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不熟悉這個家的格局的人,還真不知道所有房間的位置。屋裏面有客廳,餐廳,臥室還有客房,但現在花半夏他們所看的,不過是硬裝過後的房子,除了桌椅,牀和衣櫃,其他東西都沒有。爲了不顯得太突出,花半夏在青磚牆上同樣弄了一層木製牆,就連地板也是木的,古香古色的樣子,誰讓古代不缺木材呢。“對啊,這就是咱們的新家,青青自己去看看吧”,花半夏很是滿意的看着這間空房,再加上城裏的老闆們送來的東西,她腦子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軟裝模型了。“耶太好了太好了,青青有新家咯”,花青青高興的手舞足蹈,姐姐說了,有了新家她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了。“天哪,喬大,俺這不是在做夢吧”,雖然陳家花他們早就住進來了,可全部裝修好之後,看着全新寬敞的屋子,她還是不敢相信。“娘,這就是咱們家,不用懷疑!”喬正拍了拍自己老孃的肩膀,他看着這個新屋子也是激動的不得了,太不可思議了!“嘿嘿,就是,就是”,喬大也是激動的紅了眼,話都不會說了。“好了,大伯孃二伯孃,把咱們這些日子做的被子枕頭什麼的發給我們吧,今晚可以先簡單的住進去,明兒咱們開始做傢俱”,花半夏說道。前些日子花半夏和喬爭他們都在忙“花花小姐”的事兒,所以沒時間。但因爲請了工人,所以陳家花和田福真不需要去城裏,兩人便在家縫製被子枕頭,入秋了正好可以換新的了。“好嘞,俺們啊早就做好了”,田福真高興的說,轉身要去拿被子。“太好了,那咱們那些都睡硬了的被子是不是可以扔了?”喬樂越發的學花半夏,一點兒都不心疼這麼舊東西了。“不”,陳家花剛想拒絕,可被花半夏打斷。“扔了吧,咱們家的東西太多了,舊的再收着也放不下”,花半夏指的是城裏送來的東西。陳家花這纔想到還有送來的東西,反正不花錢,那就用吧。這天,大夥兒都忙着處理自己不要的舊東西,把新的換上。瞧見了新的東西,大夥兒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屋子裏都是歡聲笑語的。而喬裏村的人也一直在關注着喬大一家,看見他們把棉被,衣裳,凳子,鍋碗什麼的都拿了出來,像是要扔掉,心裏就更加嫉妒和着急了。嫉妒的是喬大一家要翻身了,嫉妒他們家屋子那麼敞亮好看,嫉妒他們家有錢。而着急的是,村裏人好像都在關注喬大丟出來的東西,他們都想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麼能用的,但又怕有人跟他們搶。“半夏,咱們就用龔師傅給咱們做的椅子就成了,還做這些幹嘛”,陳家花看着花半夏在布匹上畫來畫去的,有些肉疼。“大伯孃,咱們當然要找龔師傅,可這些咱們還是得做”,花半夏又去找了一趟龔匠,讓他按照設計圖給自己做幾套沙發椅,現在就等着他送貨來。而在這段時間裏,花半夏也要按照訂好的尺寸,做一些沙發用的棉坐和抱枕,她可不喜歡在硬邦邦的桌椅上躺着。“娘,你就聽堂姐的吧,咱們家現在不是每天都有錢賺了嘛”,喬樂坐在一旁,弄着自己手裏的藤條說。“哎,說是這麼說,可一下子花掉這麼老些錢,俺就是”,陳家花就是心疼那些錢,本來可以省掉的。“這錢還得一點一點花,要是這麼花,咱家就是有再多錢也經不起啊”。“沒事兒大伯孃,我心裏有數”,花半夏安慰道,自己都記在賬上呢。陳家花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花半夏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帳子她也知道放在哪兒,可她不識字根本看不懂。雖然花半夏會偶爾隨口報報賬上的數字,可那數字對陳家花來說非常龐大,以至於她一直不敢相信。“半夏啊,那個是什麼啊”,田福真不關心錢的事兒,反正上有這個操勞的大嫂,下有這個會掙錢的侄女兒,她覺得她這輩子是走運了,太有福氣了。田福真指的是院子裏喬大他們在編制的東西,“這個是休閒椅”,花半夏簡單的說。“休閒椅?那是個啥東西?”田福真不明白。“嗯……就是沒事兒的時候咱們坐着休息的椅子”,花半夏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字面上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休息的時候坐的?這不是咱們休息的時候坐的嗎?”田福真更不明白了,她拍了拍屁股下坐着的地板說。當初花半夏設計這個地板的時候,她說的就是給他們沒事兒的時候坐着休息的,還可以拉出牆上的桌子,怎麼現在又出一個休息用的?“呃……怎麼說呢,都是休息用的,屋檐下這個地板是用來嘮嗑的,現在做的這些休閒椅是擺在院子裏樹下的,還有閣樓也可以放”,雖然同樣是休息,但心境不同。屋檐下這個地板接地氣,回家累了可以直接就往上趟,或者喫完飯大夥兒坐着嘮嗑嘮嗑。那些用竹子編的圓形藤椅,上面是要放布質坐墊的,高端洋氣,放在院子裏或者閣樓上,接待客人啥的,可以喝茶聊天,又是另一種享受,不一樣的。“大伯二伯,現在不是農忙,咱們就多看看些農田,趁着現在價不高,能買就買一些,明兒咱們都種上”,花半夏說着自己的打算,還有一個多月要過年了,過完年就該考慮考慮莊稼的事兒了。“哎好,你要買啥樣的,俺去看”,喬大立即答應道。“就沿着咱們的池塘買吧”,反正種水稻或者是種蓮藕,都是需要水的,沿着池塘買放水也方便。“哎,要過年啦……”,田福真感嘆着,話裏還有些高興和期待。之前的幾十年,她們從來不奢望過年,一過年就意味着又要花錢,可家裏根本沒有錢。好一點兒的人家過年都會喫上半斤肉,他們喫不起的連門都不願意出,聽着外頭熱鬧的聲音,自個兒在家難受,可不舒服了呢。可今年不同了,自打花半夏來了之後,家裏是一天比一天好,那肉可是天天都喫的上,還住上了新屋子。這不,過年了,他們都期待着,期待着這輩子第一次過這麼好的年,再也不用聞着別人家的飯菜香了。“半夏啊,過年……你有什麼打算?”陳家花也是,這都快過年了,該準備的就要準備了,看這天,過幾日該下雪了都。“我?”花半夏沒想到陳家花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她的思緒一下飄到前世,前世過年的時候,她都是習慣性的和單位的同事喫年夜飯,喫晚飯自己就回去,大年那幾天她就一直待在家裏不出門,沒有朋友的她根本沒有出門的理由。而山裏的爺爺奶奶,她也沒有回去祭拜,一是因爲單位不允許情報工作者回家鄉,二她也把爺爺奶奶的靈堂遷到她住的地方了,雖然牌位上沒有寫任何字,但她知道就足夠了。“我沒啥意見,大伯孃二伯孃,你們看着準備吧”,花半夏早就長大了,對過年沒有什麼期待,“錢不夠再找我拿就是”。“不用,俺們有錢,那錢還是留着你自己花吧”,陳家花哪裏是考慮錢的問題,這幾個月來,花半夏每個月都給他們零用錢,可這窮鄉僻壤的,他們哪裏花的出去啊,手頭上可不攢了些錢,夠使!……果然,沒過兩天,南城開始下起了雪,一開始雪不大,又下又化的,路上結了不少冰,走的人摔得不輕。一家子十幾口人,這幾日天天在家弄着裝修的事兒,花半夏要求高,要做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上面,其他事兒先擱着。所以,不到半月的時間,喬家新屋的傢俱什麼的都擺放好了,坐墊抱枕也都用上,小清新的傢俱給算是木質的屋子添了不一樣的氣息。忙完這個,花半夏還要忙着上畫。所謂上畫並不是在家裏掛一些字畫,因爲喬大一家都不認識字,掛了也欣賞不來,二呢字畫花半夏暫時還買不起什麼好的字畫,假的掛着又沒意思,所以還不如自己畫。找了個風雪小一點的時候,花半夏自己慢慢悠悠的走路到城裏,去找了何若才,跟他藉藉關係,去染布坊給自己弄了各種顏色的顏粉。提着幾大袋顏粉,花半夏再也拿不動其他東西了,反正過年的喫食和用品陳家花和田福真都會買,自己就不去集市了。去跟店裏的梁慕山確定了放假時間和放假福利,這些日子她完全放手,可算是讓他們忙壞了,但店裏依舊順利的在運行着,想必他們兩個賬房出了不少力。“掌櫃的,這段時間正是咱們生意好的時候,放這麼多假這生意咋辦?”花半夏一下子放了半個月的假給他們,而且還算工錢,這讓梁慕山有點不敢相信。“生意再好咱們也賺不完,別擔心了,我心裏有數”,花半夏安慰着,仔細對完賬,花半夏才離開城裏回家。喬三身子已經恢復,雖然現在話不多,也不願出門見人,但在家裏,他已經能和喬大他們說上話了,情況不算太壞。不知道爲什麼,花半夏並沒有遇到太多極品的鄰居和親戚,哦不,是自打花半夏帶着喬大一家過上好日子之後,少了少來打擾他們的人。雖然現在沒有和村裏人鬧矛盾,但喬大一家子卻好像是被村子孤立了一搬,除了喬大主動去村長家買地,其他時候都互不來往。偶爾在村裏遇到,大多村民還是禮貌性的笑笑,但誰也沒有開口。只有少部分,比如陳梅,她可是一直看不慣花半夏,所以每次見到她都是冷嘲熱諷的,無比鄙夷。花半夏也看不慣陳梅,沒本事還窮嘚瑟,只要她對自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花半夏都不太理會她。這不,忽略了陳梅的冷嘲熱諷,花半夏提着顏粉回到家,放下手裏的顏粉就往屋檐下的地板上趟去。“哎呀,半夏你快起來,這上頭還有雪呢,咋躺下了”,陳家花看到花半夏鞋也沒脫,一屁股坐下就躺了下來,雙腿還在外面,沒一會兒腿上就積了雪花。陳家花瞧着花半夏也該回家了,所以要出來去廚房加把火,暖暖屋子,出來看到花半夏躺着就走過來念叨。“沒事兒大伯孃,你忙你的,我喘口氣兒就進屋”,花半夏真是慶幸修了這地板,在外頭累了回家可以直接躺,管他髒不髒,反正髒了陳家花她們也會擦掉。“俺不忙,俺就是出來加把火暖暖屋子,你快脫了鞋進去”,陳家花說着過來扯花半夏起來做坐好。“好”,花半夏累的啊,本來路就遠,手上還提了東西,回來的時候雪還變大了,凍了她一路。花半夏兩腳互搓,弄掉鞋子後爬着打開門進屋去了。“這孩子,真是……”陳家花又心疼又無奈的看着花半夏的樣子,幫她擺好鞋子就轉身去加火了。第二天,花半夏起了個大早,把昨天帶回來的顏粉放在幾個矮竹筒裏,加水調和成粘稠狀,準備開始作畫。一開始不知道效果怎麼樣,花半夏只好先在花青青的房裏作實驗,爲什麼?因爲打算在花青青房裏畫的都是一些動漫人物,撿簡單的畫,畫不壞。“姐姐,這個是什麼啊?”花青青今早就一直跟在花半夏的屁股後頭,因爲她知道今天姐姐要給她房裏畫畫。這不,花半夏拿了幾張圖紙過來,這是準備要在花青青房裏畫的卡通人物,“這個啊,這個是貓和老鼠”,花半夏解釋道。“這個……哪裏像貓啊”,花青青仔細的看着,老鼠還真有點樣子,可這貓不太像。“這個……是貓!”花半夏也不好解釋,因爲工作的關係,她哪裏有時間看動畫片啊,只好照着她很小的時候看過的來畫了。大概的看了花青青房裏的格局,牀和梳妝桌是挨着的,那面牆用不了。牀旁邊的櫃子對面,也就是門口進來左手邊的牆是空的,花半夏打算在這面牆作畫。牆面都是大片大片的木板,龔匠用他自己的辦法,把木板都打磨的很光滑,還塗了一層樹脂防水,也算是平整光滑了,所以花半夏完全可以像在紙上那樣毫無顧慮的作畫。“姐姐,你的墨粉還要不要加水啊,我去給你拿”,花青青看見那些矮筒裏的顏粉都快乾了,怕畫不出所以纔要幫忙。“不用,就這樣就可以了”,花半夏阻止道,這牆有樹脂,要是用液體質的顏料肯定畫不出,所以還是用粘稠的吧,畫的時候會凸出來,更有立體感。“好吧,那姐姐還有什麼事兒要我幫忙嗎?沒有我就去找哥哥他們了”,花青青年紀雖然小,但能幹的活兒她一樣不落。“我沒啥事兒,你去吧”,花半夏盤坐在地上,她要從牆根上開始畫,現在正用鉛筆做記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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