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符中夢 >學騎馬
    “韓大哥,你家練武場也太大了吧!”這哪裏是練武場,簡直就是稍小一點的校場,騎馬、射箭、打拳、格鬥的高臺,還有兵器庫,真是應有盡有。

    見江策驚詫地觀賞眼前的一切,韓將行不禁心滿意足的讚許了打掃此處三天的家將們,回頭是該獎勵他們一頓羊肉鍋子。

    “曾祖父當年就是想在家裏建個練武場,所以才把將軍府選在了汴京城最偏北的這片地,很多名門世家都看不上這裏的位置和風水,曾祖父可不在意這些,就圖地方寬敞,將軍府後面還有一片草場,我們一直派家僕做養護,天好的時候我經常帶攸寧到那裏去跑馬!”韓將行自豪地介紹着家裏的一角一落,這裏沉澱的都是韓家如何培育世代良將誕生的精華。

    江策聞言,饒有興致地道:“你看,今兒個天就不錯,還不算特別冷,能帶我去騎馬嗎?”之前耶律淳還答應過自己,要教授騎馬,帶我去草原奔馳,若是我先學會了,怎麼也不至於讓他笑話。

    韓將行兩眼放光:“當然可以,我們吃了午飯,下午就去。”

    江策有些難爲情的解釋道:“不過,我還沒上過馬呢,你別嫌我笨啊!我可能沒這方面天賦。”

    “不打緊,誰生下來就會騎馬呢!回頭我帶你挑一匹溫順的母馬,性子好,定不會欺負你。”韓將行拍着胸脯,保證道。

    城北,八仙樓~

    侍女們掀起珠簾,躬身把一身寒霜的趙璟讓了進去,斜倚在軟塌之上的沈義倫和一旁恭敬跪坐的蘇鶯鶯形成鮮明對比。蘇鶯鶯見趙璟進屋,連忙站起身,屈膝行了禮;沈義倫點了點頭,依舊紋絲不動。

    趙璟走到主位上,緩緩入座。侍女們迅速替他斟上溫熱的茶水,擺好糕點和暖湯,這才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清風關好房門,守在門外。

    “什麼事?值得你冒險來東京。”趙璟揮手,示意蘇鶯鶯不必起身,不鹹不淡地直入主題。

    蘇鶯鶯垂首,不敢逾越直視趙璟,如實作答:“回稟王爺,這幾日兩浙路的百姓似是又在蠢蠢欲動,媼相……”

    趙璟捏着茶盞的手咯吱作響,嚇得蘇鶯鶯瞬間清醒換掉稱謂:“是童貫,童貫卻絲毫未有作爲。小人在江寧府都已收到消息,他不可能毫不知情,我們的人懷疑誘發此次動亂也許和他有關。”

    沈義倫插話道:“可若是兩浙路持續暴|亂,南方局勢不穩,北方戰事便無法順利進行,於他而言並無益處!”

    見趙璟沒有要表達想法的意思,蘇鶯鶯繼續贅述道:“是的,我們也很疑惑。所以半個月前,小人親自去了一趟睦州,到了那裏才知道,有人假借方臘的名義在鄉民間煽風點火。聲稱端王帶走的並非真正的方臘,而是冒名頂替的傀儡。還說那日在杭州城發生的暴|亂也非起義軍所爲,而是王爺指揮的朝廷官兵打着起義軍的旗號,在杭州城肆虐,然後再派兵增援,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趙璟聽到這裏挑了挑眉,仍舊沒有出聲。

    “我們的人混跡其中,那人確實與當初通緝告示上所繪方臘有八分相似,我們的人與小人均未見過方臘本人,所以暫不敢斷言。此人煽動人心的能力不可小覷,才短短數日便已聚集兩浙路多處鄉民,據混入其中之人統計,約摸已達兩萬人,但他們尚且隱匿於暗處,並未彙集。不過據查,這一個‘方臘’會趁今年的年關之際,大舉往北進發。他們四處謠傳自稱天降聖公,爲反對朝廷暴|政,剷除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宣揚自己是正義之師。所以一些無知無畏的窮苦百姓,很容易向他們聚集,不願意加入的,也幫着藏匿這些反賊,目前很難一網打盡。”蘇鶯鶯儘可能的把自己查到的線索全盤告知,不敢妄加揣測。

    沈義倫怒斥道:“都搞出這麼大動靜了,他童貫在兩浙路是喫乾飯的嗎!”

    趙璟用手指沾着杯子裏的茶水,輕巧的在桌上寫了兩個字“童貫”,隨即緩緩道:“好,我知道了。還有何事?這件事值得你親自來一趟汴京嗎?”

    蘇鶯鶯看了眼沈義倫,還是不敢擡頭直視趙璟,低低地道:“的確還有一事,有關江公子的。”

    沈義倫明顯瞧見趙璟把玩茶盞的手一滯,蘇鶯鶯繼續道:“江公子離開江寧府沒過多久,耶律淳多次來信,先是一直寄到沈府,而後還曾派人到蘭樂坊打聽過江公子的蹤跡。沈伯找到我,同我商議,畢竟信件是大遼寄過來的,我們不敢擅自讓人寄給主子和王爺,謹防落入有心之人的圈套。所以鶯鶯便親自跑這一趟,把信都帶過來了。”

    說罷,蘇鶯鶯捧出一個小箱子放到趙璟面前,沈義倫非常感興趣卻又盡力剋制地嘆道:“也不知,耶律淳那貨有多少話要對江策說,竟然寫了慢慢一箱的信。要不是礙於君子不可窺探他人隱私,真想拆開幾封瞧瞧,這貨究竟要幹嘛!”

    趙璟面色不善的瞪了沈義倫一眼,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一箱書信,忍不住握緊了雙拳,指節泛白,周身寒霜滿布,沈義倫聳聳肩不再多言。

    “他派人來打聽江策的蹤跡,所以打聽到了嗎?”趙璟忽然抓住重點,詢問道。

    蘇鶯鶯知道這是問自己,立刻回過神作答:“回稟王爺,因真假‘方臘’一事我趕到睦州,那幾日並未在江寧府,據徐媽媽回憶應該…應該是打聽到了。”

    趙璟死死盯着眼前一箱的信件,上面刺眼的四個大字“江策親啓”令趙璟心情急轉直下。他閉了閉眼,拿手指輕蔑地扣上這一箱礙眼的東西,似是以此來宣泄內心無法宣之於口的狂躁和不滿。

    “真假‘方臘’之事暫且不論,童貫此次身在兩浙路卻未有所作爲,此事你繼續調查清楚。按照他往常的行事作風,也許正想借此事在其他地方牟取利益。”趙璟太熟悉這些人狹隘陰暗的詭譎心思了,前世童貫就是侵佔了劉延慶、王稟剿滅方臘的功績升遷爲太師,今生因他的干預錯失此等良機,又怎會善罷甘休!

    蘇鶯鶯恭敬應下:“是,小人領命。”

    八仙樓商討的一切,自是不會影響到在將軍府後面草場開開心心初學騎馬的江策,和並非首次教人騎馬卻仍是焦頭爛額的韓將行。

    “策弟,你這…這也太沒天賦了些!你身子得向前傾…前傾,別後仰!”韓將行騎着馬,緊跟在江策身後,就怕把這位小祖宗摔了,回頭不曉得多少人不會放過他呢~

    “哦~哦~可是,我控制不住啊,韓大哥,你不是說這是個姑娘,性格很溫順的嗎?怎麼我一上馬,她就狂奔!”江策死死地抓着繮繩,身體不受控制的在寒風凌厲中向後仰倒,她越是想往前傾,就越是勒緊了繮繩,雙腿還夾得死緊,馬兒奔跑地瘋狂顛簸中,隨着頻率地起伏,彷彿是在催促她要更加快速狂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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