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祁寒林並不是沒有爬過山,爲了拍戲,上山還是必要的。
有些地方房車開不進去,那就只能靠着兩條腿走進去。
祁寒林去年去拍了撲街古裝劇《糊塗王妃》,被掛在熱搜罵了兩天,原因是他在開播的時候買了兩條熱搜,第一條是# 九王爺深情#,第二條是# 糊塗夫婦好甜蜜#,結果這兩條熱搜tag裏面全是在罵他這麼爛演技就演戲了。
虧他還爲了拍戲爬了三個多小時的山呢!想到這個祁寒林不禁淚流滿面,花錢買熱搜,結果都是在被罵。
現代的山跟古代的山那是千差萬別,現代的風景區哪裏不是索道、步道給你明明白白修好的?每個景點裏還有儲備充足的礦泉水飲料方便麪。
古代的山那就不一樣了,連個臺階都沒有,只能手腳並用,折幾根樹枝撐着爬。
渴了還可以喝喝山上流下的泉水,餓了還要計算着餘糧喫。
祁寒林啃了一口陳年烙餅,只覺得噎得慌。
陳年烙餅,不知道在廚房放了幾年,堅硬地可以把核桃都給砸了,一口咬下去,嗓子眼都膈着慌。
才上山幾小時?祁寒林心想,怎麼他就這麼餓,連這種餅都能啃得下?
祁寒林拍了拍屁股,坐在了雜草堆上,把烙餅掰了點下來,泡在了他剛剛從山泉口裏取的水裏。
“好歹得喫一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喫餓得慌。”
祁寒林自我安慰道,把泉水泡餅想成羊肉泡饃不就好了?
可是隨之而來山體一陣劇烈的搖晃,卻讓水和餅撒了一地。
“不會吧?地震了?”沒學過救急搶險的祁寒林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樣逃生。
好在這陣“地震”很快就結束了,飛煙山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祁寒林松了一口氣,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不會又有餘震?”
他可惜地看着地上的烙餅,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些餅給撿起來喫掉。
思慮了好長時間,他最終還是決定把餅撿起來洗一洗再喫。
“這就叫憶苦思甜。”祁寒林自言自語道。
他這一個人倒也悠哉遊哉,就是不知道山上出現了大狀況。
“啊——————————!”平雪雁痛苦地嚎叫着,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吐出,淚流滿面,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是怎麼回事!?”衛秋風第一次見到人變成這個模樣,心中又害怕又緊張。
她急忙上去,卻也只能將地上癱倒的平雪雁扶起來。
衛秋風轉頭看向林天,林天緩緩走過,一隻手搭在了平雪雁脈搏之上。
林天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這句軀體,好似封印着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功力深厚如他也探查不出來。
平雪雁是失掉八層功力才從雲端跌落,但即便是隻有兩層功力的平雪雁,依舊是能躋入江湖上流,若是之前的平雪雁封印了什麼東西在體內,他探查不出倒也正常。
腦袋要爆炸了,無數的畫面涌入腦海,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更要命的是感情,極其複雜的感情縈繞在胸懷,讓人痛苦萬分。
像是什麼東西要突破了體內的防線衝出,又被死死地按了回去,讓平雪雁的精神與軀體遭受同時的折磨。
“雪雁,你當真——”
這句話誰說的?後面他說了什麼?應該是一句很重要的話,他記不起來了!
像是在掙扎!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祈禱。
最後卻歸於最初的平靜,什麼也沒有。
平雪雁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他扶起了自己的腦袋靠着一塊岩石坐了起來。
眼神盯着那春日亭,還是不停流淚。
“你的體內有封印,剛剛有東西想要突破你體內的封印,未果。”林天說道。
他看着平雪雁不知道要不要把他猜測的結果說出口——
平雪雁體內的封印或許是記憶,在平雪雁喪失功力之前他或許封印了令自己痛苦的記憶,才能夠苟延殘喘到現在。
大家都在嘲笑着平雪雁的故事,可林天卻覺得這個人是世上少有的真正擁有赤子之心的人了。
平雪雁默默地盯着春日亭,過了好久纔開口說道,“我們等祁寒林上來了再走吧。”
衛秋風雖然完全狀況外,但是她覺得平雪雁的這個決定沒有錯,他們準備等祁寒林上來。
祁寒林一路走走停停啃啃餅,好不容易纔爬了幾百米。
他擡頭一看——主峯還有好長路。
想到這個,手裏的餅也不香了。
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祁寒林放下了自己的揹包,準備搭個帳篷——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他沒有帶帳篷!
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他明明在出發前已經檢查過包裹了!
天已經慢慢變黑,他除了身上穿的,什麼保暖的都沒有。
祁寒林心想到,雖然沒有帶帳篷,但是他還可以生柴火。
說幹就幹,祁寒林哼哧哼哧地在周圍撿了一堆柴準備燒。
不過可惜的是他打火石打了幾百下手都抽筋了,也不見火升起來。
沒有火,他萬一凍死了怎麼辦?他可不能凍死。
爲了不懂凍死,他就只能——
“衛秋風!平雪雁!救我!”祁寒林大聲喊道,“讓我裝備帶齊了再上山!”
可惜沒有人應答。
祁寒林終於感到害怕了。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從黑處傳過來。
“柴火都是溼的,怎麼燒呀?”
聽見了這個聲音祁寒林心中恐懼感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害怕了。
“鬼啊!!!!!!!”
“喊你個大頭鬼!”
少女舉着火把從叢林中鑽了出來,“沒眼見的廢物,虧你也是修仙的,怎麼連一個普通農家女也比不上?”
普通農家女?
這個設定好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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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寫秦曦是平雪雁師兄,設定作廢,以後寫設定爲準。
《無情人最情深》2
秦曦之後每天準時上山一趟,每天帶來的東西都千奇百怪的。
帶公雞半夜上山,叫公雞打鳴給平雪雁聽。
帶了做飯工具上山,中午晚上飯點做飯。
帶了山下雜書上山,就在平雪雁的小破屋外大聲朗讀——
“郎君~奴家這裏已經、已經不行了!”
平雪雁剛剛開始還能忍受,直到秦曦天天在他屋外光念那些不正經的東西后,他終於生氣了。
百年之中,還沒有人能夠讓他生氣,秦曦他是第一個。
“你若是再念那張污穢之物,我便直接殺了你。”
平雪雁卻沒想到秦曦那廝在他的面前一邊摳鼻屎一邊說道,“男歡女愛本就是天道自然,你不就在悟道自然,連這個都不懂嗎?要哥哥我帶你去開葷嗎?”
平雪雁不可能不明白秦曦話中意思,他微紅臉更是惱怒,“我動情則道破,不可能動人間凡心,你滾。”
“無趣。”秦曦在平雪雁動手前就先溜了,還留下來了一句話,“明天我還會再帶凡間新鮮事來的。”
平雪雁一甩袖,怒氣衝衝地說道,“明日,我要殺了你。”
第二日,秦曦再來之時,倒沒帶雜書了,他帶了兩盆花上來。
“你這屋子,太寒酸了,我買了兩盆牡丹,給你屋子裝飾裝飾,你給擺上。”
平雪雁一冷臉,直接隔空把花凍死了。
“它死了,帶下去。”
“也是條命,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我還能更狠心,取你的命。”
“把最後兩個字去掉,就不顯得狠心了。”
平雪雁微微一皺眉,把剛剛自己說的話去掉了最後兩個字,再念出來卻是整句話都變了味。
“我一定要殺了你。”
平雪雁回頭四顧,人已經走沒了。
作者有話說應該會把《大夢雲澤》正文補完?(也可能因爲懶就不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