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修仙無論大小門派,派內雜活兒都是僱了普通人前來去幹的,飛煙閣似乎是例外中的例外,先是從窮苦人家中招收弟子,後又是大張旗鼓地讓弟子勞作,那對奸/夫/淫/婦居然還起帶頭作用,親自挑糞桶到山下去。
林天揚看着勞作的衛秋風有些不可思議,“此等雜活兒,就算飛煙閣淪落到最末流也不必去做,交給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你們修仙人就是當上等人太久了,還一口一個下人。”衛秋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我們從小就接受了勞動最光榮的教育,什麼叫做德智體美勞?就是德行要好,腦子要好,身體要好,審美觀要好,最後就是要靠雙手勞動去創造價值。”
“勞動?”
“對啊,我發現吶,招聘會計廚師清潔工還是太麻煩了,準備弄張值日表,大家一起建設我們飛煙閣。”衛秋風興奮地說道,“十天一輪,把我們飛煙閣弟子分成三組,每一組幹十天活兒,三十天換一輪。”
“這——秋風姑娘,你也不怕別的門派嘲笑你們?”
衛秋風翻了一個白眼,繼續說道,“別的門派嘲笑我們?個個兒都仙氣飄飄腳不沾地兒了,他們吸收天地精華任他們吸收,我們反正是要喫五穀雜糧的。”
林天揚擦了擦臉上的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我已辟穀了。”
“啊,好像修仙世界觀就是這樣的啊。”衛秋風皺起了眉頭,“但是那些弟子們還是得喫喝拉撒,他們才十一二歲,營養得跟上,還是不能辟穀。”
飛煙閣自從全派下山挑了一次糞之後,是徹底淪爲了江湖笑柄。
“你們說那衛大小姐妖王魔尊的求婚不答應,偏偏要跟平雪雁那陰陽人私奔去,現在可好了,連大糞都要自己挑,也不知道跟着那陰陽人究竟是圖什麼?”
“生米煮成熟飯了吧,不值錢了,妖王魔尊還要一個爛貨兒?就算她長得再美,我也不要一隻破鞋。”
閒談之間盡是對衛秋風的嘲諷,不過衛秋風沒聽見她就不在意。
桌子上的人在喫茶閒談,一把劍帶着劍柄穿過了他們。
“就憑你們也配說秋風姑娘?”
那是一個少年劍客,模樣看上去甚是年輕,只是內力功法不行,他的劍被喫茶閒聊的大叔輕輕一掰就斷了。
“少年郎,還中意那爛貨兒?”
少年的臉漲得通紅,“你們去見過平雪雁與衛秋風就知道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只可惜我不能強人所愛,只能默默退出了。”
他回想起當日的情景,平雪雁如凜凜白雪不可侵犯,眼神睥睨之間,一道劍氣,將他甩出,而就在他擡頭之時,耳畔傳來了咯咯一陣笑,塵土飛揚起來,帶動那女子裙襬的微動,面容絕色,眼神清澈,若是能在她劍下死,少年劍客也覺得值得。
那些俗人只是沒見過衛秋風平雪雁的模樣,才這樣開口中傷。
“還天造地設?”男子猥瑣一笑,“那我就去見見他們,把他們都收入我房中,做我小妾。”
少年劍客更是生氣了,“你被平雪雁怎麼打都不知道呢!”
“還能怎麼打?他也就是個爲男人要死要活的玩意兒罷了。”
說完自信地拿起了桌子上擺的劍,走向了飛煙閣。
喫——搞露天廚房,值日生輪班做。
喝——雪水、泉水有的是。
拉撒——多建了幾個廁所,免去了排隊煩惱,
至於住嘛——
平雪雁在山下定製了一批上牀下桌,按照大學宿舍四人間標準,佈置了他們的寢室。
這些天就連祁寒林也忙壞了,每天還要處理弟子們的告狀事件,他的頭快炸裂開來了。
總算一切塵埃落定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一個不和諧的踢館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飛煙閣?就是衛秋風和平雪雁你們着對奸/夫/淫/婦的棲身之所嗎?”
衛秋風一聽這句話,就有些無奈。
她回頭對着平雪雁說道,“所以說嘛,我遲早還是要和你當衆離婚,這對誰都好。”
平雪雁嘆了口氣,“行吧,我出去打跑他。”
衛秋風搖搖頭,按住了他,“弟子們訓練了也有一個多月了,要不看看他們的成效?”
“一個多月也不會飛。”平雪雁拒絕到衛秋風,“你在現代軍訓一個月,頂多就體質有些改善,他們吶,到現在才正式開始學吐納,要他們去打退上門踢館的,這不就相當於讓軍訓一個月的你去跟專業運動員拳擊嗎?還是我們前去吧。”
衛秋風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這種小門小派居然還有踢館的也是奇了怪了。
衛秋風跟着平雪雁走了出去,一看外頭,站了一個長鬍子的中年肌肉男。
那男子看見了衛秋風的臉,直接呆住了。
“那少年郎被爾等女流迷惑,也不能怪他了。”
“是傻/逼,砍了吧。”衛秋風白着眼說道。
沒想到的是,那男子居然一收了凶神惡煞之氣,換上了說教的語氣,“衛姑娘,你放着豪門大家不管,跑來跟一陰陽人私奔,他不能給你幸福!”
這話說的,平雪雁渾身冒出了冷氣,一道劍光閃過落在了那男子腳下。
“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平雪雁討厭被人叫做陰陽人,這混球怎麼偏偏就愛戳他雷點?
那人似乎是誤會了平雪雁的意思——
“你不會真的不行吧?”他隨後連個解釋的時間也沒給平雪雁,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天下第一美人衛大小姐,居然會跟你一個不行的人朝夕相處三個多月。”他挺了挺胯,口水都要流了下來,“衛小姐,我可以,你要不來我身邊。”
衛秋風聽着他口氣,簡直要吐了出來,自信的傻/逼最令人作嘔。
平雪雁也不想說話了,直接撿了一根樹枝,聚氣於其上,將樹枝扔向那人。
那人閃避不及,竟是被樹枝戳穿了手掌。
“給你一個教訓,不要胡言亂語。”
衛秋風看着那人的臉,又想到他剛纔說的話,中午又喫多了,胃裏一陣翻騰,終於忍不住了噁心的感覺,一股噁心感涌上喉嚨。
那人的神情變得奇怪了,衛秋風心道,完蛋了,定是又要有奇怪的傳言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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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最光榮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