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生活基本上無煩無惱，唯一狠狠傷心過的的事就是初中那場無疾而終的早戀。</p>
只是，她現在釋懷了，徐思銘似乎並沒有。</p>
雙雙走到牀邊替徐思銘蓋好被子，怔然站了一會兒，拿着碗下了樓。</p>
既然他醉成這樣，她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一覺醒來，他們仍然是關係要好的老同學。</p>
順路買了套洗漱用品，到家時已是晚上十一點。</p>
一路上，雙雙感慨萬千，進門看到林歌在收拾桌上的水果糕點，快步上抱住她的脖子，撒着嬌問：“媽，你想讓我交個什麼樣的男朋友？”</p>
林歌拍拍雙雙的後背，笑說：“就這個姓徐的小夥子挺好，斯斯文文的，學習好人也老實，你爸也挺中意的，看他今晚高興得喝了多少酒。”</p>
“……”</p>
都解釋過無數次了徐思銘不是她男朋友，爲什麼她父母就固執地認定他是呢。</p>
雙雙覺得再解釋幾遍也是白搭，於是打開手機翻出顧呈懷的照片放在林歌面前。</p>
“幹什麼？”林歌不解。</p>
雙雙努努下巴：“我男朋友啊。”</p>
雖然暫時還是假的，但是她會努力讓他變成真的。</p>
親也親了，看也看了，他們大雙家的人怎麼能做那種提褲子不認人的混賬事。</p>
噗！——林歌噴笑，摸摸女兒的腦門：“沒發燒啊，這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p>
照片裏的男生一看就是電影明星，這年頭追星的小姑娘都把偶像當男友。</p>
“媽我沒騙你。”雙雙從瀏覽器裏搜索顧呈懷的名字，隨便打開一個網頁遞給林歌看：“他叫顧呈懷，是我們燕華大學文學系的碩士留學生，今年研二，我們開學認識的，已經在一起了。”</p>
林歌隨便看了兩眼將手機塞回去：“好了好了，媽知道了，今天鬧一天也累了，趕快洗洗睡吧。我和你爸明天還要去雜技團盯着。往後幾天只能你自己照顧同學了。”</p>
“……”</p>
就這麼直接忽視了她的話，她和顧呈懷是有多不配，證據擺在眼前看都不看就直接否定了。</p>
算了，反正她和顧呈懷也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等假戲成真了在告訴父母吧。</p>
雙雙悻悻地上了樓，洗完澡後躺在牀上玩手機。</p>
微信有一通顧呈懷的未接視頻電話，是在她手機沒電關機的時候打的。</p>
通話記錄裏有一個00開頭的陌生號碼，國外號碼的標識，想來也是顧呈懷的號。</p>
用手機搜了搜法國和中國的時差，算算時間那邊應該是下午五點，於是回撥過去。</p>
試了好幾次都沒信號，才記起來自己手機沒開通國際長途，只能接不能打。</p>
麻煩死了，開通個國際長途還得花錢，又打不了幾次，浪費那錢幹什麼，就打微信電話好了。</p>
微信電話沒回應，雙雙將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安安心心睡覺。</p>
一晚上不聯繫應該不會失聯，她要剋制住自己這種時時刻刻想聯繫顧呈懷的衝動。</p>
第二天一早，雙洛聞和林歌一起趕往雜技團。</p>
碄城雜技團在本地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氣，中秋在央視新聞登了兩秒，之後便開始收到全國各省的演出邀請。</p>
這段時間，他們都在忙着準備全國巡迴演出的事。雙洛聞作爲雜技團團長忙得腳不沾地，林歌雖然想陪陪女兒，但是團裏事情太多，她作爲柔術教練也抽不開身，只能讓她自己照顧自己。</p>
雙雙對此早就習以爲常，反正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p>
父母走後，雙雙鎖了門去趙凌逸家看徐思銘。</p>
直到中午，徐學霸才姍姍醒來，一臉茫然空白，顯然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過的事。</p>
看徐思銘斷片斷的徹底，雙雙鬆了口氣。</p>
午飯過後，趙凌逸跟着趙父去抗煤氣罐了。雙雙帶着徐思銘來到他們一起讀過的第六中學。</p>
或許，他和她一樣，會把遺憾和執念誤當做喜歡對方的情感。</p>
六中在城西邊，途徑育德中學，卻意外在校門口的大紅榜單上看到用毛筆字寫着雙雙的名字，那是一張考生光榮榜。</p>
雙雙停了下來，向徐思銘介紹眼前學校就是她就讀過的高中。</p>
育德在當地只是一座普通高中，收容重點高中市一中的落榜生，升學率全市墊底，能順利考上重本的屈指可數。</p>
她當初中考成績並不好，所以只能上育德。最後自己造化好考上了重點大學，所以才上了這個榜單。</p>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上普通學校挺好，還能上紅榜。</p>
雙雙正調侃，身後有人試探性地叫她。</p>
轉頭看，是兩個抱着參考書的女生，一看那紅紅火火的封面就知道是高三摸底考卷。</p>
兩個女生看雙雙有了迴應，激動叫喊：“雙雙學姐，真的是你，沒想到我們見到真人了！”</p>
雙雙一頭霧水，她什麼時候成了名人，走路上還能被人認出來。</p>
“學姐，你是來探望母校的嗎？”其中一個短頭髮的女生問。</p>
雙雙點點頭：“你們認識我？”難道學校的大電子屏投放過光榮榜上的考生照片？</p>
“認識啊，這幾天省電視臺有播高校軍訓彙報表演，燕大武術操得了第一，電視裏還給你放了一段鏡頭特寫呢。”</p>
“……”</p>
原來是這樣，當了十幾年的學渣小透明，不知不覺上電視給火了。</p>
“學姐，你不是要看看母校嗎，我們進去吧。”兩名女生熱情地拉着雙雙瑾學校。</p>
盛情難卻，於是和徐思銘通了個眼色，一起進去轉一圈。</p>
國慶學校放假，只有高三在補課，平時都強制性要求穿校服，一到假期補課大夥兒都穿的花花綠綠，而雙雙和徐思銘年紀跟高三學生差不多，門衛沒看出來是校外生也就沒攔。</p>
被拉着在補習班轉了一圈，雙雙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育德名人。</p>
學渣逆襲名校，開學不久參加省級高校活動上了電視，很多女生都把她當前進的標杆。當然，其中還有一些她和燕大童話級校草的緋聞。</p>
剛從補習班出來，上課鈴響了，圍在周圍的女生都回了教室。雙雙帶着徐思銘去操場看看她高中三年日以繼夜背書的地方。</p>
那是操場一角，幾棵高大的黃花槐下有有些運動器材，單槓、雙槓、仰臥起坐牀等。</p>
雙雙開玩笑說自己最喜歡倒掛在單槓上背書，因爲那樣背進去的知識點不怕倒出來，記得很牢。</p>
徐思銘認真聽着，時而流露出悵惋的眼神。缺席雙雙的高中時代一直是他的遺憾。</p>
兩人坐在臺階上閒聊，回憶完正要離開，之前拉雙雙進學校的兩名女生遠遠跑過來，後面還跟了一羣女生。</p>
她們是高三文科班的學生，上課後老師放她們來操場背書。</p>
女生們拉着雙雙不讓走，還要讓她講講大學生活怎麼樣。聊着聊着，問題就繞到她和燕大校草顧呈懷的八卦上來。這纔是她們真正的目的。</p>
徐思銘被隔離到一邊，有小部分女生也圍上去攀談搭訕。</p>
這個時期的學生，只要不用學習，做什麼都很熱情。</p>
雙雙被大家圍在中間，一名女生問：“學姐，網上顧呈懷吧裏講的都是真的嗎，你們真的在一起了？”</p>
雙雙一臉懵：“什麼顧呈懷吧？”</p>
這些學生都哪打聽來的八卦。燕大論壇傳傳也就算了，怎麼連高中學生都知道。</p>
“就是顧呈懷學長的貼吧呀，兩年前建的，裏面有好幾萬粉絲呢。”</p>
全國高校校草榜榜首上的風雲人物，最年輕的華裔萬華詩歌獎得主，能不有點公衆知名度嘛。</p>
“是嗎？”雙雙被大家七嘴八舌捧得有些飄，隨口問道：“那我有貼吧嗎？”</p>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一衆女生鴉雀無聲。</p>
雙雙：“……”</p>
爲什麼要嘴欠問這個問題，她就是有貼吧，也是專門建來罵她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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