笑着問。
他們好心將葉尚送上樓,結果就是換來葉傾心這睜眼說瞎話?
葉珩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紀寧煙,見她手裏拿着一條毯子。
而護衛的身上也沒有缺少什麼,但有些怪異的是,他的衣服溼漉漉的。
不只是他的衣服,他爸整個人也像落湯雞,地上還有一串水珠。
“好了,現在都給我少說幾句!”
葉珩冰冷的嗓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他現在無暇理會兩個女孩之間的恩怨,目光只注意到自己的父親,正毫無意識地躺在地上。
葉珩深深吸了口氣,大步走上前蹲下,輕推了推葉尚,“爸,你醒醒。”
也是葉尚喝多了,又摔了一跤,在紀寧煙和護衛的努力之下,纔將人拖回來。
原本還怕他再大幅度掙扎,或者說要去墓園。
沒想到進來後,不知道是感應到姜頌存在,還是鬧得太累了。
他忽然就安靜下來了,再接着,就睡了過去。
葉傾心隨着葉珩的聲音將視線落在葉尚身上,卻冷不防地看到葉尚腦袋上,一個紅色傷口。
“三哥,你看看爸的額頭!”
那個傷口流出來的血跡雖然被沖淡了,但還是破開了,有點皮開肉綻的感覺。
彷彿是被人惡意拿東西砸過一般。
葉珩臉色也微微一變,“爸受傷了!”
還是傷在腦門上,這可不是小事。
“快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葉珩當機立斷地開口。
他來得匆忙,沒有帶手機,葉傾心卻早有準備,將手機帶來了。
她匆匆打了個電話,跟葉家的家庭醫生道明情況後快速掛斷。
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葉尚,葉傾心露出了害怕之色。
“三哥,爸怎麼會受傷的,他沒事吧?”
葉珩的臉色也很冷,腦袋裏一團亂麻。
但相比起葉傾心,他冷靜得多,“別哭,爸會沒事的。”
話音剛落,視線不經意掃過旁邊的牆角,就見那裏還留下一攤血跡。
而這一幕很快也被葉傾心看到,當即抽了一口涼氣。
“那是爸的血嗎?那得流了多少血?”
她雖然想過算計葉尚和紀寧煙,藉此讓紀寧煙倒黴,卻沒有想過葉尚會出事。
瞬間,葉傾心擡起頭,充滿怒意的眼睛直直瞪着紀寧煙。
“你對我爸做了什麼?紀寧煙,你是不是想打殺害死我爸?”
安靜的房間裏,迴響着葉傾心尖銳的聲音。
刺得紀寧煙耳朵嗡嗡嗡地響。
紀寧煙放下毯子,目光落在不省人事的葉尚身上。
剛纔這麼鬧騰,這會兒不知道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了,半點反應也沒有,也不再張牙舞爪的樣子。
“葉大小姐慎言,你爸腦門上的傷口,可不是我弄出來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事到臨頭,你還敢否認?紀寧煙,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你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但你在害你爸,卻是明擺着的。”
“你說什麼?你一個殺人兇手,還敢指責我害我爸?”
紀寧煙見她連殺人兇手這話都出來了,不禁氣得直笑,“葉大小姐,沒有證據的事可別亂說,省得一會兒打臉了你受不了。”
“證據總會找到的,紀寧煙,你今天休想好過!”
“那你還愣着幹什麼?你爸都受傷了,腦門都破了,你趕緊給他包紮。一個勁的跟我懟,你這不是害你爸是什麼?”
紀寧煙覺得葉傾心的腦回路有些不正常。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外面下大雨,醫生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
她不想着趕緊給葉尚包紮,卻圍繞自己不停咄咄逼人地追問。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在故意給葉尚拖延時間,要害葉尚呢。
“你……”葉傾心被紀寧煙指責得臉色微微一變,也這才反應過來一般。
葉珩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傾心,快點去拿藥箱!”
都什麼時候了,還跟人家口頭上爭長短?
如果紀寧煙真的是嫌疑人,她肯定跑不掉。
若他爸不是她傷的,那也不能將罪名胡亂扣在她的身上。
“三哥……”葉傾心想說點什麼,對上葉珩冰冷的視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這就去拿藥箱。”
紀寧煙冷笑幾聲,真是粗大的神經,她將自己先前找了半天擱置在牀邊牀腳的藥箱拿出來,提到葉珩面前。
在催促了對方趕過來之後,她掛斷電話,目光佈滿了冷意地看向那兩人。
護衛也跟這位大小姐打過幾次照面。
向來葉傾心在他眼裏,都是高高在上,驕傲矜貴的。
此時,她卻跟看着仇人一般,目光森冷地在他和紀寧煙之間來回轉動。
他慌了,連忙道:“大小姐,你別誤會,我和紀小姐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幫忙送老爺上樓的。”
“我爸好好的待在房間裏,需要你怎麼送?”
紀寧煙忍耐多時了,聞言冷笑着打斷她:“葉大小姐,誰說你爸好好待在屋子裏?你爸剛剛可是衝出去,跑到外面淋了半天雨。”
“你撒謊!”
“撒謊?你沒看到我和護衛的衣服都是溼的嗎?這都是衝進雨幕阻攔你爸纔打溼的。”
葉傾心像沒聽到一般,紅紅的眼睛轉向護衛,“你是護衛,唯一要做的是不準讓未經允許的人進來這棟樓一步,你沒忘記吧?”
“沒……”
“那你剛剛做了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
葉傾心輕蔑地瞥向一言不發的紀寧煙,“你們偷偷溜進來就算了,竟然還對我爸動手。”
“如果我爸出了什麼事,你們兩個都給他陪葬!”
葉珩說着,深深看了紀寧煙幾眼。
眼底有一絲懷疑,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