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無比肯定自己真的不排斥她的觸碰。</p>
自從八歲經歷了那件事後，他就開始排斥別人的觸碰，爲什麼她是例外？</p>
看顧呈懷一直盯着自己的手，雙雙忙縮回手催促：“學長，快去追依靈學姐呀，她走了！”</p>
顧呈懷回神，一臉莫名：“我爲什麼要追她？”</p>
“你不是……”暗戀她嗎？</p>
雙雙把後半句嚥了回去，她都看到他電腦裏蔣依靈的寫真照片了。但這種事不能點破。</p>
“不是什麼？”顧呈懷追問。</p>
他從雙雙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看出，他是有什麼祕不外傳的隱情被她知道了。關鍵是這個隱情他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p>
“沒什麼，就是解釋清楚比較好。”雙雙揮揮手不打算說出來。暗戀這種滋味她懂，挑破多尷尬。</p>
“解釋？”顧呈懷走近一步，茶色的眼眸定定看着雙雙：“解釋什麼？”</p>
雙雙陡然感到一種危險的壓迫感，後退了幾步說：“你就跟她講我只是來送月餅的，沒有別的意思。”</p>
顧呈懷靜默了幾秒，緩緩開口：“那麼，你的沒有別的意思中的‘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p>
就是那種男女間膩味的意思唄，這種話怎麼能說開呢？</p>
雙雙腹誹着紅了臉，一時窘得說不出話。</p>
她怎麼覺得顧校草情商有些低呢？暗戀人家蔣依靈卻連基本的避嫌都不懂。</p>
“那個……”話說不通，那就趕快閃人，雙雙抖抖手裏的禮盒：“學長，時間不早了，我還要給別的同學送月餅，先走了，回聊啊？”</p>
顧呈懷看着雙雙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眼底化開一抹淡笑。</p>
雖然她提了很多禮盒送人，但是明顯送給自己的這個禮盒格外精緻。</p>
這一點微小的差別已經能充分說明她對他有一份超越朋友的感覺。</p>
回到房間，顧呈懷隨手把禮盒放在桌上去洗澡。</p>
洗完澡打開電腦工作，郵箱收到今天新拍的照片，連照片壓縮包都沒有打開，直接回復“重拍”兩個字，依舊不做一句的解釋。</p>
他付給他們與時間成本正相關的合理工資，那麼即便是讓他們做無用功，也是理所當然的。</p>
處理完所有郵件，顧呈懷視線落到那個紅色禮盒上。</p>
月餅，一種中國傳統節日中秋節食用的糕點。</p>
這是顧呈懷對盒子內容物的認知，但是它本身寄託的美好寓意卻是他無法感知的。</p>
盯着盒子看了五分鐘後，顧呈懷走過去將禮盒放在桌上慢慢打開，首先入目的是一張古銅色的賀卡。</p>
各式各樣的表白賀卡收到過很多，顧呈懷嘴角勾起一抹笑。</p>
這些小女生的心思有時候讓他不甚厭煩，但這次居然很好奇她在賀卡上寫了什麼。</p>
肯定是節日祝福一類的話語，但是心裏隱隱有些期待能從這張賀卡上看到一些祝福以外的信息。</p>
緩緩打開賀卡，一段音樂響起：“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p>
顧呈懷聽着歌詞漸漸皺起眉，即使他並不知道這是《同桌的你》中的一段，但是也立刻意識到這不是給他的賀卡。</p>
因爲除了不應景的音樂，賀卡上還有兩個立體小人，身着校服的一男一女坐在課桌前，女孩低頭寫着作業，男孩手裏拿着書好似在認真讀書，其實眼角餘光在偷偷看着女孩。</p>
賀卡是3d立體的，翻開下一頁，有一段工整如印刷體的鋼筆字。</p>
顧呈懷掃過那一段字，啪！——一把關上盒子，起身大步走向垃圾桶將禮盒和賀卡一起扔了進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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