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看到喬爭幾人一臉着急，喬大便跑了過來，“怎麼了？你們咋都苦着一張臉呢！”喬爭看到喬大跑來，拉着他的胳膊就說，“爹，不好了，酒樓那邊剛纔來人了，說是不要咱們的鴨子了”。“什麼！”幾人聽到，都放下手裏的竹竿圍了過來。“酒樓來的人說他們東家的朋友已經給他們供鴨子了，咱們家的就不要了”。“啊，這”，既然是東家的朋友，那酒樓肯定會優先他們的，喬家拿什麼去跟人家爭啊。可鴨子不能耽擱，再養下去就老了。喬大和喬二幾人頓時慌了手腳，喬大更是埋怨不已，“這可咋整啊，俺剛纔答應大夥兒下半年帶着大夥兒養鴨子呢，現在咱家鴨子都賣不出去，俺咋跟大夥兒交代啊”。原來剛纔那頭熱烈的氣氛，是村民們央求着喬大帶他們發家致富，喬大看着池塘裏養的肥肥嫩嫩的鴨子，覺得難度不大，便同意了。這下好了，這可怎麼交代啊。“啥？大哥，你，你剛纔那是跟人說這事兒去了？”喬二還以爲啥事兒呢，那些人真的願意讓他們帶？喬大又着急又後悔的拍了拍腿，“是啊，你瞧這事兒鬧的，咋辦啊”，剛跟人說要帶着大夥兒養鴨子，一扭臉就說養不成，那叫啥事兒啊。南城裏養鴨子的不少，當初花半夏建議喬大養鴨子也不是因爲鴨子是個啥稀有東西，只是不想浪費池塘裏的資源，要是現在沒有買家，那是要虧本的啊。“大伯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去城裏問問清楚”，花半夏總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糟，不過還是要去城裏弄弄清楚。當初去談生意的時候，因爲鴨子沒出塘，所以花半夏沒有和宜人樓籤什麼合同，只是口頭上的承諾，這事兒難辦了。“堂妹，我跟你去吧”，喬羽追上已經邁開步的花半夏，兩人之前可是經常一起去城裏的。看着兩人走後，喬大已經不知道現在要幹嘛了，今兒要是不捕鴨子，大夥兒會看出什麼端倪來的。“沒事兒，爹，堂妹出馬不會有問題的，今兒咱們依舊下水，看看塘裏的泥鰍長的多大了”，喬爭安慰喬大道。“這”這能成是能成，可今兒大夥都是因爲捕鴨子來的，這要怎麼跟他們說啊。喬大的死腦筋一時轉不過來，想不到什麼好法子去跟人解釋。“爹，你就去跟叔叔伯伯他們說，咱們今兒只是來看看情況，過兩日才真的捕鴨子”，喬爭對花半夏有信心，過兩日一定能捕上鴨子的。花半夏和喬羽騎着自行車一路趕到宜人樓，正巧碰上喬爭說過的那個東家的朋友在送鴨子，酒樓側門停了兩個的鴨子，嘎嘎的叫喚着。“這都沒俺們家鴨子好”，喬羽看了一眼，那車上的鴨子毛髮髒亂，眼睛無神，就連叫聲都不響亮，一看就是因爲飼養地方太小，鴨子沒過舒服的。花半夏也覺得自家的鴨子好一些，他們家的看起來不缺喫食，但缺少活動，肉質肯定不咋地。而喬家池塘裏的鴨子，整日在荷間水上游來游去，日光曬得充足，熱了就躲到荷葉下，渴了餓了就自己在水裏找喫的，活得好不自在。這樣養出的鴨子才漂亮好喫。“咱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花半夏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一進後院，後廚的小工們已經開始斬殺那些鴨子了，鴨血灑了一地。看到這情形，花半夏覺得他們應該沒什麼希望了，人家鴨子都殺了，哪還要你的鴨子啊。宜人樓的掌櫃白掌櫃看到花半夏進來，臉上馬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花姑娘，你們來啦”。“白掌櫃，聽說樓裏已經進了一批鴨子了，現在看來，是真的了”，花半夏淡淡的笑着，沒有質疑和責怪的意思。那白掌櫃不自在的點點頭，他知道是樓裏不講信用了，可東家已經下令，現在鴨子也殺了，他也沒法啊。“掌櫃的不必爲難，我今天只是來看看，要是你們已經有合作人了，那我們只好另尋商戶”，本來還擔心的花半夏，不知道爲什麼，一進宜人樓的後院就不着急了。“哼！白掌櫃，這就是之前跟我搶生意的人啊，一個小丫頭片子，她的生意你也敢做！”一旁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輕蔑的看着花半夏，走近時，花半夏還能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鴨圈味。對於這種搶了別人生意還反倒過來炫耀的，花半夏理都不想理，轉身朝着喬羽說，“二哥，我們走吧”。兩人轉身就走，身後的那個男人卻笑了起來，“別去啦，但凡是城裏叫得上名字的酒樓，都要了我們那旮瘩的鴨子啦”。聽到那男人好心的提醒，花半夏停了一下，還是決定去其他酒樓看看。和喬羽連着走了好幾個酒樓，都不約而同的在後院看到他們殺鴨子，而且看起來，鴨子和宜人樓的鴨子出自同一個地方，樣子和氣味都一樣。“堂妹，這下咱們怎麼辦？”喬羽一路跟着花半夏收到打擊，想着家裏池塘的上千只鴨子，可怎麼辦啊。“要不，你去找妹夫幫幫忙？”喬羽小心翼翼的提醒花半夏，既然那些人有酒樓東家撐腰，可他們也即將有一個欽差大人的妹夫啊。妹夫！喬羽說這話把花半夏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們這麼熟了，居然開始管雲夜叫妹夫了。就算是妹夫，那也是個假妹夫。“不行不行，我還沒嫁過去呢，再說了，就算我嫁過去了，那也是個妾，說話哪有分量啊”，花半夏不惜自黑，要是去求雲夜幫忙，那以後她在他面前就挺不起腰桿了，甚至生意都別想做了。而且，雲夜本身就是個假妹夫，人家沒有義務去給你幫忙。“那怎麼辦啊，咱家鴨子真的賣不出去了”，喬羽也是着急，喬家就剩這一池塘和水田，沒有其他經濟來源了。花半夏站在一家酒樓外不動，回想着剛纔他們到酒樓後院看到的情形，小廚們都在斬鴨子，有的斬了就立即剁了炒了燉了，還有的串在一旁烤着。對，就是烤串那樣烤着，跟烤雞一般，原來這時代的烤鴨根本不像是前世那樣的烤鴨，他們只是串在火上烤，沒有經過前期加工的。花半夏想到這兒，這不，機會就來了麼，“生的賣不出，熟的我就不信還賣不出！”“堂妹你說什麼？”喬羽沒聽懂，他們又沒開酒樓，怎麼賣熟鴨子啊。“我說，咱們不賣生鴨子了，咱們就賣熟鴨子！”花半夏信心滿滿的說，臉上盡是笑容。看着花半夏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有了新點子的笑，喬羽就知道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就跟着放心了，“那咱們現在要做啥？”“沒啥，走，咱們去鐵匠鋪定做點東西！”傍晚，花半夏和喬羽才趕回家，喬大他們也早就回家等着消息了，一大羣人坐在屋檐下等着，沒聽到最後的消息他們在屋裏怎麼也待不住。看到花半夏進了院子，她車還沒來得及停下，喬大就穿了鞋跑到她身邊，“咋樣？那邊咋說？”還是喬爭心疼他這個大堂妹，過來幫着扶着花半夏的車，幫她停到院子裏的車棚下。“大伯，爹，人家樓裏都進了別的鴨子了，咱家鴨子沒戲”，喬羽幫着花半夏回答道，但他只是說了前半部分，可把幾人嚇壞了。“啊，那咋辦呀，咱家鴨子不是要”，喬大一想到塘裏的鴨子可能要老在塘裏了，不禁抹了下辛酸淚，幸苦小半年了。聽到這個消息，大夥兒都沉悶的不說話，只能嘆氣，想着塘裏的鴨子，欲哭無淚。“好了二哥，你別嚇大伯他們了”，花半夏無奈，回來的路上喬羽就和她商量着，回家嚇嚇他們，果然，這個消息真的嚇到他們了。“半夏，啥意思？”田福真拉着花半夏到屋檐下地板坐着，難道她那個兒子說的是騙他們的？“對啊，啥意思，是不是二郎騙俺們呢？”陳家花端着杯水也湊了過來。“大伯孃，我也是剛回家，怎麼堂妹有水喝我就沒有啊”，喬羽不幹了，這是差別對待啊。陳家花還沒說話，田福真就一個爆慄過去了，“你還想喝水，你剛纔說啥了你！”田福真還在爲喬羽剛纔說的話鬱悶呢。喬羽被自己老孃打疼了，捂着自己腦袋苦着臉說，“俺沒說啥啊，人家酒樓就是不要咱們家鴨子了嘛，不信你問堂妹”。“這麼說，是真的？”喬爭看着花半夏，想要聽一個確切的答案。花半夏點點頭表示是真的，正當大夥兒泄氣的時候，花半夏又開口，“不過，我已經想到解決的法子了，等明兒東西到了就可以試試了”。“真的！”大家眼裏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們就知道，沒有啥事能難倒她的。“是，活的咱們目前賣不出去，所以咱們改賣熟的”，花半夏開始跟他們解釋另一種烤鴨的做法，免得他們今晚睡不着覺。“成！那明兒你就在家教俺們做”，喬大這麼拍板決定了。花半夏快要成親了，她現在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有什麼事兒的教他們做就成，用不着自己親自拋頭露面。現在都沒嫁人，喬家已經開始把花半夏當客人了，花半夏也是無奈，好在雲夜公務在身，暫時回不了雲京，據說他已經在城裏買了一處宅院，專門拿來養她這個小三的。第二天，喬羽一大早的就起來了，在家門口等着鐵匠鋪的人把東西送來。而喬大和喬二，也已經在動手砌竈了。“姐姐，你醒了嗎？”花青青接到任務，負責叫花半夏起牀。不過還算她體諒自家姐姐，她來的時候花半夏正好醒了，還真挺懷念以前兩人住那破屋子的時候，她叫她起牀的時光呢。“半夏，起牀啦”，陳家花手裏正燙着鴨子，還招呼着花半夏，“鍋裏有早點，你快喫點，待會兒俺們就弄好了”。陳家花說的弄好是指處理這幾隻鴨子，今兒說是試試，讓花半夏教他們做烤鴨而已，所以鴨子不用多。花半夏點點頭，“大伯孃辛苦了”。按照花半夏所說的，陳家花和田福真已經處理好五隻鴨子，而且內臟已經掏乾淨了，開口不大，表皮也很完整，看得出來兩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院子裏有一口大大的竈，建的大一點是想鐵箱可以完全放得下，這樣鐵箱受熱均勻些，烤出來的鴨子也漂亮。喬樂和花青青兩個小的正磨着香料，喬爭準備油和糖漿，其他幾個小子撿柴的撿柴，削籤的削籤，燒水的燒水，反正誰也沒閒着。反倒是花半夏，端着一碗粥坐在屋檐下看着他們，想想還真是懺愧，隨意呼啦了幾口，花半夏就收拾收拾，準備開工了。院子裏的大槐樹下襬了桌子，花半夏把一隻鴨子放到案板上，準備動手製胚的時候，喬大幾人緊張的圍了過來，要瞧個清楚。“大伯，你們不用緊張，那還有幾隻鴨子，你們可以跟着學”，花半夏安慰道，反正這鴨子做壞了做好了都是自家喫，不怕。“好好，快拿鴨子來”，喬大這纔想到要跟着學，而不是隻在一旁看着。要學的幾人都兩兩一組，打算邊看邊學。瞧他們準備好了，花半夏開始動手，嘴裏還解釋着每個步驟，“制胚呢先得把剛纔開的口子都封上，這樣方便往裏頭吹氣”。花半夏找來一根細竹編，開始往鴨子身上穿，把剛纔掏內臟的口子封住，兩邊肉緊緊貼合不會漏氣。封好口之後，再找來一根小竹管，在鴨子的胳膊下開個小洞，把管子伸進去，給鴨子吹氣。喬爭幾人雖然很好奇，爲什麼要給鴨子吹氣，喫的時候不還是隻剩骨頭？但花半夏既然做了，他們也只能跟着做。鴨子好不容易吹鼓了，現在可以用開水燙了，“大伯孃二伯孃，開水燒好了嗎？”花半夏朝着廚房裏一直看着火的兩人喊道。“哎，好了好了，水一直開着呢”，陳家花跑到廚房門口招呼着花半夏，讓她隨時可以過來。看着其他幾組還沒吹好，但也不能等他們了，“要不你們留個人在這吹着，其他人進去看我燙？”燙鴨子很簡單，讓鴨子在熱水裏過一遍，再拿勺子慢慢澆，一分鐘左右就好了。燙好的鴨子已經定型，掛到院子裏的竹竿上，讓風吹乾。吹乾之後再掛糖，掛完糖再吹，差不多旁晚的時候就能進爐了。“要是真能成，那咱們得起早點，早早的到城裏準備去”，等着鴨子吹乾的時間裏，大夥兒都靠在走廊坐着，放下牆邊的桌子，喝着茶等着。烤鴨子不能出啥意外，怕颳風怕下雨的，花半夏也只好跟着他們一起等。“不用，咱們晚上燙好鴨子，第二天一早把鴨子拿到城裏直接烤就成”，花半夏提醒道。城裏賣鴨子不需要太多人，只要兩個賣的，兩個烤的，一個人燒柴就成，其他人還是在家裏殺鴨晾鴨，隨時準備給城裏送鴨子就行。反正已經程澤要了一個集市上的攤位，只擺一個小攤就成，不用租什麼店鋪，要是賣得好，這批鴨子半個月也就買完了。“對啊，晚上不算熱，鴨子多晾晾也不算事兒”，陳家花可期待了，看着前面五隻鴨子齊整整的掛着就覺得有希望。“爹，娘，堂姐，那咱們一隻鴨子買多少錢啊？”喬樂不關心其他的，就關心着鴨子能買多少錢。平時的活鴨子也就六七文一斤，這一隻鴨子差不多六斤左右，怎麼着也要三四十文一隻，那熟鴨子要怎麼賣呢？“十五文一斤吧”，花半夏直接給了個數，十五塊錢一斤已經很便宜了。“啊！恁貴啊”，喬大幾人不敢相信，這賣給酒樓也就幾個錢，咋自家賣還恁貴？“一點兒都不貴，待會兒烤完你們嚐嚐就知道這價值不值了！”花半夏十分有信心，烤鴨的魅力，妙不可言！“姐姐，青青好餓了”，說到喫的，花青青絕對要參合一腳。花半夏無奈的笑了，誰讓這個小姑娘知道晚上有烤鴨喫，所以午飯都沒喫，直接跟着等烤鴨呢。“好好好，時辰差不多，鴨子可以進爐了”，大半天了，鴨子晾的差不多了，爐子那邊火一直燒着，保持爐內的溫度。“那成，我這就去烤鴨子”，喬正一把挪屁股到外頭，穿了鞋就朝着爐子走去。花半夏根本沒有動窩，就是用竹竿把鴨子掛到爐裏，這點事兒不需要她動手。現在也就下午三四點，喫晚飯是早了點，但大夥兒午飯沒喫多少，也都餓了，鴨子烤好估計也要五點了，那就當作晚飯吃了吧。“行，那我去炒兩個菜，咱們順便喫晚飯吧”，家裏有陳家花和田福真，花半夏已經好久沒有下廚了，今兒難得有時間，炒兩個菜吧。可陳家花和田福真根本不給她機會，拉着她坐下，“別別別，半夏你就好好呆着吧，要是無聊就拿本書看看，都要嫁人了，手可不能幹粗活”。花半夏無語，又是嫁人，不就是被人家娶回去做個妾嘛，幹嘛弄得跟大婚大嫁一樣，還要好好保養自己。無奈，她只好找來本書，講的是一些江湖軼事的，開始給花青青年，順便教她認字。而喬大他們也聽得津津有味。自打花半夏教花青青識字開始，他們就經常跟着聽，那些書他們沒看過，但卻聽多了，也就相當於看了。“喲，喬大，這做啥呢，嫩香！”爐子裏烤鴨的香味已經飄出來了，引來了一些路過的村民，現在只要喬大院子裏有新鮮事兒，他們準會來。“你們來啦，快上來坐快上來坐”，喬大看到是幾個熟人，趕緊招呼他們到屋檐下坐着，“這不就是俺大侄女正教俺們做烤鴨呢嘛”。喬大一點不避諱，直接說了。花半夏也沒有責怪喬大的意思，要是這烤鴨真能賣好，到時候大夥兒一起養鴨子，沒準喬家還能做東，收了他們鴨子專門做烤鴨呢。“啥？做烤鴨？”大夥兒這就不明白了，喬大不是打算把鴨子賣到酒樓嘛，難道情況有變？“是啊，鴨子不是賣到酒樓嘛，咋自己吃了呢！”幾個村民可都是說好要跟着喬大養鴨子的，他們只關心鴨子能賣錢，哪裏捨得自己喫啊。“嘿嘿”，喬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知該怎麼搭話，難道要告訴他們鴨子是因爲賣不出才自己喫的嗎？“各位叔叔伯伯，烤鴨可比活鴨子貴多了，我這也是趁我還在給我大伯多掙點錢”，花半夏幫着解釋道，這個解釋說得通。“是啊是啊，這鴨子快熟了，你們坐着等等待會兒嚐嚐”，喬大熱情的招待。既然喬大他們在嘮嗑，花半夏也不好繼續讀書，只好到院子裏查看，打開烤爐的一個小窗子看了一眼，鴨子成色很不錯，一開口子味道就更濃了。“大哥，去拿個大盤子，快好了”，燒柴的火就是快，幸好那邊有人她過來了，要是真等規定時間到啊，鴨子估計就老了。“小弟，火可以熄了”，喬義一直在續火，大熱天的汗一直流，但嘴上啥也沒說，花半夏是心疼這個不愛說話的弟弟的。幾人在這邊弄鴨子，後面屋檐下的幾個村民是伸長了脖子要看，可畢竟是在人家家裏，不能直接跑到前面看吧，顯得他們多好喫似的。花半夏本想這片鴨的，但幾人太着急的想試試，而且還有客人在，片鴨太耗時間就算了，直接讓陳家花在案板上斬了得了。一隻鴨子就能裝一大盤，這第一盤花半夏自然是端給喬大他們，幾人早就圍在桌子那兒等着了。“大伯，幾位伯伯，快嚐嚐”，花半夏放下盤子，說了句話就走了。剩下的四隻鴨子，家裏人本來就多，瞧他們在廚房偷喫的樣子，估計不一會兒就完了。“好喫好喫，太好吃了！”喬樂筷子都不用，就拿手吃了，第一口就被烤鴨這種獨特的味道俘獲了。“哎喲，真的嘿，好喫得緊”，陳家花也讚歎起來，菜都炒好了，可這鴨子都沒上桌，既然就在廚房裏吃了起來。“是啊，這鴨子賣二十文都成，又香有好喫！”“對啊，娘，待會兒喫完咱就去捕鴨子回來殺，今晚晾着，明兒咱們就去城裏賣”，喬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別人喫到他們親手做的烤鴨。陳家花聽到兒子這話，不禁打趣道，“瞧瞧，這小子心急的喲”。“要是大伯二伯不嫌累，咱們今晚開始也成”，花半夏倒是想看看這烤鴨的成效到底如何，要是不行的話，得再找辦法。花半夏都發話了，大夥兒當然沒意見，站在廚房裏愣是把四隻鴨子都喫，喫飽了招呼喬大一起去了池塘。第二天，南城的某條集市面上橫空出現了一家南豐烤鴨鋪。一大早，喬大幾人就揹着鴨子前往城裏，在跟程澤要來的攤位那兒開始支起攤子來。砌竈，燒柴，還得準備打包的油紙啥的，零零散散的忙了快兩個時辰。旁邊的其他小販都已經開始做生意了，只有喬大這邊纔剛開始。鴨子進爐了，喬義因爲昨天有經驗，今兒繼續把控火候，喬爭看着爐裏的鴨子，喬大和喬樂兩人在前頭，負責打包和收錢。都快中午了，喬家還沒開市，幾人心裏都有些緊張，許多人路過看到他們砌着個大竈都挺好奇的，但又沒看到賣東西，好奇又疑惑。但是，第一爐的烤鴨漸漸飄香，引得來往的人頻頻駐足，“什麼東西啊，好香啊”。“對啊，瞧那火還燒着呢，現做現賣啊”，“香得嘞，不知道啥時候能成”，大夥兒議論紛紛，說的喬大都有些激動。“烤鴨出爐咯”，喬爭開了洞口看看，他果然掐的很準，烤鴨剛剛好。心情不錯的他大喊一聲，是故意喊給停下來看的人聽的。“烤鴨？”大夥兒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烤鴨哪是這樣烤的，味道也不一樣啊。熱騰騰，金紅金紅的烤鴨出爐，掛在攤子前頭的杆兒上，因爲剛出爐，鴨子身上還呲呲啦啦的冒油，引得人食慾大增。喬樂按照花半夏所說的，用油紙隔着熱度，切了一半的鴨子，斬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一個乾淨的盤子裏，盤子旁邊是一竹筒小籤。“來來來，各位叔叔嬸嬸，大公子小公子，都可以來嚐嚐嘞，好喫就買，不好喫不勉強咯”，喬樂吆喝着。本來看到剛出爐的鴨子，賣相就已經很好，大夥兒都想試試，但味道沒人喫過，又不確定，現在能試喫真是太好了。喬樂話音剛落，就有一羣人圍過來，大夥兒都搶着拿籤紮了起來。半隻鴨子就三斤多了，切的塊兒小，足夠他們試了。可喬樂還是太年輕了，不到兩口茶的時間，人羣從盤子裏擡頭，那盤子裏就已經喫光了。“真好喫哎，小夥子，還有嗎？”，一個大娘問道，她剛纔才吃了一小塊，都讓別人給搶了，現在還想喫呢。喬樂這就尷尬了，不知道這個大娘是想買還是想白喫。一旁的另一個大娘看出喬樂的窘境，直接指了指掛着的烤鴨，“喏，那兒賣着呢，你想喫就買啊”。“哎喲！”大娘反應過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瞧俺，俺光想着再吃了，都忘了可以買了，都怪這鴨子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