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還是不能理解。就是那極淵後來有變化了，又能是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嗎？居然能讓那些初代神聯起手來對付弒。”村長這回也按捺不住了，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的時候，能讓一羣人聯起手來對付一個人的，不一定就是因爲某些外物或者外因。”昆悟道人眸色深深，整個人的氣質都不若之前的飄逸淡然。
“算了，老夫還是別問你這個道士了，反正問了也你跟沒答一樣。道長你還是快接着講後來怎麼樣了吧，老夫聽得都快急死了。”
村長覺得在昆悟道人這裏也不會問出什麼答案，索性就放棄了。反正，他也認爲這個故事很不錯，倒不如先繼續聽下去。
而昆悟道人也如他所願，接着講道：“經過幾萬年的演化，極淵深處的濁氣在至陰的環境下慢慢地孕育出了一個生命體，一個類似於弒的生命體。而弒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對方的存在，弒便迫不及待地趕到了極淵。因爲弒的本源來自於混沌，所以她對世間一切事物的感知力都極爲敏銳和準確。所以，當她來到崖邊時便已經發現崖底的那個生命體還處於發育階段，也就是剛剛有要演生出靈智的趨勢。由於弒想要一個同伴的心情很迫切，便跳下了極淵，打算長期給那個生命體輸送自己的本源，以加快其演化速度。功夫不負有心人，不過萬年時間，極淵深處的那一團濁氣便化作了一個俊美的少年。弒給他取名——淵。”
片刻之後，他像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似的，又繼續用平緩的語調講了起來，“弒與淵在崖底相伴生活了近萬年，尤其是在淵產生靈智之後，他幾乎每天都關注着弒的生活。包括她什麼時間會吐納修煉，什麼時間會去休息，什麼時間會過來給他輸送本源，這些淵都清楚地記得。甚至，他將每一處細節都鐫刻到了心底。許是弒太過孤獨，也或許是淵的執着打動了她，沒多久他們便走到了一起。這時候，弒纔想起要帶着淵去極淵之外看一看。只是，這時候她還不知道，因爲自己萬年沒有現身，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變化，足以讓她在不久的將來付出慘痛的代價。”
“師父，弒後來是被那些初代神殺死了嗎？”小弒柒染聽到這裏，就覺得自己的心很不舒服。不是悶悶的，而是一種她無法言說的感覺。
小弒柒染這時候還不懂，她此時此刻的感覺其實就是心痛，是惋惜。
但身爲成年人的昆悟道人和村長都明白，他們這一刻的沉默，又何嘗不是因爲故事裏即將要走向悲劇的那兩個人，何嘗不是爲弒和淵心痛惋惜。
只可惜，生死有命，天意難違啊。
哪怕是尊貴於神，哪怕是與天地同源，也有擺脫不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