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衛伯鬧的！”牧笙突然掀被就坐了起來，難得心情頗爲煩躁。
人起來是起來了，卻不打算去沁風苑看看鳳君遲。
她不想跟鳳君遲有任何感情牽扯，她自然就不想自己對鳳君遲產生什麼感情，更不想鳳君遲對她產生什麼感情。
這去看他、這麼關心他像什麼話？
不僅他誤會，她自己說不定也會誤會。
但根本睡不着，人也起來了，牧笙便打算去西樓看看月亮了，外面月亮挺亮的，很是皎潔。
看這種東西，心應該容易靜下來，人也很快能睡得着。
於是，牧笙真去了。
將軍府裏，此刻，除了沁風苑還燈火通明，其他地方，基本都熄了燈。又黑夜襯的，如此顯眼，牧笙想不注意到都難。
徑直朝西樓走。
西樓那幾層樓閣裏，一點燈光也沒有，只有月光，依稀打灑下來，讓人隱隱約約能看得見它到底有多高。
緩步上樓。
想倚在二樓看月亮，但人快要走上二樓的時候，卻望見，二樓欄杆前，立着一道人影，嚇了她一跳，完全沒想到此刻這裏會有個人。
看這人身形，好像是鳳君遲。
她上來的動靜也不小，這人似乎沒聽見，依舊站在欄杆前，也沒轉過身來看看是誰來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這麼入神，無聲無息。
估計是四周太過黑暗的緣故，這人影，她看着，竟有種要跟這黑暗融爲一體的錯覺。
這時，南轅一手提着個燈籠，一隻手拿着一件披風，大步衝上了樓，顯然是從沁風苑過來的，想拿披風給鳳君遲披上。
“大小姐？！”突然發現樓梯上有個人，南轅被嚇一跳，忙提起燈籠一照，纔看清是牧笙。
牧笙訕笑。
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
瞧見鳳君遲終於發現這邊的動靜了，轉身望了過來，牧笙便跟無處遁形一樣，更是訕笑了兩聲。
“大小姐，你不是睡了嗎？”南轅很是驚訝。衛伯是這麼跟他說的啊，主院那邊也熄了燈，一片黑暗，那她怎麼在這裏？
牧笙有點想將南轅的嘴巴給縫上了。
“南轅，掌燈。”鳳君遲淡淡道。
牧笙看過去，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的到，他正看着她。她心中頗爲無奈，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早知道，她就不來西樓了。
誰能想到會碰的這麼正好？
“是！”南轅立刻應了，忙提着燈籠，找到了油燈的位置，從懷裏拿出一個火摺子吹燃，點燃了一盞燈。
樓閣這一層，立刻亮了起來。
能看清彼此。
牧笙難得有些心虛，但面上卻一點沒表現出來，大大方方笑道：“睡不着，便出來走走。”
鳳君遲沒說話，只是走到小桌前坐下。
牧笙不好走了，也在小桌前坐下，就坐在他對面。
南轅忙下樓回沁風苑煮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