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現仿若在平靜的水潭中投擲了一塊巨石，在他心間激盪起洶涌的波濤。
是誰？
系統智能？
融合前在他手上明明是一塊純潔無瑕的系統碎片，按理說凝結成一枚小太陽就應該就是極限。
如果是智能系統，也不應該這麼晚纔出現。
喻舟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漸漸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阿爾宙斯？”
“你很聰明。”回覆他的是一句若隱若現的聲音，彷彿從天而來。
喻舟皺起眉頭。
這個名字是他猜的，概率不高，且沒有多少線索支持。
但卻得到了承認……
阿爾宙斯到底是什麼身份？
祂爲什麼會在這裏？
系統和祂有什麼關係？
喻舟的腦海彷彿被一瞬間灌入了大量的信息，線索，信息之多，就連他在一時之間都難以理清，一瞬間進入了宕機的狀態。
這一刻，
他彷彿變成了個問題寶寶。
“長話短說。”
小太陽中似是飛出了一抹羊駝狀的影子，聖潔的光芒填充了整個世界。
這一瞬間，就連喻舟的眸子裏都像是瀰漫着金色的光暈。
“原世界即將坍塌，這個世界，是由我帶來的世界與原世界融合而成的新世界。”
祂言簡意賅，彷彿在說一間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這一瞬間，喻舟什麼都明白了。
紛亂無序的線索們剎那間融會貫通，變成一個能夠自洽的總體。
“怪不得……”
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喃喃自語。
怪不得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讓它很熟悉。
怪不得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看起來都有些“年輕”。
怪不得聯盟發展至今，看起來還有些青澀和美好。
怪不得……
“等等！”
喻舟忽然一愣，疑惑的看了過去，“你說原世界快要坍塌了？”
金色羊駝頷首，沒有說話。
“爲什麼會坍塌？”
“吾不知曉。”
喻舟：“……”
你說這句話還不如直接說“我不道啊”……喻舟強忍着吐槽的慾望，繼續問道：“兩界交融，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
他心中有許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考慮到羊駝惜字如金的樣子，還是打算把問題問的更寬泛一些。
這次，
金色羊駝沉默了很久，才默默的說道：“很多。”
之後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就在喻舟準備問一聲“就這？”的時候，羊駝擡起下巴，“有人消失，有人融合，時空錯亂，意識難同。”
？
喻舟頭頂問號，這都是什麼意思？
金色羊駝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籠統，繼續道：“在你腦海中的記憶裏，應該還記得閃焰隊吧？”
閃焰隊，駐守在卡洛斯地區的龐大邪惡組織，組織首領抱着減少世界上寶可夢數量，創造完美世界的意志，雖然沒有火箭隊那般臭名昭著，但也極爲恐怖，甚至就連卡洛斯高層都有他們的眼線。
不過，
金色羊駝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嗯？
嗯？？？
喻舟渾身一抖，像是在冬天裏被狠狠地潑了一頭冰水。
對啊！
他差點忘了，在這個世界有海洋團，有水艦隊，有火箭隊，有等離子團，卻沒有任何閃焰隊的痕跡。
他們……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消失在了兩界融合之中！
他腦子沒病，一瞬間就想到了更多更多。
除了閃焰隊，
顯然有更多更多的人消融在了世界融合之中。
甚至是，
羊駝自己？
金色羊駝沒等他延伸自己的頭腦風暴，繼續道：“幾天前，你遇到過一個人，叫神代鈴音。”
“你覺得竹蘭和她很像，其實她就是竹蘭，也是神代鈴音，只是兩人融合在了一起，成爲了一個新的人。”
“原來是這樣……”
喻舟已經有些麻木了。
世界融合都出現了，兩個人合二爲一又有什麼問題？
他很早就懷疑神代鈴音是竹蘭了，卻又覺得在一些細節上差距過大，不太相似。
如果是兩個靈魂融合，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時空錯亂，時拉比會經常出現在世界上，以修補可能崩壞的未來。”金色羊駝道。
喻舟靜靜的聽着，時拉比他曾遇到過。
還是兩次。
印象中小傢伙確實忙到離譜，就算專門前來感謝，都會在訴說完情意後立刻離開。
這麼一想，
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解釋。
像是地區過多，曠野地帶大的不合理。
因爲它們本來就是“穿越”而來。
但聯盟，以及目前豐富的人口，卻有着非常稚嫩，青澀的“本土”味兒。
“意識難同，世界的融合並不完美，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是你一個人還帶着融合前的記憶。”
金色羊駝道，“像你這樣的人，總共有17個。”
17個？
喻舟神色一凜：“他們也在收集系統碎片？”
“嚴格來說，是的。”
金色羊駝道，“他們和你一樣，帶着前世的所有記憶，但接觸到寶可夢的人終究是少數，所以你現在的進度是最可觀的。”
原來如此……
那系統碎片的整體，其實就是一整塊石板咯？
喻舟沉吟片刻，忽然擡起頭來，疑惑道：“你爲什麼要忽然告訴我這些？”
“你是第一個激活我意識的人類。”
金色羊駝翹翹蹄子，一道金色光芒覆蓋住整個系統小世界的土地，“考慮到你的智慧，即使我不告訴你，只要花些功夫，總歸能夠找到幾分蛛絲馬跡。”
你是在誇我聰明嗎？麻煩多說一點……喻舟虛着眼。
“那我爲什麼會產生自己是穿越者的想法？”
“那是我的影響，我發現這個世界對融合很難接受，反而對穿越更具有歸屬感。”金色羊駝翹翹蹄子，“系統也是如此。”
那你還真是調查的挺仔細啊……喻舟強忍着吐槽的慾望，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