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貴的酒存儲溫度苛刻,最忌高溫,那超過一座莊園價值的一窖酒,就這樣被一個女孩毀了。</p>
“她,她,她竟敢……”艾瑞爾氣得渾身發抖,咬着一口高級假牙,切齒地說:“立——刻,把她給我抓來!”</p>
“是”貝特朗剛轉身,就遇到看起來極度失魂落魄的艾拉克少爺。</p>
“祖母”顧呈懷省去了問候,直接了當地說:“我答應和米歇爾訂婚,請放了雙雙吧。”</p>
放了她?這野丫頭剛剛破壞了價值連城的酒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了她?</p>
她要把她的骨頭磨碎了泡酒!</p>
但訂婚以前,爲了讓艾拉克聽話,她暫時不能動這死丫頭。</p>
艾瑞爾僵凝着臉定定看了顧呈懷幾秒,剋制了很大的怒氣才綻開一個溫和慈祥的假笑:“你想通就好我的艾拉克,祖母也是爲你好,只有德維爾潘家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你。你遲早會明白,門當戶對的婚姻才能長久,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發生在童話裏。”</p>
顧呈懷唯唯諾諾地聽着,一副仍由擺佈的樣子。其實他的答應與否根本不重要,訂婚典禮在一個月前就暗中準備了。</p>
聽完老太太囉裏吧嗦的教育,他小心翼翼地開口:“祖母,可以送雙雙回國嗎,她父母很着急。”</p>
“可以。”艾瑞爾顯得通情達理:“不過,她是你的朋友,是我請來的貴客,參加完你的訂婚典禮我會派專機送她回國。”</p>
“祖母……”</p>
“好了”顧呈懷還要說什麼,被艾瑞爾打斷。“你去看看訂婚典禮的安排吧,雙雙姑娘我會把她安排在貴賓房,好好照顧。”</p>
“是,祖母。”</p>
顧呈懷退出書房,艾瑞爾開口提醒:“訂婚典禮前,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她見面了,畢竟,你和她有段緋聞。我不想媒體報道上出現佩蒂德和德維爾潘兩家聯姻以外的消息。”</p>
-</p>
離開書房,顧呈懷即轉去了廚房親自煮解酒湯。</p>
雙雙破壞了酒窖的事他當然知道,不但知道,還親眼目睹了全部過程。聽她邊砸,嘴裏邊喊着替天行道。</p>
嗯,他是她的天,她在替他行道。</p>
當然,替天行道都是那丫頭喝醉以後纔敢做的事。</p>
剛進去的時候還算老實,好奇心驅使下嚐了幾口酒,覺得好玩,就挨個品嚐那些酒。然後,沒多久就醉了……</p>
只要她在身邊,總會給他帶來一些歡喜的事。</p>
顧呈懷嘴角含着淡笑,細緻地將橄欖剝皮去核,放進解酒湯。</p>
宿醉後會頭痛,她需要一杯解酒湯。</p>
貝朗特焦頭爛額地處理着黃皮膚女孩搞的爛攤子,不僅如此,他還要負責盯着艾拉克少爺三天後的訂婚典禮。</p>
雖然典禮已經準備得完善了,但是如此盛大的宴會,他依然不敢馬虎,任何小紕漏都能成爲媒體大肆擴散的鬧劇。</p>
他正爲艾拉克少爺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那麼尊貴的少爺在幹什麼呢?</p>
貝朗特一五一十地向艾瑞爾彙報,說少爺他正在廚房做飯,拿着菜譜,杯杯盤盤擺了一堆,做得有模有樣,甚至還燙傷了手。</p>
在做什麼?</p>
貝朗特說自己看不出來,就是把蛋液倒進鍋裏,噝噝啦啦響……</p>
一個即將要結婚的新郎官完全不關心自己的訂婚典禮?閒到在廚房研究菜譜?</p>
算了,一個只會寫作的書呆子,她能指望他什麼。</p>
艾瑞爾揮揮手讓貝朗特專心去操持訂婚典禮,艾拉克那邊找個人看着,只要不要讓他見那個黃女孩就行。</p>
命令是這麼下達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眼裏只會寫作的書呆子,正端着橄欖解酒湯,一勺一勺地吹涼,喂進黃女孩的嘴裏。</p>
貴客室裏,顧呈懷將空碗遞給阿德里安,讓他先出去,他今晚就睡在這裏。</p>
在這裏?阿德里安爲難地抱着碗。</p>
在艾瑞爾太太眼皮子底下和雙雙同牀共枕?這也太不把佩蒂德家的爪牙放在眼裏了吧。</p>
雖然監控已經黑了,門外看守也是自己人,但至少注意一點影響啊,畢竟孤男寡女的。</p>
阿德里安輕輕關上貴賓室的門,回頭看了眼樓下巡邏的安保隊員,不禁抹了把腦門的汗。</p>
唉,這種危險的情況下還要睡一起,是不是想趁人姑娘喝醉了做點什麼?</p>
房間裏,顧呈懷一瞬不眨地看着熟睡中的雙雙,情不自禁地伸手勾畫着女孩的眉眼。</p>
誠如阿德里安所想,他的確忍不住想做點什麼了。</p>
這樣一個真心爲他好的女孩,一個敢爲他跟人拼命,爲他大鬧會客廳打砸酒窖,並且很聽他話的女孩,怎麼能不叫他喜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