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雙雙後背抵在門上，一隻手背在身後偷偷摸索着開門，狗腿道：“你這張臉就是最好的招聘廣告，哪用得着我操心，是吧？”</p>
“你說我耳瘸？”</p>
“耳瘸是什麼屁話，口誤口誤！”寒壓逼近，雙雙着急解釋：“再說聽力不好也不是什麼缺點，貝多芬雙耳失聰還創作了命運交響曲呢，你說是吧？”</p>
顧呈懷擡手撐在門上，俯身靠近雙雙，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說讓我自娛自樂？”</p>
雙雙緊張地嚥了口唾沫，乾笑道：“我現在挺閒的，可以陪你下棋。”</p>
“呵，下棋？”顧呈懷似被逗笑了，臉上冰消雪融又恢復了溫和儒雅的樣子。</p>
雙雙以爲他不生氣了，長長舒了口氣，覺得自己安全了。</p>
就在她解除危險警戒時，顧呈懷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嚴聲問：“沒人教過你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嗎？”</p>
雙雙被這突如其來的變臉嚇蒙了，兩眼直愣愣地看着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的顧呈懷，彷彿聽到有什麼在心裏渾然崩塌。</p>
什麼清俊儒雅的神仙校草，都是騙人的，這廝明明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變態。</p>
怎麼辦，他這一臉喫人的表情難道是想殺人滅口？</p>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雙雙這回是真心認錯。</p>
下顎被冰冷的手緊緊掐着，她十分擔心顧呈懷會一怒之下掐死她，所以不敢輕舉妄動。</p>
保持這個姿勢僵持了幾分鐘後，顧呈懷終於開口：“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可以選擇讓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如……”</p>
雙雙眨眨眼，乖乖地靜待下文。</p>
一下刻，沉沉如水的俊顏在眼前放大，雙脣附上溫軟物，短暫輾轉後，下顎被捏開，強勢的入侵者未經允許大肆攻城略池。</p>
“唔……”雙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顧呈懷所說的有意義的事是什麼，剛想推開，舌頭被用力一撮吸，全身的力氣彷彿被瞬間抽空，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p>
嚇唬完她後做這種事，這種行爲是犯法的吧。可是她爲什麼不生氣，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全感。</p>
雙雙胡思亂想着，顧呈懷察覺她不專心，擡手按上她的後腦勺調整了角度深吻下去。</p>
在這長達三分鐘的法式熱吻裏，雙雙體會到了什麼是身墜雲霧的感覺。</p>
從開始的被迫接受，到漸漸忘記了身在何處，再到最後大腦一片空白，三分鐘如同三個世紀那樣漫長，讓她經歷了身和心的滄桑鉅變。</p>
一個形象在她腦海裏崩塌了，另一個形象以更強勢的姿態巋然出現在她面前。</p>
深沉一吻結束，顧呈懷緩慢鬆開雙雙。</p>
許久，她才迷迷瞪瞪地清醒過來，開口第一句話是：“顧呈懷，你再耍流氓我報警了！”</p>
顧呈懷無所謂地笑笑，視線落在雙雙嫣紅的脣上：“我的話你記住了嗎？”</p>
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可以選擇讓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比如……接吻。</p>
雙雙紅了臉，心裏不服也不敢再嘴犟了，負氣地把頭偏向一邊。</p>
該做的警告已經做了，顧呈懷主動解釋他付薪酬僱傭雙雙做女友的原因。</p>
“我之所以想花錢僱你做我的女友，不過不想讓你爲了學費和生活費答應轉去體育系。那個專業或許適合你，但不適合女孩子。”顧呈懷說着握起雙雙擦傷的右手：“我不想再看到你像今天這樣受傷。”</p>
雙雙頗感意外地轉過頭，一時無言以對，只覺得心裏好感動。她爸媽也是擔心她會受傷才堅決讓她讀了文化課專業。</p>
她性格很糙，混在男生堆裏毫無壓力，第一次有人告訴她——你是女孩子，不適合體育專業。</p>
她原來是可以被珍惜保護的女孩子，除了父母親人，也會有人在乎她是否受傷。</p>
“還有一點。”顧呈懷將自己的意見全部道出：“我跟你簽約是想讓你以契約精神認真對待這件事，從過去的幾天看，你根本不是一個稱職女友，不接電話、任意妄爲、不會主動關心我、不懂和別的男生保持距離，不知道幫我擋其他女生的覬覦視線……”甚至一碗麪就把他賣給了蔣依靈。</p>
顧呈懷越說越激憤，怕自己又情緒失控，停止羅列雙雙的罪狀，轉而道：“所以簽約後，我付你薪酬，請你恪守本分做到你該做的，不要再給我添堵。”</p>
“我……”雙雙張了張嘴，想辯駁，卻發現自己的確沒有認真對待這件事。</p>
她原以爲隨便裝裝給米歇爾看就行了，沒料到會發展到全校都知道的地步。</p>
但不論怎麼樣，契約女友太滑稽了，又不是偶像言情劇。</p>
雙雙想了想，商量道：“我們是朋友嘛，簽約什麼的真沒必要，你提到的問題我以後都會注意。我知道你超有錢，但我也沒窮到要佔這種便宜。這樣，你要是感謝我，還像之前那樣給我零食好不好？”</p>
這件事要簽了約，她和顧呈懷之間就成僱主和僱員關係了。</p>
雙雙想的很通透，與其受僱於大金主，不如想辦法和大金主建立起堅固的友誼之橋。</p>
這就好比魚和魚竿同時擺在面前，你是選喫完就沒了的魚，還是選能放長線釣來更多魚的魚竿。</p>
顧呈懷看着滿眼小算盤的雙雙，無奈輕笑，選擇再相信她一次。</p>
如果這之後再做出不符合角色設定的事，他就真的有必要明令條約實行強制性措施了。</p>
兩人協商完畢，雙雙旁敲側擊地提起零食的事：“學長，我上次來看到你宿舍有好多零食，你可得注意保質期，別一不留神被過期食品喫壞了肚子。”</p>
“謝謝關心。”顧呈懷拿起遙控器打開懸掛電視，一邊翻着觀影記錄，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用擔心，那些東西我早扔了，不會喫壞肚子。”</p>
“……”</p>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心心念念惦記了好久，他居然輕飄飄地說扔了，好想咬死他怎麼辦。</p>
雙雙失望掃視了一圈公寓，回身拿起桌上的手機打算離開。既然零食沒了，她也沒留下來的必要。</p>
門是鎖死的，本想叫開門，顧呈懷卻將遙控器遞給過來：“《藍精靈2》，看嗎？”</p>
“不看。”雙雙搖頭。</p>
她又不是小孩兒，喜歡藍精靈是因爲小時候流行這部動畫片的時候她要練功沒機會看，遺憾造就了這種近乎執念的喜歡。</p>
“冰箱有零食，原本想着讓你邊看電視邊幫我解決一下。”顧呈懷惋惜地搖搖頭：“看來這批零食也只能丟掉了。”</p>
“等等，《藍精靈2》我好像沒看過，那還是看看吧。”</p>
雙雙搶過遙控器很自覺地坐到沙發上，把茶几中央的抽紙盒子往邊上一推，端正坐好。完全一副等待上零食的架勢。</p>
顧呈懷無言地笑了笑，回身去冰箱拿零食。</p>
本來是爲了零食纔看的電影，開播後情節竟意外地很吸引人。</p>
正喫着零食看得呵呵直樂，顧呈懷突然問起下午舞臺上的意外。</p>
雙雙看得正入迷，沒心思談那件事，從兜裏摸出一顆在舞臺上撿到的玻璃珠遞給顧呈懷，繼續轉頭看電影。</p>
顧呈懷仔細看了一會兒玻璃珠，問道：“是有人故意要搞砸你們的節目？”</p>
“不是想搞砸節目，而是想弄殘我。”雙雙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擡頭衝顧呈懷咧嘴一笑：“不過沒得逞。”</p>
如果想搞砸節目，撒玻璃珠的機會很多，偏偏在她出場的時候撒在她腳底下，明顯是針對她一個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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