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肆年神色微沉:“……什麼都不能說嗎?”

    陸修言看的清楚,墨肆年對於這個結果,應當非常失望,他說:“總之,我的建議是,你別輕易說一些會刺激到她的話,我之前見過一些病人,就是因爲刺激選擇性失憶,後來又因爲強制性的刺激,想讓病人恢復記憶,結果弄巧成拙,病人徹底瘋了,畢竟,他們本來失憶,就是選擇了逃避,說明精神壓力和情緒已經不能承受了,你再強硬的讓他恢復記憶,後果可想而知!這麼跟你說吧,人的承受能力,就像是彈簧,一旦大於彈性限制,可能就再也無法復原了,你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吧!”

    墨肆年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抹後怕,他想,幸虧他沒有蠢到在白錦瑟面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他的手搭在膝蓋上,不由得用力攥緊:“我明白了,只不過,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陸修言眸子閃了閃:“還有一種辦法,只不過……這個得病人自己願意!”

    “什麼辦法?”墨肆年的眸子亮了一瞬。

    陸修言說:“催眠!”

    墨肆年的臉色變了變,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他也明白,這種催眠,必定需要把病人的一些隱私狀況,告訴醫生,醫生才能誘導病人在催眠的過程中,逐漸想起忘記的事情。

    白錦瑟會願意被催眠嗎?

    再說了,白錦瑟現在都不認識他,會用他推薦的醫生嗎?

    還有,她還願意想起那些被刻意逃避的事情嗎?他根本無法替白錦瑟做主,墨肆年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陸修言看了他一眼,正想說點什麼,墨肆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餘浩天的聲音從電話中傳過來:“喂,肆年嘛,我是餘浩天,我到銘城了,今天中午一起喫個飯,怎麼樣?”

    墨肆年不動聲色:“哪裏喫?”

    餘浩天笑着說:“攬月閣吧,我都定好位置了!”

    墨肆年“嗯”了一聲,又聽見餘浩天說:“我聽說,青青這幾天做了一些錯事兒,我知道這丫頭不懂事,這幾年給你添麻煩了,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我想着,今天中午喫飯帶上她,讓她親自給你道個歉,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生她氣了,行嗎?肆年!”

    餘浩天跟秦無端是朋友,所以,墨肆年還是給他幾分面子的。聽到這話,他眼裏閃過一抹沉色:“你想帶的話,就帶上吧!”

    餘浩天鬆了口氣:“那行,中午見!”

    掛了電話,墨肆年起身,打算離開,就聽見陸修言問了一句:“墨先生,我能打聽一句,你朋友失憶多久了嗎?”

    墨肆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六年!”

    陸修言微微蹙眉:“這麼久?”

    墨肆年看了他一眼:“陸醫生,時間太久有問題?”

    陸修言實話實說:“時間越久,想起來的可能性越小,所以……”

    墨肆年眸子閃了閃,微微頷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陸修言聽到他這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不過,墨肆年的情緒看上去,着實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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