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意思,你有辦法?”雲政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問她,他和邊關還有書信來往,多少是知道一些他們的生活的,可花半夏完全沒有相關信息,他不信她有辦法?花半夏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我有辦法又如何,我又不需要和他們打成一片”。她是嘴上這麼說而已,身爲同樣從軍營裏出來的人,花半夏見到這些將士們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讓她感覺可親切了呢。她這麼說只是爲了勾起雲政的興趣,順便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麼東西,誰讓她現在又窮又沒背景呢!“花姑娘,我還就不信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和他們打成一片!”,雲政賭氣的說道。“好啊,我要是真的做到了,你怎麼說!”花半夏就等他這句話了,憑她的經歷,和軍營的人打成一片不是什麼難事兒。“你若是真的做到了,這次的車費我給你翻倍!”雲政知道她想要錢,便豪氣的提出這個條件,“可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得給我打個折”。他也不是什麼壓榨百姓的昏君,只是說打折,但至於打多少折就看她聰不聰明,會不會借文字遊戲來耍賴了。“好,這可是你說啊,金口玉言不能改了”,花半夏一拍大腿,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給我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兄弟!”說完,她跳下雲政的馬車,往一個離她最近的馬車走去,攔下車,上去了。雲政看着花半夏如此隨意的上了馬車,絲毫沒有準備,一點兒也沒有他當初上馬車時的猶豫和尷尬,開始有點期待她的表現了。“主子,花姑娘畢竟是個姑娘家,這場比賽,她確實有優勢”,凌慕詞想要安慰雲政,所以才說了這番話。可只要不是腦殘,都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這不是擺明的說花半夏是利用軍營的男人常年未近女色,所以花半夏在他們中間一定會受歡迎的嘛。可凌慕詞明顯沒有成功的安慰到雲政,就他這種迂腐的讀書人思想,根本不讀不懂在位者的想法。雲政冷冷的看着他一眼,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只要能達成目的,用什麼手段很重要嗎?花半夏上了車,車裏的座位已經坐滿了。本來昏昏欲睡的車廂,因爲花半夏的進入瞬間變得精神起來。雖然知道隨行的隊伍裏有伺候的丫鬟,可那都是伺候皇上大臣的,他們根本沒想過會有丫鬟過來跟他們說話。可現在進來的這個姑娘,明顯不是丫鬟啊。既然不是丫鬟,那應該就是車站的人吧。“請問,姑娘是有何事?”一個年輕的將士趕緊抓住和女生說話的機會,生怕花半夏是走錯車廂,發現不對後一言不發的就下車了。很好!花半夏暗暗說道,她剛纔還怕沒人理她,還在糾結怎麼開口呢。現在既然有人主動問,那她何不順水推舟?“兵哥哥們好,我是隨行的探花車站的工作人員,早就聽說軍營的好男兒英俊勇猛,今天來就是想見見”,花半夏開口便裝作很仰慕他們的樣子,讓他們放下戒備。“啊?見見我們?”那個年輕的將士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是勇猛不錯,可一般姑娘不都是看那些將軍們的嗎?怎麼現在會是來看他們這些小嘍囉?“姑娘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將軍們的馬車在前頭呢”,另一個看起來很是冷酷的人說道,他纔不信她是真的因爲仰慕他們而來呢。“哎我不找將軍,我就是來找你們的,將軍說故事條條框框的太多,哪有你們說的有趣啊”,花半夏否認,“我沒去過軍營,你們在軍營裏都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啊,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花半夏睜着一副好奇好學的大眼看着她們,好像她真的很期待聽到他們講故事一樣。“哪有什麼好玩的事兒啊,我們不就是每天練兵,把守,耍耍大刀嘛,你們女娃子聽這也不感興趣”。說到兵器?好,她現在身上還真有兵器,不知道他們感不感興趣?“耍大刀?”花半夏裝作驚訝的樣子,接着又無奈的笑了笑,“那東西太重了,我可耍不動”。將士們看到她喫癟的樣子,瞬間覺得他們會耍大刀很厲害,在花半夏面前也有了一絲驕傲的感覺。“女人耍不動大刀都是正常的,姑娘你別難過啊”,那個愛笑的將士還安慰起她來,真是單純的兵哥哥一枚啊。“是啊,所以我平時都用小弓弩的”,花半夏裝作沒辦法的樣子,無意間撩開自己的袖子,露出綁在手腕上的弓弩。原本以爲花半夏跟其它女人一樣,柔柔弱弱的只知道做飯繡花。他們正覺得無趣想要繼續睡覺呢,誰知她拿出了她的弓弩,這一下子便把車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是弓弩?這麼小!”大夥兒都不相信,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弓弩。“對啊,是不是很方便?”花半夏說着便操作起來,“這也就是我平時防身用的,可能起不了多大用處”。“叮!”花半夏當着他們的面朝着車廂射了一箭,只見那弓弩上的鐵針已經完全沒入車廂的木頭裏。車上的人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麼小小的弓弩,他們以爲最多能插入什麼小雞小兔的肉身就不錯了,沒想到這麼厚的木板都扎透。“姑娘,你這小弓弩能不能借我看看”,那個冷酷的將士說道。他看起來說話挺有分量的樣子,花半夏裝作猶豫了一會兒,便給了他。那人接過之後,他身邊的幾人也湊了過去,想要一起看看。幾人小心的研究了許久,當花半夏還以爲這車上沒人懂兵器的時候,那人開口了。“妙!這實在是妙啊!”那個冷酷的男人終於面露微笑,緊緊的盯着手上的弓弩,大讚!看來是看懂了!“都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兒,獻醜了”,花半夏故作謙虛的說。“小玩意兒!”那人不可置信,花半夏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說這個是小玩意兒!“姑娘這個可不是啥小玩意兒,這東西看似小,威力卻不可忽視”。白天,花半夏給車上的將士們展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弓弩,把弓弩拆開來再組裝,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對一般人來說,自己的兵器的組裝和做工都是嚴格保密的,可花半夏對他們卻毫無防備之心,他們不知道她是太信任他們了還是太天真了。花半夏倒是無所謂,都是自家軍人,若是她這個東西他們能派上用場,也不枉她今天講得那麼詳細。從兵器聊到戰役,花半夏依舊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好奇的跟他們打聽戰場上的事兒。讓他們分享自己的經歷,然後再一步步說出自己的經歷。到頭來他們才發現,原來花半夏根本不是什麼小白兔,也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只是過來仰慕兵哥哥的。她比他們懂的似乎更多,經歷也更豐富,她所講的,簡直跟聽書一般刺激。她經歷的大多都是信息戰和技術戰,不同他們,都是以肉身拼搏。許是他們車上傳出去的聲音太吸引人了,原本一車接一車的隊伍,在他們的車兩旁多了同行的馬車,車裏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的往這邊聽。說到自己的經歷,花半夏是越講越起勁兒,越講越懷念,一不小心就給他們講了大半天。這不,天都黑了,隊伍得停下歇息喫飯了。“好了,我有太多的故事,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咱們先下車歇歇吧”,花半夏的嗓子都有些啞了,還好他們車上有水,纔不至於讓她說不出話。“哎哎,姑娘,俺們纔剛來,你就再說說吧!”花半夏剛下車就被攔住了,原來是其他車裏過來湊熱鬧的,還以爲停車了就能過來聽呢。“聽啥聽,沒看到花姑娘累了要休息嘛,滾一邊兒去!”車上那個冷酷的將士下車幫她說話,經過這半天的相處,花半夏算是徹底收服了他。那人聽了也不好意思說啥,只是癟癟嘴覺得有些可惜。看他委屈的樣子,花半夏只好出口安慰,“沒事兒,容我休息一會兒,要是有空就給你們講!”花半夏都這麼說了,那些人都高興笑了起來,推推搡搡的不好意思的走開了。雲政也下了車在一旁宮女準備好的椅子上坐着,看着花半夏和那些將士聊得很開心,看來不用等到明天了,她現在已經贏了。看到雲政已經下車了,花半夏得意的朝他攤了攤手,轉身回到車裏裝作拿東西的樣子,實際上是偷偷給自己的水袋裏灌空間的靈水,她的嗓子是得好好潤潤了。和雲政坐在一起,她今天講的太累了,也不想去篝火旁跟着他們一塊兒烤肉了。“你到底跟他們聊了什麼,居然聊到嗓子都啞了”,雲政忍不住問了起來,因爲他們面前時不時的有將士路過,然後每一個將士都是熱情的跟她打招呼,而把他置之不理。“沒什麼啊,就是給他們說書罷了,將士們待在軍營很少能看書,我只是用嘴給他們說了出來而已”,花半夏纔不會跟他說實話呢,要是說那些都是她的經歷,那雲政一定又會纏着她不放的。“說書?”雲政明顯的有些不相信,就這麼簡單嗎?“對啊”,她大方的承認,“不過不是你們看的那種之乎者也,都是一些軍營裏的俗事而已”。“軍營俗事?你都知道什麼?”雲政很是好奇,她怎麼會知道軍營裏的事兒,難道她去過?“想知道啊?”花半夏神祕兮兮的問,只見雲政點了點頭,“那待會兒你一塊兒過去聽聽唄”。“你待會兒還要說?你嗓子都啞了!”雲政真是佩服她,看來女人天生話多這話說的不錯,看她就知道了。花半夏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不說了,說一段花的時間太長了,我唱一段好了”。“唱?”雲政更懷疑了,他知道她以前是花樓裏的歌姬,但那種情情愛愛軟綿綿的曲兒,在這個時候唱不太合適吧。“對啊,你忘了?我可是名震南城的歌姬一姐”,花半夏還以爲雲政是在懷疑她會不會唱歌呢。“不,我的意思是,你唱的那些都是那個不太好吧”,雲政也羞於出口,說她唱的東西都是討好男人用的,現在唱不合適。花半夏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你多慮了,我要唱的是軍歌,保證純潔有力量!”說着,花半夏把盤子裏的烤肉全部塞進嘴巴里,就着水袋裏的靈水喫下去。嗓子瞬間恢復如初,“要聽的話就過來吧!”花半夏大步邁向將士們集中的地方,只丟下一句話給雲政。雲政聽此,也招呼了身邊的幾個將軍朝着篝火營走去。“哎哎哎,花姑娘來了,花姑娘來了”,有將士看到花半夏正朝着這邊走來,趕緊推了推身邊的人互相轉告。大夥兒見此紛紛轉頭看着她,讓花半夏有一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心裏愣是生出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而後腳跟上來的雲政倒是非常的習慣,看到大夥兒的目光都轉了過來,他還以爲他們是在看他。可當花半夏爲了給雲政留個好位置而繞到一旁的時候,雲政才意識到,原來他們並不是在看他。他尷尬的咳了兩聲,淡定的坐下,他倒要看看這花半夏到底有什麼魔力,竟引得大家都對她這麼熱情。“花姑娘真的來給我們講故事啦”,一個將士激動的說。花半夏聽此無奈的笑了笑,“故事可講不了了,再講下去今晚咱可就沒工夫睡覺了,就給大家唱個小曲吧”。“唱曲兒?”聽到這話有些人臉色就不好了,皺着眉頭看着花半夏,他們可都是在邊關駐守的漢子,哪有那些公子哥的閒情逸致去聽曲兒啊。“對啊,咱們軍營裏有沒有啥軍歌,唱來聽聽!”花半夏想聽聽他們的軍歌是啥樣的。“軍歌?有啊,嘿囉囉,嘿囉囉嘿”,今天第一個跟花半夏說話的那個將士唱了起來,只不過唱的都是些助音詞,根本沒啥內容。“好!”,他唱完,只有花半夏用力的給他鼓掌,其他人好像聽多了,聽慣了,或者是他唱的真心不怎麼樣,所以都比較敷衍的拍了兩下而已。“花姑娘見笑了,呵呵”,那人好似也知道他唱的不好,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退了回去。“沒事,真的很不錯,很有力量!”花半夏是真心的安慰他。“花姑娘問這個,難不成你也會唱軍歌?”那個冷酷的將士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她今天的表現已經很震撼人心了。“會一些,要是大夥兒不介意,我給大夥來一首?”花半夏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着開嗓了。“好!”那個已經帶頭唱了軍歌的將士非常期待花半夏,她的聲音都這麼好聽了,唱起歌來一定更加好聽。說實話,沒有伴奏花半夏是有點尷尬,可是唱軍歌有時候就是沒有伴奏也可以很有氣勢。她站到篝火中心,給在座的人拱手敬了個禮,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唱。“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坐在河邊,東風呀吹得那個風車轉哪,蠶豆花兒香呀麥苗兒鮮,風車呀風車那個依呀呀地唱哪,小哥哥爲什麼呀不開言”。她鶯歌嘹亮般的嗓子一出,就如同夜鶯在空中飛轉,升入上空,落入耳中。“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想把軍來參,風車呀跟着那個東風轉,哥哥惦記着呀小英蓮,風向不定那個車難轉,決心沒有下呀怎麼開言”,她換了個位置,用她今天講話粗啞的聲音扮男聲,更能將大夥兒帶入歌中。“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告訴小英蓮,這一去翻山又過海呀,這一去三年兩載呀不回還。這一去呀槍如林彈如雨呀,這一去革命勝利呀再相見。”“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十八歲的哥哥細聽我小英蓮,哪怕你一去呀千萬裏呀,哪怕你十年八載不回還。只要你不把我英蓮忘呀,只要你胸佩紅花呀回家轉。”她唱的依舊和兒女情長有關,可這些年輕的將士,哪個不是十六七歲的就離家,條件好一點的,離家前便匆匆成了親。條件差點的,可不就得舍下心上人去了邊關嗎?她深情並茂的唱着,聽的下面的將士們幾欲落淚,他們這是想到了家鄉的姑娘了,不知她是不是在等自己,有沒有嫁人,過得好不好。這一曲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花半夏身爲一個鄉野出身的姑娘,帶給他們的是最切身的體會,唱入了他們的內心。雲政雖從未體驗過這般生活,但花半夏的歌聲卻依舊能將他帶入那個情景,他好似能看到:他毅然踏上參軍之路,而她在身後不捨的看着他。兩人以往的誓言迴盪在耳邊,撫慰着兩人即將別離的心傷。可他卻忘了,他和花半夏,是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紅着眼,略帶哭腔的唱完一曲,花半夏以爲大夥兒都在看着她,還很不好意思的偷偷抹掉她眼角的淚。可當她擡頭的時候她才發現,他們的目光依舊在她身上,可心思卻不知飄向了何方。“怎麼突然把氣氛弄得如此傷感”,雲政和那些他帶來的宮女應該是這裏最沒有這些體會的人了吧,經歷過的人久久無法從那曲中出來,雲政只好打破此時的氣氛。花半夏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好像她不該把他們惹得如此傷感的。現在他們都低着頭不知是思鄉還是想着那個她。“軍人,永遠是最值得尊敬的,最可愛的人,他們駐守邊關,保衛國家,是國家,是百姓們堅強的後盾,我們都爲你們感到驕傲!”這是花半夏發自肺腑的心聲,前世的她是當中的一員,可她卻只是把那當成自己的工作,並沒有想過其他的。今生身爲被保護的對象,她才深感軍隊帶給她們平民百姓的安心的力量。聽到花半夏的話,地下的將士們又擡起了頭,眼中是不可置信的亮光。她說的,真的是他們嗎?以前,他們總以爲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將士,只要奔赴邊關就隨時會丟掉性命,以後便不會有人將他們記住。所有的功勞,都是將軍們的,還是誰會記得他們。“你們是人民的子弟兵,都是百姓的孩子,皇上不願,你們的爹孃也不捨,可只有我們才能保得邊關安定,才能讓家中的爹孃平安,你們都是偉大堅不可摧的。你們是國家堅固的城牆,國家也是你們堅強的後盾!”花半夏知道,皇上和各位將軍都在,她沒有資格說這個話。可她忍不住,通過今天白天和他們的相處,她發現他們都太小看自己了,出身不好,又只是一個小兵,這讓他們太自卑了。所以,她只想以此來鼓勵這些將士們,希望他們能重新定位自己,他們不是家裏不要的孩子,也不是將軍們用來擋刀的小兵,他們是最可愛的人。雲政面無表情的,深深的看着花半夏,眼中是不明的情愫,她這一席話不僅維護了皇室的顏面,又安撫了所有將士。自古以來,國家的每一次徵兵都伴着百姓許多的無奈和愁苦,百姓們都以爲,只要去了邊關,上了戰場,那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家中被送到軍營的孩子,大多都是在家中不受寵,遭到嫌棄的孩子,這已經讓這些年輕的將士們心寒了。可他身爲雲國的皇上,卻無法去安慰他們,畢竟幾十萬的將士,他不可能做到讓每個人都感受到皇家的溫暖。而他卻也沒有想過,要從這個角度去重新定義他們,他只是隨着大衆的想法,同樣去認爲他們就是被拋棄的孩子。這番話,如果是從他嘴裏說出來,那結果會是怎麼樣呢?雲政無奈的笑了,他這個皇帝做的,有時候還不如一個村姑。每天在朝堂之上看着那些官宦勾心鬥角的,都忘了要多關心關心邊關的戰士了,他們,纔是雲國最堅固的城牆。“聽吧新徵程號角吹響,強軍目標召喚在前方,國要強我們就要擔當,戰旗上寫滿鐵血榮光,將士們聽皇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不懼強敵敢較量,爲祖國決勝疆場”。花半夏突變洪亮的聲音,氣勢如虹的唱出這首《強軍戰歌》,這正是每一個軍人的寫照,他們就是不懼強敵,勇猛直前的真漢子。她一遍一遍的唱着,好似不知道累似的,直到底下坐着的將士們聽懂了,聽會了,都跟着她大聲的唱了起來。第一批發車將近兩千人的隊伍,在空曠的草地上,圍着篝火,頂着星空,唱着嘹亮的軍歌,一直到星火將息才歇息。第二天一早,花半夏累的還在車上休息的時候,就有不少士兵偷偷過來想要跟她打招呼,可聽說她還在歇息,他們便悄悄的走開了。花半夏現在的人氣直線上升,大夥兒都想來找她說話,看得是雲政又糾結又鬱悶的,但心裏還是挺高興的。“怎麼樣,給錢吧!”花半夏醒來便被雲政叫了過去,上了他的車和他一起出發。“知道了,你這個財迷,還怕我賴賬啊”,雲政很是無奈,難道他就那麼難讓人信任?“這可不一定”,花半夏懟了他一句,順便拿出自己隨身的小算盤,噼裏啪啦的算了起來,“車錢兩倍,車上的備用乾糧將士們也都吃了,還有馬匹的糧草,一共是”。她不管,她是個負債的生意人,昨晚再怎麼感動,也要跟皇上明算賬。“一共是二百七十三兩,給你去個零頭,二百七十兩,給錢!”花半夏厚着臉皮伸手向他要錢,這只是從南城到嶺南的花費,後面還有好多站,好多車次呢,這一單總的下來,應該有好幾萬兩吧。賺大了,這一個多月就能將債務全部還清,然後車站就能開始盈利了,算下來一年也能盈利十萬兩左右。媽呀,她要成富婆了!花半夏自己暗暗的算着,臉上已經是剋制不住的激動了。“快收起你那張財迷的臉吧,能不能有點格調,別一說到錢就跟掉進錢眼兒似的”,雲政有一種拿她沒辦法的感覺。“要你管,我的錢我樂意”,花半夏真想吐槽他,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國庫裏最不缺的也是銀子,他當然沒有窮的意識了。可是她不敢當他的面吐槽,生怕別人聽到會說她別有居心。“對了,那些軍歌你是從哪聽來的?”雲政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竟能寫出如此能表達軍營、軍人的詞曲。還有,爲何他們都是通過花半夏的嘴裏知道或聽到的,她又和這些有什麼關係?花半夏數着常勝給她遞過來的銀子,出門在外,碎銀子比較多,她正糾結的數着呢。聽到雲政這麼問,她停了一下。“我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她隨口應付了一句便繼續數着自己的銀子。“別人?是誰,姓什麼叫什麼,你們是何時相見,他又是何時唱的,朕就算出動監察也要找到他!”雲政很是堅定的說。花半夏有些嚇到了,他這個時候自稱爲“朕”,語氣又這麼堅定執着,看來他並沒有相信自己的話。“好吧”,花半夏示弱,無奈的說,“這些都是我自己想的,不管你信不信”。雲政聽到她的解釋,看了她許久沒有說話,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那你可是有過這麼經歷?你還懂什麼?”他其實是想問,她十三四歲的那一年,徵兵時是不是有她的心上人,所以才讓她這麼牽掛着軍營。“我懂的我自己也數不清,什麼都會,大多都精!”花半夏大言不慚的說道,在這個時代,她這個現代人的確是什麼都會。“哦?這麼自信,那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你?”雲政笑了,就是他,堂堂的一國之主都不敢說自己什麼都會,而她居然敢這麼說。“當然可以!”花半夏一口便答應了,“但是,不是無償的,嘻嘻”。“口說無憑,到時候要是找你了,你不會怎麼辦!”“那這樣,你等我一會兒,待會兒來跟你說”,花半夏也正想跟雲政提一個建議,現在正是機會。馬車都還在走着,可花半夏根本沒把這麼慢的交通工具看在眼裏,掀開簾子,手撐在車板上,雙腿一躍便穩穩的跳了下去。“小心!”常勝想要伸手拉住她不讓她跳下去,可惜他晚了一步,看着花半夏安然無恙的往後頭的馬車走去。“這個”,常勝愣了,他這幾日是見識過花半夏的嘴皮子的,可沒想到她的身手也這麼好。“你呀,就不用擔心她,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們將軍家的女兒都沒有這麼的皮糙肉厚吧”,凌慕詞一直對於花半夏這樣比男人懂的都多的女人耿耿於懷,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厲害。不知道花半夏到底幹嘛去了,雲政卻隱約的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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