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將口中的東西嚥了下去。
等餘成再鬆開她的時候,她尖叫起來:“你幹什麼?你剛纔餵我吃了什麼?”
“讓你乖乖閉嘴的東西而已。”餘成淡淡地說着,毫不在意地抽紙巾擦手。
葉傾心又驚又俱,簡直像是第一次認識餘成一樣。
“什麼閉嘴?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我可能出賣你嗎?”葉傾心一邊說,一邊乾嘔。
但前幾天她還老反胃,今天肚子卻偏偏不配合了。
壓根沒有想吐的感覺。
於是她下意識用手指去摳自己的喉嚨,想將那詭異的藥物摳出來。
卻被餘成陰沉着臉,一下將她的手拽開,舉到頭頂。
“別白費力氣了,這個藥一下肚,會在一分鐘之內融化。”
餘成的聲音讓葉傾心的臉色更加慘白,“然後會怎樣?”
“你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葉傾心只覺得腹部一陣鑽心的劇痛。
痛得她一下子軟了下去,整個人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叫。
“到底是什麼……我是你女兒啊……你爲什麼要這樣……”葉傾心一邊喊,一邊想抓餘成的褲腿。
“我說過我跟你只有血緣關係,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
“你所謂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沒有錯,但你的人品我信不過。”
“葉尚遲早會找你,你十有八九會把我供出來。”
早在找葉傾心之前,餘成就考慮好了後路。
如果計劃真的失敗了,那麼他也有辦法封葉傾心的嘴。
誰讓現在的葉傾心不是落魄的葉家大小姐,而是秦家的打少奶奶了呢?
他總不能真的讓人消失。
所以就有這個折中的辦法。
“送我去醫院……我好痛……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外孫……”
餘成淡淡地打斷她:“我連你都不在乎,會在乎一個血緣關係更淡的外孫嗎?”
“你放心,這個藥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什麼影響,只是會讓你受點苦頭而已。”
說着,他一臉淡定地在旁邊坐下來。
就這麼冷眼看着葉傾心痛得不停翻滾,慘叫。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地獄。
足足等葉傾心痛了半個小時之久,餘成才起身,拿出另一顆藥丸。
這次他沒有用剛纔強行的辦法塞入葉傾心口中。
但即便如此,葉傾心看到他的動作還是發出淒厲的叫聲:“你還想幹什麼?”
“放心,剛纔的是毒藥,但現在這個是解藥。”
“否則你再痛半個小時,小命就不保了。”餘成平靜地陳述着事實。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只怕此時的他,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不過餘成半點都不在意,“你可以選擇不喫,繼續享受痛苦的盛宴,也可以……”
沒等餘生說完,葉傾心迫不及待地搶過去,快速扔進嘴裏。
嘗過了撕心裂肺的痛,她已經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了。
喫下去後一會兒,劇痛果然慢慢減輕。
一直到幾分鐘後,徹底歸於平靜。
“以後你身上的藥每隔三天就會發作一次,如果你及時吃了解藥,那麼你就不必經歷這鑽心之痛。”
“當然你若是沒有拿到解藥,最終的下場你自己也能猜到。”
“餘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就是個魔鬼!”葉傾心大吼。
她當初爲什麼要找小姨?
爲什麼要讓餘成出馬?
她寧願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餘成,更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跟餘成接觸過!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是啊,我是魔鬼,你小姨一直都知道,但你們還是上趕着三番兩次找我。”
“接觸魔鬼,自然要付出代價。”
“我不管你怎麼跟葉尚交代,反正葉尚但凡懷疑到我的頭上,你就等死吧。”
“當然,你若是乖乖的,解藥會每次準時送到你的手上。”
“你好自爲之。”
餘成說完,當着葉傾心的面走出陽臺,直接從陽臺輕而易舉地下去了。
葉傾心繼續坐在地上痛哭。
她錯了,自從她找小姨的那一刻起,就徹底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回過神來。
想到什麼,立刻衝下樓。
別墅只有兩個守夜的護衛,看到葉傾心這樣,一臉驚訝:“葉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葉傾心沒有回答,直接衝去了車庫,開着車走了。
她跑去醫院,要醫生給她洗胃。
洗完胃還不夠,她又要醫生給她檢查。
餘成給她喫下去的藥太詭異了,她想查出什麼成分,否則她就成了餘成永遠的傀儡。
醫生抽了葉傾心兩管血去化驗了,葉傾心渾渾噩噩地坐在椅子上等結果。
然而卻收到餘成發來的短信:“大晚上的還挺能折騰,都已經生效了,你覺得洗胃有用?”
“不過也無所謂,你儘管折騰。”
這麼說來,她做的根本就是徒勞?
葉傾心氣得咬牙切齒,爲什麼命運對她這麼不公平?
在葉家寄人籬下就罷了,親生父親還如此狠毒。
餘成,你不得好死!
葉傾心呆坐了許久,收到醫生的檢查結果。
她的血液各個指標竟然沒有任何問題,完全不像是中了什麼毒的樣子。
葉傾心絕望了,他怎麼做到的?
爲什麼連醫院都查不出來?
就在這時,走廊裏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即秦北宵臉色難看地走了過來。
“凌晨十二點,你不在家裏呆着,跑到醫院來做什麼?”他寒着臉問。
秦北宵能知道葉傾心在這裏,自然是因爲護衛打電話通知。
葉傾心聽到他滿是厭煩的聲音,冷冷地擡起頭:“你來幹什麼?”
“你這是什麼語氣?你一個孕婦大晚上亂跑,我過來接你,你問我來幹什麼?”
“你不是因爲我公佈了我們結婚的事不高興嗎?新婚夜都不回家,孩子若是出事了,不是正好如你的願?”
“葉傾心,你這是什麼話?”一直楚楚可憐的葉傾心,忽然變得尖酸刻薄,秦北宵震驚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