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顧呈懷慢條斯理地開口：“我沒說不接受你的道歉。這樣，你現在給我唱首歌吧，唱完我就原諒你。”</p>
“唱歌？”雙雙訝然反問，沒想到堂堂顧校草還會提這麼荒唐的要求。</p>
她是正兒八經在道歉，他呢，耍她逗樂子呢？道歉也不能折了尊嚴呀。</p>
雙雙頓覺義憤填膺，對着電話吼：“算了，你還是別原諒我了！”</p>
白瞎了一百塊話費，再加上要還的五百多，她下個月要喫土了，真想爲自己唱首涼涼。</p>
雙雙掛了電話，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下。</p>
之前還下決心要追顧呈懷，現在想來這個決定太魯莽了，連通電話都打不起，更不要說別的了。</p>
人在受到挫折的時候纔會認真反省自己之前做過的決定到底靠不靠譜，她覺得自己打算追顧呈懷的決定太異想天開了。</p>
就在雙雙否定自己時，手機鈴聲響起，是顧呈懷打了電話過來。</p>
反正接電話又不要錢，點下接通，她一身正氣地強調：“反正歉我已經道了，歌是絕對不會唱的，原不原諒你看着辦吧。”</p>
“唱首歌，我之前墊付的錢就不用還了。”</p>
“……”</p>
“而且，我回去的時候還會給你帶份神祕禮物。”</p>
“學長你想聽什麼隨便點，不會唱我就學了再給你唱。”人啊，要能屈能伸，尊嚴什麼的要選擇性忽略，</p>
顧呈懷輕笑：“就唱你最拿手的吧。”</p>
“最拿手的……國歌？”</p>
小中高唸了十幾年書，每週升旗都唱，最拿手的肯定是《義勇軍進行曲》。</p>
顧呈懷一陣無語：“你還是別唱了。”</p>
“不啊，要唱的。”雙雙十分熱情：“不想聽國歌我就給你唱藍精靈吧。”反正一定要唱首歌纔行。</p>
說完正準備一展歌喉，那邊卻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p>
雙雙識相地閉上嘴聽琴，話費不是自己的浪費起來也沒心理壓力，現在輪到她“沉默是金”了。</p>
大約十分鐘後，一曲結束，那邊問：“怎麼樣？”</p>
“好聽！”雙雙給予非常肯定的回答，爲了不讓對方覺得是在對牛彈琴，絞盡腦汁加了幾個形容詞：“琴聲抑揚頓挫感情飽滿，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特別好聽！”</p>
顧呈懷低低一笑，悅耳的聲音如環佩輕撞在電話裏響起：“這是我在迎新晚會上彈的曲子，當時你提前離場沒聽到，今天特地彈給你聽。”</p>
聽了這話，雙雙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她爲什麼有種顧呈懷在對自己說情話的錯覺？</p>
“嗯？”</p>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p>
電話那頭，顧呈懷從鋼琴前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塞納河對岸的落日餘暉，瞳仁染上一圈金色的光芒，郎朗笑道：“你這個想法確實很大膽。”</p>
不但大膽，而且“也”字還用的非常巧妙。言下之意，她也是喜歡他的。看起來是試探他，其實是在向他表明心意。</p>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聽她親口說出來後還是很高興。</p>
聽顧呈懷似乎沒生氣，雙雙得寸進尺：“我還有更大膽的你要不要聽？”</p>
“只要你能爲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願聞其詳。”</p>
“我想看你腹肌。”雙雙迅速說完，頗爲遺憾道：“之前大家都看到了，就我沒看到。”</p>
“……”</p>
還敢提！他又生出爬無線網的衝動了。</p>
雙雙察覺氣氛不妙，立刻收起色心轉移話題：“對了學長，問你一件事哈，你知道最近學校在流傳舞蹈系大二學生蔣依靈涉嫌my被拘留的事嗎？”</p>
“沒有。”顧呈懷眼裏淡金色的光芒驟斂，轉身靠在窗臺上，淡然問道：“我從來不關注校園八卦，爲什麼問這個？”</p>
“我覺得她是被那個缺德鬼故意整的。我看過她那張在色情網站上張貼的暴露照片，是一本書的封面攝影。那本書你也有，就是那個法國懸疑作家艾拉克的《幻想人》。我那天還在你書架上見過。”</p>
顧呈懷聲音徹底冷下來：“所以，你說這個跟我有關係？”</p>
“我的意思是，你比較有公衆影響力，可不可以幫忙發文澄清一下。畢竟事關我們學校的榮譽。‘燕華大學校花涉嫌my被拘’這條熱搜已經在微博上掛好久了。剛剛好多同學發消息問我是不是真的。”</p>
“你以爲我很閒？”意識到自己語氣太沖，顧呈懷放緩聲音解釋：“闢謠的事她簽約的公司會處理，輪不到我們關心。”</p>
“可是……”她剛纔看了微博熱搜，出事後，簽約公司以她誣告爲理由直接單方面解約，根本沒有任何闢謠措施。</p>
“我明天回學校，想讓我幫忙可以，你也必須提前返校。”</p>
顧呈懷說完掛了電話，原本的好心情因爲這件事一掃而光。</p>
那晚醉酒後幾次提到被扇耳光，他第二天回味出不對勁來，查禮堂監控才知道蔣依靈衝到後臺扇了她一耳光。</p>
被打了還想着幫那人，是聖母心爆棚還是沒心沒肺喜歡做老好人。他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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