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幾隻大嘴毆落上枝頭,整理着毛髮的同時,好奇的望向羣青掩蓋之處。
坂木站在樹下,遙遙地望着遠處高升的驕陽,手指無意識的放在胸前,描繪着R的形狀。
“先生,最後一批成員正在登機,我們該走了。”
身穿火箭隊標準制服的真鳥推了推眼鏡,微微鞠身道。
“啊,時間已經到了嗎,過的真快。”坂木沒有回頭,只是將手勢換成了抱胸的樣子。
“您是在擔憂鬱金香嗎?”真鳥問,金色鬱金香是多米諾的別稱。
風掠過草地,吹動坂木的衣角。
他回過頭,靜靜地看了真鳥幾秒,隨後搖頭,道:“我只是有點可惜。”
可惜?
真鳥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坂木的聲音再次響起。
“逃掉的那個研究員,在整個聯盟中,或許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傳說寶可夢。”
“這次沒能抓到,或許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真鳥垂了垂頭。
距離昨夜的突襲,已經度過了接近10個小時,眼下正是撤離的最好時機。
雖然因爲白鹿博士的出現,讓這次作戰顯得並不是多麼完美。
但對於研究員的收穫,以及內部的研究成果來說,這顯然是一次成果斐然的突襲。
唯一讓坂木覺得可惜的,就是目前聯盟內僅有的傳說寶可夢研究員未能得手。
以目前火箭隊的底蘊,想要集結下次大型作戰,可能要幾年之後了。
但這件事,他也沒有過於糾結,欣賞完東海的日出後,就轉身走向了身後的大型運輸飛機。
真鳥瞄了眼天空中的驕陽,微微搖了搖頭,正要跟上去,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元氣滿滿的呼聲。
“喂,別落下我啊!”
真鳥眨了眨眼,轉頭望去,就見不遠處的沙灘上,多米諾環抱着一個人,大叫着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
回頭看了眼沒有轉身的坂木老大,真鳥推了推眼睛,面色嚴肅的看着多米諾和她懷裏的少年。
“這傢伙實在太狡猾了,作戰風格也很不要臉,我差點就栽到他手裏了。”
拍了拍喻舟的臉蛋,多米諾笑呵呵道:“幸好我技高一籌。”
“我是說他腦袋上的這個包。”真鳥指着喻舟頭上鼓起的大包,“坂木大人說過,最好不要傷到研究員的腦袋。”
“沒辦法嘛,我不把他打暈,說不定就要在牢裏度過餘生了。”
笑着,多米諾又捏了把喻舟的臉蛋。
真鳥有些疑惑的看了喻舟一眼,見他衣服上還帶着被灌木叢劃破的痕跡,頭髮上更是粘上了不少泥水,再看多米諾同樣如此,忍不住問道:“只是個十八歲的研究員,有這麼難纏?”
“他的美納斯很強。”
提到這件事,多米諾的語氣正經了不少,“說真的,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做的不錯。”
感覺多米諾不像是在說謊,真鳥猶豫了一會兒,把陣亡名單裏她的名字劃去。
自從上次遭遇重創後,火箭隊便很少追回組織內的成員了,如果有失蹤或者被捕獲的成員,則一概劃分爲死亡。
在機長的催促聲中,兩人一同登上飛機,向着城都的方向飛去。
路上。
真鳥面色古怪的看着多米諾玩弄喻舟雙手的樣子,忍不住出聲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在想怎麼玩弄他!”
多米諾眼神綻出亮光,不停把玩着喻舟的雙手,嘴裏唸唸有詞道:“這個傢伙可是讓我在坂木老大和其他幹部面前丟臉了,不好好懲罰一番,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你說囚禁在小黑屋裏怎麼樣,先關一天,不許亂動,然後用超能力寶可夢摧毀心智,讓他變成只知道……”
真鳥打了個冷顫,不等多米諾將話說完,立刻制止道:“他是坂木老大重視的人才,不可能隨意讓你亂動。”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多米諾沒有擡起頭,反而將手戳進喻舟的髮絲裏,輕輕地揉着,看起來彷彿是溺愛孩子的母親。但這一幕在真鳥眼裏,卻變得極爲恐怖。
“鬱金香……需要我幫你約心理醫生嗎?”真鳥往遠處挪了挪,感覺她有點不太對勁。
不。
不只是有點不太對勁,而是很不對勁!
這種發言,讓她想起了幾天前新劇裏的瘋狂殺人魔。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目前的狀態有些古怪,多米諾怔了幾秒,旋即露出古靈精怪的笑容。
“我沒事。”
真鳥又往遠處挪了挪,沉默了幾秒,已經有些後悔和她待在一起了。
很早之前,她就覺得多米諾沒人親沒人愛,長大後肯定長歪,現在來看果然如此,已經有了變態殺人魔的雛形。
以後還是離她再遠一點吧……
在運輸機的全力運作下,最後一批撤退成員也安然無恙的抵達了城都地區的祕密基地裏。
山區裏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諸多火箭隊成員踏在土地上,忍不住露出疲憊的神色。
前方,是正在做交接工作的毒蛇教官。
被劫持的研究員們沒有慘遭毒打,而是在雜兵的扶持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基地裏。
本來,喻舟也應該是其中之一。
但在多米諾的話術下,得到了與其同居一室的機會。
……
中午。
喻舟醒來的時候,立刻就感覺額頭劇痛無比。
“嘶,我就說那麼大會出事……”
小心揉捏着頭頂上的大包,喻舟起身,觀察着這個小小的屋子。
房間整體看上去只有二十平米左右,整潔乾淨,除了牀,兩副椅子和桌子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塊一晚的雜牌旅館,勝在沒有什麼異味。
看了眼窗外瀰漫着的山霧,他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樣,送人頭就算完成了吧?
個鬼啊!
不光身上亂糟糟的,腦袋上還多了個大包,如果不是這些傢俱都帶着R字符,喻舟都以爲自己被多米諾監禁了起來。
逃出火箭隊的人見了不少。
像他這種趕着來送死的,應該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