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接待和幾名導購看到進來的男子,全都愣在當場忘記了反應。</p>
深刻完美的五官,溫雅高貴的氣質,修挺的身姿,簡直比櫥窗裏的男模更完美。</p>
一名導購率先回過神,立刻微笑着迎上去。</p>
顧呈懷指向櫥窗:“請問那件天青色連衣裙還有多少件?”</p>
導購看到緊跟在顧呈懷身後的蔣依靈,心領神會:“您女朋友應該是穿l碼吧,我拿一件給她試試。”</p>
“我是說全部的尺碼有多少件。”顧呈懷沒有理會導購的誤會,重複了一遍問題。</p>
導購愣了愣,說自己不太清楚,需要出查看一下。</p>
“不用了。”顧呈懷阻止導購去查看:“那件裙子所有的尺碼,有多少件我要多少件。麻煩請給我拿到前臺來。”</p>
“所有的?”導購懷疑自己聽錯了。</p>
“是的,所有。”顧呈懷擡手看了眼腕錶,囑咐道:“不用包裝,直接拿過來。”</p>
導購懵了懵,問:“您買這麼多件是要做演出服嗎?”</p>
顧呈懷溫和一笑,並不做回答:“麻煩了。”</p>
導購一臉懵懵然地叫了幾個同伴一起去儲備間拿衣服。一次性買這麼多肯定是做團隊表演的服裝。</p>
其實她剛纔是想提醒一下這件連衣裙價格有點貴,並不適合做演出服。但他居然連價格都不問就直接要了全部的衣服。</p>
門邊,蔣依靈也是一臉困惑。她一直默默關注着顧呈懷的一切,並沒有聽說他有參加什麼表演活動,爲什麼要買這麼多連衣裙?</p>
不一會兒,三名導購每人抱着一大摞衣服來到前臺,各個尺碼加起來共有17件。</p>
顧呈懷從皮夾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前臺結算,收銀員接過卡,結算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先生,這件裙子單價698塊,17件共塊,給您打九五折後……”</p>
“不用打折,謝謝。”顧呈懷對收銀員禮貌一笑,右手食指輕輕摩挲着左腕的手錶。</p>
這是一個他在不耐煩時經常出現的動作。</p>
打折意味着將就,真正有品質的東西不會折讓它的價值。</p>
一個有支付能力卻喜歡通過折扣佔便宜的人,他的生活品質必然是將就和湊合的,他的認知裏從來沒有打折這種字眼。</p>
一旁,蔣依靈滿眼欽羨地看着顧呈懷精緻俊逸的側顏,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可救藥地迷戀上他。</p>
同樣的場景,她想起不久前唾沫橫飛地跟服務員叫嚷的陸運楓。開着風光的法拉利,穿着大牌的阿瑪尼,卻連一杯咖啡的錢也花不痛快,不依不饒地爲難別人。</p>
跟顧呈懷一對比,其他男人在她眼裏是那麼的庸俗不堪,那麼的粗陋淺薄。她怎麼可能轉而愛上別人。</p>
蔣依靈無限癡迷地看着顧呈懷,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心。</p>
雖然到目前爲止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是她還是堅信自己終會拿下顧呈懷。</p>
如果連她都無法贏得顧呈懷的青睞,別的女生更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p>
這麼多衣服他肯定拿不了。雖然店裏根本就沒有這項服務,但衝着顧呈懷逆天的顏值和這麼大方的消費手筆,他們很願意開個先例。</p>
顧呈懷禮貌拒絕了導購的好意,轉而詢問可不可以借他一把剪刀。</p>
導購早就被他的紳士儒雅的氣度迷得暈暈乎乎了,也沒想要剪刀幹什麼,立刻拿了一把過來。</p>
顧呈懷接過剪刀,爾後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認真的,專注地,優雅從容地將裙子一件件剪碎。</p>
沒人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雋致而骨節分明的手握着剪刀不像是在破壞衣服,而是像在精心雕琢一件工藝品。</p>
許久,一干人沉默地看着他剪完衣服,又愣愣地看着他嘴角化開一個溫和的笑,說麻煩她們幫忙處理一下這堆廢物。然後提起電腦包對她們禮貌一頷首轉身離開。</p>
走到門口,他止了步,轉身詢問貨源倉庫是否還有同款的連衣裙。</p>
幾名導購久久沒回過神,直到他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問題,時裝店的老闆才親自上前解釋這是最後一批裙子,接下來他們會上架秋裝,貨源倉庫沒有同款連衣裙。</p>
顧呈懷道了謝,轉身走出時裝店。</p>
蔣依靈回過神急忙跟上去,心想顧呈懷一定是特別討厭這件裙子,她以後絕不會再穿天青色荷葉領樣式的衣服。</p>
出了門,顧呈懷回身看了眼櫥窗,心裏終於舒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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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裏,衝完澡正在擦頭髮的雙雙接到趙凌逸的電話,讓她立刻立馬上馬滾到校門口來。</p>
他因爲雙雙上週末偷偷出去約會的行爲生了氣,打算晾她幾天,讓她主動找他坦白。</p>
然而,他憋了三天沒理她,這妮子一點自覺都沒有,居然沒打算要找他解釋。最終,還是他主動將人逮來審判。</p>
在這件事上雙雙是心虛的,趙凌逸是她爸媽的耳目,她的所有情況都會通過他傳達到她父母那裏。所以他既是朋友,也是監視她生活作風的督導。</p>
雙雙怕趙凌逸繆傳消息說她剛上大學就談戀愛,所以掛了電話後頭發都沒幹就乖乖去了校門口。</p>
校門外,趙凌逸抱臂靠在牆上斜眼睨着向自己走來的人,雙雙慫唧唧地走到他面前低頭站好。</p>
當年表白失敗後,她曾立下pledge這輩子再也不要理拋棄她轉學的徐思銘。可是上週末她居然偷偷去赴約,她也覺得自己相當沒出息。</p>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再續前緣?”趙凌逸單刀直入地問。</p>
他當年親眼見證了這個傻丫頭的表白歷程,以及失敗後的傷心和頹廢,所以他清楚徐思銘在她心中不一樣的位置。</p>
“不是。”雙雙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自我安慰地說:“其實我感覺他並不討厭我,或許當初有什麼誤會呢?”</p>
“誤會?”趙凌逸無情地揭穿事實:“那天你爲了表白特地抹了什麼七公主的鬼面霜,他捂着鼻子一天沒理你,明顯是討厭你,誤會什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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