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反抗,又怕牽連到喬家這邊,到時候除了忍她還能做什麼,倒不如自導自演一齣戲,先把男方家搞定再說。靜,程澤也說不出話了。對啊,他不就是因爲花半夏特殊的身份,只是一直默默的和她相處,卻怎麼也不敢向前一步,因爲他知道,他爹孃是萬不能同意的。而妾,他從來沒想過花半夏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她美麗、樂觀、勇敢,她有好多好多別人沒有的東西,她不該落到成爲妾的地步。“怎麼樣?你們倒是說話啊”,他們這麼安靜不太對啊,不說程澤了,雲夜至少會損她一兩句啊。好一會兒兩人都不說話,而樓下已經傳來了吵雜的聲音。一個小姑娘推開門來,朝着花半夏說道,“花姑娘,你家大人和哥哥們找來了,正在樓下鬧事兒呢”。“什麼,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花半夏一下子着急了,跑出去走廊看了一眼,喬爭他們果然氣勢洶洶的在樓下讓金媽媽交人。好在現在花滿樓是她的地盤,所以金媽媽不敢像上次那樣對待喬爭他們,所以才讓喬爭他們順利的進來了。花半夏趕緊跑回屋,“就這麼說定了啊,你們倆趕緊幫我找人,一定要在我大伯孃之前找到,找到了直接上我家提親,彩禮什麼的,一切費用我來出”。匆匆交代完他倆,花半夏就提着裙子下樓了。果然,一下樓她就被喬爭他們圍了起來,擁着她走出了花滿樓。回去的路上,花半夏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炮轟式嘮叨,喬大說完喬二說,陳家花說完田福真說,就連花青青都要湊熱鬧,連用的詞兒都不一樣。但花半夏能怎麼樣,她只能默默的接受他們的批評,畢竟這事兒是她欠考慮了。回到家,花半夏還以爲他們說了一路累了呢,可誰知道,幾人連水都沒喝就要給她開一個以她爲中心的家庭會議。幾個長輩嚴肅的坐在沙發上,幾個小子也紛紛搬來椅子坐在他們旁邊,一副嚴陣以待的感覺。“半夏,坐下!”陳家花指着對面的沙發對花半夏說。“大伯孃,要不要這麼嚴肅啊”,花半夏笑着想緩和緩和家裏現在一派正氣的氣氛,現在這樣子哪裏像農家小院啊,簡直一個判官府嘛。“坐下坐下”,可陳家花絲毫不喫花半夏那一套,指着對面的沙發叫她坐下。花半夏沒法,只好按照陳家花說的坐下。“你說你”,花半夏一坐下,陳家花就要代表全家人說話,可她又不知道該這麼說,一路上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她也不是啥當家主母,幾個小子從小到大也沒犯過這樣的錯誤,所以陳家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花半夏,只能重複那幾句話。“你知不知道這兩天俺們可擔心死了,你咋恁不懂事兒就跑出去了呢”。“對啊半夏,瞧你這事兒做的,你爹都急得去報官了,還好程公子人好,幫着俺們找你,要不然你讓俺們怎麼辦”,田福真也不放過花半夏,跟陳家花站在統一戰線。“堂妹,你到底是爲啥要離家出走?這兩天你又做了什麼事兒?”喬爭也氣得不叫她名字了。“對啊,快說,你咋又在花滿樓那種地方,那種地方是你該去的嗎!”陳家花繼續追問。她們今兒接到程澤的手下傳來的消息,說花半夏在花滿樓的時候,着實把他們嚇了一跳,還以爲花半夏又被他們拐進去了。可當他們一行人到花滿樓找人的時候,那樓裏的老鴇卻說花半夏正在上房休息,而且花半夏也確實安全的,順利的跟他們出來了,所以此次一定是花半夏自己去的,不是被人所逼。“是啊,你這都要及笄了,咋能去那種地方”,田福真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提到花滿樓他們很不屑,很厭惡。直到他們都說完,花半夏纔開口解釋道,“我那個,我就是不想一直呆在家裏,所以才偷偷溜出去”花半夏弱弱的說,現在最好不要跟他們強硬的表示自己不想嫁人的意圖,要是惹急了,保不齊陳家花明兒就給她把親給定了。“然後,我出去之後發現沒地兒去,想着要是待在店裏或者上街溜達,會被咱們店裏的小哥們發現,所以就想到了花滿樓,她們也挺歡迎我回去的”,花半夏越說越沒底氣。果不其然,說完陳家花就氣的站了起來,想打又不敢打,只能指着花半夏氣呼呼的說道,“什麼!你居然自己跑到青樓,還什麼她們歡迎你,你可別忘了那是什麼地方,她們歡迎你那是別有用心!”陳家花要給這個花半夏氣死了,這外頭的人才剛開始慢慢忘記她以前待在青樓過的事兒,她倒好,現在又去!“你咋恁不知羞啊!你不要臉俺們還要臉呢”。陳家花不知是氣瘋了還是怎麼的,這句話一下子就脫口而出,不僅花半夏愣了,喬大他們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娘,你”,喬爭站起來,想要勸她孃親,可話都已經說出來,他還能怎麼說。陳家花知道自己話說得重了一點,但話既然說出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半夏,大伯孃也是爲了你的聲譽,今後,你就好好待在家裏,大伯孃會盡早給你找個婆家的”。“大伯孃”,花半夏輕輕喚了陳家花一聲,委屈巴巴的。但陳家花根本不喫這一套,上次就是因爲太放心她了,纔有了今兒這事兒。這次,就算是把花半夏綁褲腰帶上,她也不讓她再出門了!就這樣,花半夏又回到了閒得蛋疼的日子。終於可以睡覺睡到自然醒了,但她卻怎麼也睡不着,不知道程澤他們到底願不願意幫忙。現在,她除了每天幫花青青講功課,還要被陳家花逼着學繡花,這纔是最要命了,那麼軟一塊布,她是怎麼也拿不住啊。“哎,大伯孃,咱們家池塘裏的荷花長得怎麼樣了”,花半夏的手被紮了無數個洞之後,終於忍不住了。陪在一旁教花半夏女工的陳家花頭也不擡,淡淡的回答她,“長得很好,你大哥天天去看呢”。“哦”,花半夏有些失望,“那池塘裏的魚和鴨子怎麼樣,沒出什麼互食的事兒吧?”花半夏不放棄,她實在太想出去了。“沒事兒,你二哥三哥負責這個事兒,你就放心吧”,陳家花依舊情緒不高。“那”,賊心不死的花半夏想要再次開口,陳家花終於擡起頭來,打斷了花半夏的話,“池塘裏有你大伯二伯,鴨子和魚有你二哥三哥,山上的榴蓮也有弟弟們幫你看着,就連水田,你爹和你大哥天天都去,你甭擔心”。聽完陳家花的話,花半夏頭一次覺得家裏人多幹活一點兒也不好,什麼事兒都有讓你做了,這讓她找不到出門的理由啊。“你還是乖乖的在家給我學女工吧,別以爲你有一手好廚藝就行了,要是咱們嫁的好一些了,家裏用不着你做飯”。陳家花哪能不知道花半夏的那點小心思,想要找藉口出去,沒門!“好吧”,花半夏簡直要崩潰,這都多少天了,離她及笄的日子是沒剩幾天了,陳家花和田福真這兩天可是輪着去媒婆那裏,一心要把花半夏嫁了。程澤他們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啊,幫不幫至少給個信兒啊,也讓她好準備其他方案,這一天天的,算什麼事兒啊!但花半夏不知道的是,她離開花滿樓之後,某個人也離開了。而且不僅僅是離開了花滿樓,就連南城他也不待了。今天就是花半夏的及笄禮了,自打從花滿樓回來之後,她果然連院子都出不去。但這幾天她也是親眼見到陳家花他們忙裏忙外的,想要給花半夏一個隆重的及笄禮。“大哥,這會不會太誇張了!”花半夏昨晚在閣樓裏待了一晚上,今兒一早起牀下樓就聽到外頭吵雜的聲音,走出一看,差點驚掉她的下巴。還在忙活的喬爭聽到花半夏的話,走近來說,“半夏你醒啦”。半夏點點頭,指着院子外頭已經擺好的幾十副座椅道,“大哥,咱們家有那麼多親戚嗎!幹嘛擺這麼多桌”。不就是一個生日嘛,就算是成人禮,也不至於辦酒席辦得跟要嫁人似的。“哦,這些啊,這些都是娘安排的,說是雙喜臨門”。“什麼!雙喜臨門!”花半夏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說怎麼最近這幾天陳家花和田福真沒空理會她呢,她還以爲是想讓她放鬆放鬆呢,現在看來,好像沒那麼簡單。喬爭下意識的看了看你四周,發現陳家花沒在,便偷偷壓低聲音提醒花半夏,“我聽說我娘已經給你找了個婆家,今天就來提親,她之前不讓我們告訴你就怕你知道了會逃跑”。“那你現在說我也一樣會跑啊”,花半夏淡定的說,可下一秒她就淡定不了了。“啊”,她簡直要崩潰了,這是什麼雙喜臨門啊,這分明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嘛!“喲,還是這麼的不懂規矩啊,這都要嫁人了,還像個野姑娘一樣大喊大叫的”,院門口傳來一陣諷刺的女聲。花半夏正不爽呢,誰敢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就是啊,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另一個女聲也加入進來。花半夏一看,原來是花家的人,今天倒是穿的人模鬼樣的,兩個大齡剩女還上了妝,臉上那粉正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掉在那高聳的胸脯上。我去,什麼情況啊,這倆貨什麼時候這麼傲人了,看來一定塞了不少的棉花。“你們怎麼來了!”花半夏停止着急跺腳的動作,整了整衣裳涼涼的說。“堂妹,是娘請他們來的”,喬爭小聲的提醒花半夏。花半夏有些不可置信,懷疑的看了喬爭一眼,只見他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來喬爭沒騙她,但是陳家花明知道花喬兩家不對頭,爲什麼還要請她們來?“哼,俺們能來可是給你面子,你以爲今天有誰會來”,花二喜趾高氣昂的說,又瞧了瞧四周,表情瞬間變得諷刺。“喲,這是誰佈置的呀,這分明是要我們半夏出醜嘛”。花二喜心裏嫉妒,憑什麼一個從樓裏出來的破鞋能有這麼好的及笄禮,聽說今兒還要給她定親,真是走了狗屎運!要不是仗着家裏有點銀子,誰會娶一個破鞋啊。花半夏,都是你害的,要是拿這些給她們兩個姑姑打點打點,她倆嫁好了就是隨便把她賜給一個下人也好過倒貼啊。這筆賬她們遲早要跟花半夏算的,不過今天,不知道那兩位天人般的公子有沒有來,依照他們和這個死丫頭的關係,沒準今兒真的會讓她們碰上了呢。花二喜的表情由不屑到諷刺,再由憤怒到莫名其妙的嬌羞,看的花半夏是一愣一愣的,這人有病吧!“哎呀,花家的來啦,快,快進屋坐”,陳家花在廚房老早就聽到有人在外頭說話,便走了出來,看到是花大喜她們來了,笑着要請他們進屋。花半夏這才發現廚房門口已經起了兩口大竈,來幫忙的不正是店裏的小哥還有廠裏的幾人嘛,他們什麼時候來的。陳家花從屋檐下一直走來,作勢要請花家幾人進屋,“一路上辛苦了,來這麼早”。可不是嘛,現在還早得很,及笄禮在午時中間,離行禮還有兩個多時辰呢,她們來這麼早想必不懷好意。但花半夏可不敢忘記過年的時候自己拖了多久的地,而且她也看的出來,花二喜她們對於陳家花的邀請還有一點遲疑,看來也是被上次的事兒給嚇得。“既然是來喫酒席的,直接入座就好了,進屋就不必了”,既然是陳家花請來的,那就讓她們喫個飯好了,進屋,想都別想。花大喜自打進院子就一直忍着不說話,可花半夏現在實在太不把她們放在眼裏了,這屋,她今天還非進不可了!花大喜裝作沒聽到花半夏的話,自顧自的扶着老爺子要上臺階,嘴裏還不忘提醒她兩個妹妹,“二喜三喜,扶着點咱娘,娘抱着小金子呢”。“好嘞大姐”,花二喜挑釁的看了花半夏一眼,扶着老太太跟着一起上了臺階。老太太懷裏抱着的是差不多一歲了的花金秋,花大喜也是爲了生這個兒子才把花半夏賣到了青樓,現在他可是花家的寶貝呢。我去,花半夏都發話了,她們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走上來,還不是想吵架啊!花半夏攔在臺階前面,想說什麼,但被陳家花推開了。幾人趾高氣昂的進了屋,花半夏下意識的看了看她們踩過的地方,還好最近沒有下雨,她們的鞋底只是沾了些灰,沒有在地板上落下泥印。“大伯孃,你怎麼能讓她們進屋呢”,花半夏不明白,陳家花邀請她們來她就很不高興了,現在居然還讓她們進屋,家裏的東西不想要啦!陳家花沒想到花半夏居然這麼不懂事兒,看來前幾天跟她說的話她根本沒聽進去,“半夏,女孩子的及笄禮都要孃親幫着盤發,要是沒有孃親給你盤發,出去了會被人笑話的!”說完,陳家花順便訓了她幾句,“瞧你,這一大早的起牀也不梳頭,正好你娘來了,快進屋讓你娘給你梳頭”。“什麼!要她給我梳頭!”花半夏簡直不敢相信,她連碰都不想讓花大喜碰,怎麼可能乖乖的讓她給她梳頭!陳家花知道花半夏不樂意,但爲了今天的及笄禮,她是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是,快進屋跟你娘說說話,帶她去你房裏給你梳頭”。看着陳家花認真的表情,花半夏不得不從,她知道這些日子喬家爲了她的及笄禮忙活了多久,而她還一直不省心,肯定惹得陳家花和田福真生氣了。喬三和花青青知道花大喜她們來了,都躲在房裏不出來,只有喬正幾人在屋裏陪着,要麼就是找藉口去廚房幫忙,根本沒人願意搭理花家一家。花二喜和花三喜兩人一進屋就東瞧西瞧,這裏摸摸那裏動動的,喬家這麼別緻的屋子看的她們是羨慕不已,要是她們也能住在這裏多好!“三喜”,花二喜偷偷的叫來花三喜,兩人偷偷摸摸走到一個角落,“咱倆分頭去屋裏看看,那個公子在這兒住過,咱們去找找他住過的屋子怎麼樣?”花三喜這麼一聽,非常同意的點點頭,趁着客廳的人不注意,兩人分開行動了。花半夏沒辦法,在門口說服了自己很久,勉強自己進了屋。路過沙發的時候看都不看花大喜一眼,說道,“要梳頭的話跟我進來吧”。坐在自己屋裏的梳妝檯前,花半夏靜靜的等着花大喜進來。花大喜一路跟着花半夏走來,本來還以爲外頭的裝修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進了花半夏的屋才知道什麼叫做精緻,她沒辦法形容,是在是太漂亮了!花大喜沒見過大戶人家千金的閨房,但現在她知道了。可她這個女兒明明就是勾欄裏出來的女人,身子都髒成這樣了還住恁好的地方,簡直不值!這種地方,就該給她們這種勤勤懇懇,努力勞作的人住,花大喜靈光一閃。“女兒,你真的願就這樣嫁人了嗎?”花大喜輕輕的給花半夏梳頭,一開始花半夏還以爲她倆真的會這樣和諧呢。但花大喜這一聲“女兒”一叫出來,花半夏就嗅到了算計的味道,何時,她這樣叫過她?花半夏沒說話,眼睛透過銅鏡看向花大喜,靜靜的等下她下面的話。“俺聽說你大伯孃給你找個了夫家,那男人是遠村的一個鰥夫,這事兒你可知道?”花大喜停下想看看花半夏的反應,但她始終沒有等到她想看的。鰥夫?花半夏心中一驚,她只知道陳家花的確給她找了個夫家,可沒聽說是個鰥夫啊。但看到花大喜那般期待的眼神,花半夏自然不會如她所願,只能裝作知道,點了點頭。花大喜坐不住了,這樣她也能忍?“女兒啊,你咋就能同意這親事兒呢,你沒看出來你大伯孃是故意的嗎!他們喬家就是想把你便宜的嫁出去,好把錢留給她那幾個兒子娶媳婦兒,你可不能恁糊塗啊”。花大喜苦口婆心的勸說花半夏,但花半夏根本不爲所動,“終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說什麼”。“你咋不能說!”花大喜急的放下手裏的梳子,跑到銅鏡旁面對着花半夏,“沒事兒啊,你娘今兒在這呢,俺幫你說去!”花大喜一副要爲女兒出頭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真的這麼關心花半夏呢。“這事兒我爹已經同意了,而且人家今兒就來下聘,就不勞煩您了”。“你爹!你爹懂個啥,他就是一沒用的東西,你甭聽他的”。“那你有什麼辦法?”花半夏見花大喜這麼賣力,要是她真的有辦法讓自己避免這次的親事兒也不是件壞事兒。花大喜聽到花半夏鬆口了,打算乘勝追擊,“女兒,你瞧啊,以你現在的情況是嫁不了什麼好人家的,還不如你幫着你兩個姑姑打點打點,她們嫁好了也能給你找個好夫婿不是”。原來,花大喜打的是這個主意啊,花半夏都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了。在這重男輕女的古代,被弟弟搶了母愛就算了,怎麼連姑姑都要參一腳,還真當她傻啊。“你看,上次俺們來拜年,你家不是住了一個貴公子?你給你兩個姑姑說說去,你兩個姑姑身世清白,溫柔賢惠,他還能挑啥”,花大喜繼續勸說道。他?花半夏可好久沒有那個男人的消息了。從花滿樓回來之後,程澤倒是來過喬裏村一次,聽程澤說雲夜已經不在南城了,他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她連人都見不着,更別說給她那兩個大齡姑姑說親了,“那位公子是欽差大人,奉命前來勘察咱們南城農作的,咱們高攀不上”。花半夏好心的提醒花大喜,希望她清醒清醒,別再做這種白日夢。可花大喜似乎沒聽到重點,只聽到了雲夜是欽差大人,這讓她更加興奮,“是個大人啊,太好了,那你姑姑可就是官太太了”。花半夏無語,她還以爲她這個便宜娘有什麼好主意呢,感情還是要雲夜幫忙,而這個雲夜鬼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呢!“人家是朝廷命官,花家,配不上!”花半夏一字一句的說,重重的提醒花大喜。“咱家咋就配不上!”花大喜可不這麼認爲,還很自信的說,“咱家可以一次嫁兩個姑娘給他,還便宜他了呢,再說了,咱家又不是出不起嫁妝”。花大喜一口一個“咱家”,聽得花半夏甚是彆扭。不過,花大喜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一次嫁兩個姑娘,我看是一次處理兩個姑娘吧,還以爲她們家兩個姑娘是神女啊,倒貼人都不一定要。“嫁妝?花家是有多少嫁妝能配上欽差大臣的”,花半夏甚是好奇,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難道花大喜繼承哪個大戶人家的遺產了?“哦,對了,俺還忘了問你了”,花大喜聽到花半夏的話纔想起來,表情一下子又變得神祕兮兮的,“你現在有多少銀子,都拿出來給俺,俺把銀子給你姑姑做嫁妝,再留一半給你弟以後娶媳婦兒”。“哈你是認真的?”,聽到這話,花半夏久久沒反應過來,忍不住問花大喜是不是在開玩笑,她憑什麼呀她!“當然是真的了,俺咋還跟你說笑不成”,花大喜信誓旦旦的跟花半夏分析起來,“你看啊,你大伯孃給你找的這個鰥夫,是個窮山村的農民,你嫁過去還只能是個續絃,這種親事兒用不着給嫁妝”。“聽孃的話啊,你把錢給俺,俺把你姑姑送去做官太太,到時候讓你姑姑給你指婚,你好歹能嫁個比這好的啊”,花大喜越說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現在要是拿了錢,給她兩個妹妹說個好親事兒,她們全家可就跟着飛黃騰達的,到時候官太太一做,她就不用每天下地幹活兒,還有人伺候了。至於花半夏,現在先答應着她,到時候讓二妹三妹給她隨便指個下人娶了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破鞋一個。花大喜不禁當着花半夏的面兒做起了白日夢,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做官太太的姐姐了,便學着城裏那些婦人板着臉,端起了架子。“女兒,快點把銀子交與爲娘”,說着,還朝花半夏伸手。花半夏看看她伸出來的手,又看了看花大喜的臉,瞧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花半夏不禁笑了起來。“你當這是過家家呢,我都不玩的遊戲,您這麼大年紀了還玩?”“誰跟你玩過家家呢,快把錢給俺!”花大喜見花半夏想要岔開話題,趕緊逼她把錢拿出來,“俺可告訴你啊,你得把全部的錢都拿出來,不許給喬家那些人留一文錢,知道沒有!”花半夏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我爲什麼要給你啊?”“你”,花大喜被花半夏這麼一堵差點說不出話來,“俺還不是爲你了,你還小你不懂,你大伯孃沒安好心,嫁個鰥夫要什麼嫁妝,她就是想把錢留給她兒子娶媳婦兒!”花大喜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剛纔說了那麼多這個賤丫頭怎麼就聽不進去呢,難道她說的不好嗎?說的挺好的呀,還能把妹妹們嫁出去做官太太,自己兒子也有錢了。可花大喜根本沒有意識到,在她的計劃裏,沒有花青青,也沒有喬三,就連花半夏都只是賠贈品,她只考慮到她們花家!“喬家所賺的銀子都是大伯他們一點一點掙來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把銀子給你!”。花半夏鄭重的向花大喜說,聽到這話,花大喜還沒暴走呢,她身後就傳來聲討聲。“花半夏,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除了俺們,誰還能幫你”,花二喜氣憤的說。“就是”,花三喜從來沒錯過一句附和。兩人溜達了一圈,見花半夏的房門開着,自己大姐正和花半夏說話,兩人便走了進來,雖然只聽了一點兩人談話的內容,但大概也能猜到她們在說什麼。“你們進來幹嘛!”聽到那兩個討人厭的姑姑的聲音,花半夏十分不爽,本來就反對她們進屋了,現在她們居然還進了她的屋!花半夏轉身,看到兩人手上還拿着一些首飾簪子在比劃着,那些首飾非常眼熟!“這些是我大伯孃和二伯孃的東西,怎麼在你們手上!”“這個”,花二喜和花三喜兩人沒想到花半夏能一眼認出這些首飾,但並不怕她說什麼,今兒可是她及笄禮,量她也不敢對她們大吼大叫的。“我們就是隨便走走,看到喜歡就拿了”,花二喜毫不在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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