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沒幾句話的功夫,花半夏就讓江以晴兩次下不來臺,她雖然氣,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她不能毀了她善解人意的大家閨秀的樣子。“花姑娘身邊沒帶丫鬟,也怪我剛纔說錯話,讓花姑娘難堪了”,江以晴故意說道,一方面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不該提及讓下人幫她準備喫食。另一方面,是讓衆人覺得她連丫鬟都用不起,身份可見非常低微。“**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這樣對她好她還不領情,那個花半夏就該自己去找喫的”,這不,這個年紀尚小的沈飛蘭不就喫她這一套?“好了,夜裏涼了,咱們快進去吧”,江以晴勸說道。幾人各自回屋之後,江以晴吩咐身邊的丫鬟出去了,這麼晚了,應該歇息了。可是江以晴還是將身邊的丫鬟趕到院子裏。她身邊的丫鬟像是習慣了一般,默默的走遠些,自動屏蔽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江以晴是氣的,如果她不將心中的氣撒出來的話,今晚,甚至明天她都笑不起來,不能因此毀了她的形象。在屋裏,她將枕頭疊在牆上,一手拿住固定,另一隻手握拳,牙齦咬得緊緊的,一拳一拳的將氣撒在這個枕頭上。而花半夏,自然是無功而返的,宮裏的晚膳早就結束了,除了宮裏的主子之外,誰也不能隨意吩咐廚房做東西喫的。本還想着能嚐到宮裏御廚做的飯菜,嚐嚐正宗的宮廷菜,可連個饅頭都是奢望的。好在花半夏餓習慣了,將就着回屋到空間裏喫點垃圾食品好了。餓着的花半夏特別容易醒來,院子裏稍微有一點兒動靜她便醒了。可不能再像昨晚那樣,錯過公公的通知,也錯過了晚飯。院子裏的其他五位姑娘好一番梳妝打扮之後才齊齊出發去舉辦文武賽的御花園,爲了不顯得自己特別的顯眼,花半夏只能跟着她們一起走。御花園已經劃分爲五個範圍了,四國前來的參賽或者觀賽的人都坐在一起,上位則是雲國皇上和老太后,以及一些嬪妃所在之處,他們不參與比賽,只作爲觀衆。雲國的人較多,上至朝廷大臣,下至各位千金公子,好幾排好幾排的坐着,好在這御花園地方夠大,幾百號人坐起來也不嫌擁擠。除了朝中在位的官員大臣能和王爺們坐在前幾排之外,其他的家眷均坐在後面。像花半夏這樣什麼來歷都沒有的,卻還是被安排在了大臣的後面和幾位誥命夫人一排。就叫遊舒雨和江以晴這樣的朝廷重臣的嫡女都沒有那個榮幸坐得如此靠前,怎叫她不引人注意。雲政是經歷過花半夏和凌慕詞的比拼的,這次凌慕詞也坐在前排。凌慕詞她都能贏上兩局,想必她也不會遜色於其他人。“**姐,她到底是誰啊,怎麼能坐在那個位置!”沈飛蘭偷偷靠近江以晴不解的問道。花半夏的身份,江以晴昨晚就派人連夜調查了,一想到她如此不堪的身份,卻還能進宮,不止進宮還跟她住在一個院子,現在更是坐在前排,她憑什麼!“花姑娘是南城人士,雖可憐她出身於農家,但能進宮參加大典的想來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我們還是別議論了”,江以晴依舊善良的幫花半夏說好話。“什麼!那個花半夏居然是農家來的姑娘!”沈飛蘭不可思議的驚呼。江以晴看到沈飛蘭的反應,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她想要的反應。這個沈飛蘭喜歡到處說人口舌,讓她聽到就對了。“噓,小些聲兒,花姑娘也不願有這樣的出身,可別讓別人知道了”,江以晴裝模作樣的勸說沈飛蘭。可是沈飛蘭根本沒聽進去,得到了一個這麼勁爆的消息,她當然迫不及待的要跟身邊的人分享。果不其然,纔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後排的家眷中,不管是誥命夫人還是那些嫡子嫡女們,沒一個不知道花半夏是農村來的了,大夥兒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花半夏早就做好了身份被人知曉的準備,畢竟這裏坐的可是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所有官員,以及京城裏的名門望族,他們的能力誰敢小覷?關於花半夏的流言在雲國的隊伍中越傳越開,坐在男席的蘇瑾年聽到了他們議論的對象,感覺怎麼像是在說他認識的那個花半夏呢?跟着流言所說的情況,蘇瑾年望向誥命夫人那一排,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的纖纖背影,隨風飛揚的長髮簡單的做了些小樣,頭上點綴着一隻碧綠的簪花,再無其他首飾。一身銀白色的長裙,裙襬不規則的層層疊疊在腳邊,腰帶隨意的系在腰間,頗具江湖味道的衣裳,讓人一眼便注意到她。花半夏今天沒有穿雲政給她準備的衣裳,昨天穿了一天實在太累人,胸前的束衣將她勒得慌,寬大的袖子不管是喫飯走路,都非常的不方便,更別說胳膊裏還搭着一條長長的帶子了。不過,今天到場的許多夫人小姐們,大多都是這樣的裝扮,看來是參加宮宴的標準裝備了。花半夏一直無聊的目視前方,偶爾伸手到她前面的桌上捏起一顆葡萄送到嘴裏。在等待比賽開始的時間裏,是最無聊的。蘇瑾年只看到花半夏的背影,沒看到她正面他還有點不確定,她真的是花半夏嗎?她怎麼會進宮,進宮的這兩天爲什麼他都沒見過她?雲夜也一直在關注花半夏的位置,對於皇兄爲什麼把她安排在那個地方,他也有些不解,不過至少離他比較近了。再次側面看她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蘇瑾年也在看着她,那癡癡地目光,讓雲夜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在花半夏看來大家都相談甚歡的時候,終於傳來了公公們細長的喊聲,“皇上駕到”,“太后駕到”。重要人物終於來了,緩緩地走過御花園,大夥兒該起身行禮的行禮,跪拜的跪拜,皇上和老太后,還有幾位隨行的妃子在千呼萬擁之下終於坐下。“免禮吧”,雲政大手一揮,隨意慵懶的語調中藏着年輕皇帝纔有的霸氣和高傲。“謝皇上”,衆人又是一番行禮,之後便老實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既是慶國,勢必與爾等同樂,今兒個都不必拘束,四國齊坐,咱們就友好的比試一番,點到即可”,雲政繼續一番發言,可誰又能真的不拘束呢?雲政發言結束後,雲國文官之首相國公遊碩和武官正一品鎮國公江靖宇便出面負責賽事的事宜。“文武文武,文武乃文才武略之意,文則包括琴棋書畫詩,武則是刀劍弓槍舞,文可一教高下,武則點到爲止”,鎮國公江靖宇介紹道。這些比拼的內容均男女不限,能者多勞。兩位重臣一一介紹了比試的規則和方法,這些都是廢話了,在場的除了花半夏之外,想必沒人不知道這些規則了吧。正因爲他們從小便被家人灌輸慶國大典的重要性,所以相國公和鎮國公便簡單的概括了,大家想要聽的,當然是比賽的彩頭了。如此大型的宮宴,彩頭當然不會太寒酸,除了賞金萬兩之外,獲得頭籌的還可以獲得一塊免罪金牌,一個封號,這都是皇上賞賜的。至於其他比賽過程中,個人或者團隊是否加賞其他彩頭,都是可以的,贏的一方比賽結束後可直接拿走彩頭。聽到這兒,花半夏算是來了興趣了,黃金萬兩,免罪金牌,加封受賞!這些她都很有興趣,若是有了這些,那她和雲夜之間希望就更大了。花半夏嘴角勾起痞痞的笑,像個女流氓一樣看着雲夜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雲夜一直都在接受後方傳來的熾熱的目光,那是京城中渴望成爲夜親王妃的官家小姐們的目光。可就在剛纔,他似乎感受到了一注不同於其他人的目光,那目光讓他有些不寒而慄,像是被人盯上要喫掉一般。隨着感覺往那股目光的來源看去,雲夜看到花半夏正笑魘如花的看着他,還伸手朝他打了個招呼。她熱情的樣子,讓他的心彷彿被撞擊了一般,反抗着突突跳個不停。她到底是怎麼了,幾天前私闖王府,一番示愛之後便消失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宮裏,朝他那樣的笑着,到底是什麼意思?雲夜怎麼也想不明白,他以爲他們的和離是真的沒有感情基礎導致的,可現在,花半夏一再而三表現出喜歡他的樣子,那她堅持的和離,到底是爲了什麼?“好,我們的第一項比賽是文賽中的琴與棋,我們由樓蘭的來使首先出戰”,遊碩伸手示意了下樓蘭的位置。樓蘭是上一屆的主辦方,雖說結果不如意,但他們第一個出戰並不是對他們的藐視,這是四國之間互相承認的規則,均有上一屆的主辦方首先出戰。樓蘭國姓鳳,此次前來的是鳳晚墨和鳳晚楚兩位王爺,鳳晚墨乃樓蘭皇室七王爺,人稱墨王。鳳晚楚乃八王爺,人稱楚王。兩位在樓蘭都是天人般的存在,不僅生的俊美,更是文韜武略,舉世無雙。兩人乃皇后所生,是一對雙生子。一位成熟穩重,一位翩翩年少,性格截然不同。“呼”,兩人一出場,花半夏便聽到自己後頭有女孩子的輕呼聲,但大家都是大家閨秀,又是在這皇宮裏,誰也不敢大聲。但那此起彼伏的倒吸聲就說明了一切,樓蘭雖然是上一次比試的最後一名,但怎麼也影響不了這些個姑娘對他們的嚮往。最後一名又如何,他們還是樓蘭權高位重的王爺啊。花半夏低低的嘆了兩聲,來到這裏之後,美男是一個接着一個的見。但這一下子同時出來兩個,還是覺得非常的養眼。是她幸運嗎?接觸到的不是富甲一方的公子,就是朝中有權有勢的男人,有錢就是好,能把一個人養的如此才俊貌美。樓蘭的兩位王爺當然不會親自出面,除非必要的時刻。他們帶來的可是樓蘭花了四年的時間培養的人才,勢必要在這一次的比試上,拿下靠前的名次。“雲帝,如此,我們樓蘭可就不客氣了,還請雲帝派人迎戰”,鳳晚楚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就連挑人都這麼的隨意。可挑戰雲國是四國約定俗成的事兒,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和他旁邊的哥哥鳳晚墨商量,直接就站起來挑了對手。花半夏雙手撐在下巴,看着前方意義風發的鳳晚楚,這個男人真是又可愛又騷包,在這種場合還不忘散發自己的魅力勾引女人。人畜無害的笑容一露出來,這下子,除了雲國的這些姑娘們,其他三國派來比試的其他姑娘們,也都淪陷了,大家都像是母愛爆發了一般,想好好寵着這個可愛的男人。花半夏這般姨母般的微笑盯着人家鳳晚楚,她的樣子被在場的兩個男人看得是一清二楚。一個,當然是偷偷關注她的雲夜了,還有一個便是把她叫來死馬當做活馬醫的雲政,看着她這樣,雲政突然間覺得他的決定是不是個錯誤?琴與棋同時進行,進行圍棋比試的兩人在一旁默默的下着,畢竟落棋無悔,每走一步,都要謹慎。琴賽比棋賽更加吸引人一些,畢竟參賽的都是美麗的姑娘家,不管是抱琴輕撫,還是樂聲響耳,都是一大享受。樓蘭派出的自稱是樓蘭琴藝第一,溫婉醉人的官家小姐,聽聞這位官家小姐雖出身於知府家,但從小便喜琴練琴,更是撫得一手好琴。她一出來,便給人小家碧玉的感覺,不似雲京中的官家小姐那般,身上多少帶着點優越感。她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大家閨秀,養在單純無害的世界裏,猶如一張白紙。鳳晚楚滿意的看着她,眼神變得有些不一樣,只不過是一瞬間的變化,誰也沒有捕捉到。琴聲悠悠揚起,像她的人一樣,乾淨空靈,讓人彷彿置身於空中,沒有着點,卻也不但會墜下,就這麼一直飄着,路過白雲,逗過喜鵲,好不自在。花半夏都不得不承認,縱然她前世遊走各種上流圈子,聽的古箏琵琶也不少,可都少了該有的古典的韻味。現在聽到樓蘭撫琴人的琴聲,便覺得人生完滿了。大家都聽的如癡如醉,只有那遊舒雨不在狀態,她的指尖輕顫,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個撫琴的人。遊舒雨便是和樓蘭比試琴藝的人,她京中才女的名氣不是白來的,琴棋書畫自是不會差到哪裏去。可這次的文賽,只有她和她爹相國公知道,她能參賽到底慘了多少水份。她也是懂琴之人,她自認爲她自己彈不出那樣的空靈純淨,她能彈的更多的是技巧,她能巧妙地運用技巧捉住人的耳朵的敏感點。但是面對這樣的對手,不知道她的優勢能否獲得在場大部分人的青睞,一切還得看結果了。“好啊!”樓蘭撫琴人的琴音剛落,在場的便有人拍手稱讚起來,樓蘭國的人更是頻頻點頭滿意的不行。“知薌獻醜了”,那個撫琴的女子舉止輕緩有禮的朝皇上和老太后的位置行了行禮便退下了。“原來是知薌姑娘,好!真是撫的一手好琴啊!”雲政也是非常欣賞她的樣子,這琴音確實不得了,他不禁有些擔心雲國派出的人能否拿下這局呢。“雲帝謬讚了,顧知薌姑娘乃我國一小小知府家的千金,登不得大雅之堂,還是聽聽雲國琴師的吧”,鳳晚楚小小的解釋了一下,以顧知薌這樣的身份若是贏了那就更打雲帝的臉了,若是輸了,也不會讓顧知薌太難堪。鳳晚楚這番話,聽的是雲國暗暗咬牙,這也太自信了吧,就算那顧知薌彈的再好也不帶這樣自誇的。現在只希望雲國派出的人能將他們擊敗,狠狠的打他們的臉了。花半夏倒是覺得這個鳳晚楚挺真實的,他說這番話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在炫耀自己國的實力,而不是諷刺的意思。這樣性格直率的男人,在皇室呆了這麼多年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很不錯了。“雨兒,該你了”,遊舒雨的母親遊夫人看到自家女兒還在愣神,便推了推她,“雨兒你怎麼了?”遊舒雨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剛纔她一直在背琴譜,現在被打斷一下子竟有些忘了。遊夫人是瞭解自家女兒的,她身上揹負太多的名號了,她有壓力,但她不得不把每一件事做好,否則就是在丟他們相國公府的臉,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雨兒,別擔心,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家的小姐,登不得什麼檯面。你可是堂堂相國公府的大小姐,她自是比不上的!”遊夫人振振有詞的安慰着。她一直都是這樣教導家中的兩個女兒的,身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女人一定要有一個高不可攀的身份傍身,纔可以爲所欲爲。遊舒雨現在是相府的大小姐,身份自然貴不可言,但若是以後嫁人,那也不能低嫁,只能是更高的身份!面對母親從小到大的身份觀念的灌輸,遊舒雨自然也放不下自己的身段,更是捨不得自己身上的名號。這一切,都是她爭取當上夜親王妃的重要手段。深情的看了一眼夜親王的方向,遊舒雨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又凌厲,她不能讓那個鎮上來的姑娘比了下去!抱着準備好的琴,遊舒雨立馬恢復自己相府大小姐的樣子,自信的邁着步伐走到中央,給皇上及各國來使行了行禮便坐下。坐在皇上下方主持比試示意的相國公遊碩,看到自家女兒上臺了,不禁摸了摸自己短茬的鬍鬚,滿意的點點頭,這纔是他家的女兒啊!遊舒雨的琴聲和顧知薌的風格完全不同,她沒有顧知薌那般給人溫和舒適、娓娓道來的感覺,她更多的是激情高昂的樂聲,完全符合慶國大典這樣需要慶祝的場合。她的技巧非常高超,每一個琴音都非常巧妙地抓住聽者的耳朵,可大夥兒的情緒畢竟一時難以跟上,一個琴音未聽完她就彈下一個了,讓人聽得是急促不已,心急火燎。她就是太自信了,這般激昂的聲調無不在顯示她的優越。若是她懂得照顧聽衆的感受的話,她不會這般講激昂進行到底,至少在過程中留一些喘息的時間給聽衆。“怎麼回事兒,這不是《鳳凰歸來》嗎?”花半夏旁邊的那些誥命夫人開始在議論了。“是啊,我也聽着是,可是怎麼少掉好幾個音,讓這曲兒聽起來急人了”,另一個夫人也皺着眉頭說道。原來是漏掉幾個音啊,難怪花半夏聽起來感覺有些怪怪的。“這也難怪,這相府的大小姐挑了這麼難的一首曲子,難免會出錯”,第一個說話的誥命夫人有些惋惜的說道。後面的遊夫人可是急的不得了,她緊緊的拽着手中的絲巾,眼神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大女兒,有一種恨不得她不是她的女兒一般。老太后和隨行而來的幾位後宮娘娘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去,他們可都是精通琴藝的,雖談不上什麼名聲在望,但也能夠聽出這當中的瑕疵。可在遊舒雨的腦子裏,她的琴譜背的沒有錯,她上臺之前背的琴譜就是這樣的。到現在,她依舊猶如那曲中的鳳凰一般,高傲貴氣。這場是雲國是輸定了!花半夏雖是個外行,但也看得出來。要是現在有人開賭注她肯定買顧知薌。遊舒雨以一席“錚錚”之聲結束她的彈奏,結束時還像是離不開曲中的情緒一般,面上帶着自信高傲的樣子,向在場的人行禮。“小女特帶來一曲《鳳凰歸來》,慶祝我國大典”,簡單明瞭的一句話,只說明瞭目的,沒有談到琴藝和自身的演奏,毫不謙虛。“好,下去吧”,這麼多人在場,縱然皇上和老太后心有不喜,但也不能當着外人的面給自家選手難堪。遊舒雨沒想到皇上竟二話不說便讓自己下去了,根本沒有談及她剛纔的演奏。顧知薌剛纔可是還得了一句稱讚,她是哪裏做的不好嗎?帶着疑問走下到自己的位置,路過的地方無論是當朝大臣還是誥命夫人,又或者是其他公子小姐,看她的眼神都有一些奇怪。講手上的琴遞給身邊的丫鬟之後,還沒來得及坐下游舒雨就被自家母親一把扯下,一陣責備之聲隨之而來。“你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彈錯了!”遊夫人一連凝重嚴肅的看着遊舒雨,她發起脾氣來可是讓身邊的遊舒晴都不敢擡頭。遊舒雨一臉疑惑,她什麼時候彈錯了?“回家再收拾你,接下來的比試,萬不可再出差池!”遊夫人還是識得大體的,現在的場合不適合罰她。因爲相國公的關係,遊舒雨可是在好幾個比試的名單之列,萬不可影響了她的情緒。看着母親生氣的樣子,遊舒雨這才反應過來,回想起剛纔的演奏,她確實漏掉了好幾個音。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遊舒雨瞬間覺得臉猶如火燒一般,羞愧不已。但這事兒不能怪她,都怪她這個勢利的母親,若不是她剛纔打斷了她背譜子,她怎會突然忘記,都是她!遊舒雨對遊夫人是有恨的,從小到大,在家中她受了多少次她的打罰,她從未感受到過母親的疼愛。她恨,只是她現在羽翼尚未豐滿,若是等她嫁入夜親王府,成了王妃,那麼相府夫人,甚至是整個相府,她都會一一算賬!“哈哈哈,承蒙雲帝照顧了”,鳳晚楚端着一杯酒,爲了樓蘭旗開得勝而慶祝,“來,本王敬雲帝一杯!”還算這個鳳晚楚會說話,要是他還是像之前那般自信,雲政估計就真的找不到臺階下了,“樓蘭實力不俗,恭喜樓蘭八王爺了”。雲政嘴上說着祝賀的話,剛想要把這杯酒喝下去的時候,鳳晚墨說話了,“棋局,也承讓了!”他絲毫不帶情感的話一出,雲政愣了一下,本想着琴賽輸了就輸了,這棋賽還帶着希望,誰知琴賽的酒還沒喝,棋局又傳來了壞消息。雲政深深的看了一眼代表棋賽出場的凌慕詞,凌慕詞是經常陪着他下棋的人,他的實力不容小覷,怎麼這次會輸呢?凌慕詞抱歉的看着皇上,知道自己給雲國丟人了,可這事兒根本不怪他,要不是那遊舒雨的琴音把他的心惹急了,他也不會走錯那一步,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然後就輸了。雲政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樓蘭兩位王爺都因爲贏了比賽向他敬酒了,他不喝也得喝啊,“真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朕祝賀樓蘭旗開得勝!”他這杯酒喝得有些憋屈啊,一開始就輸了兩場,難不成他們會像上次的樓蘭一樣,排在倒數第一?不不不,不能這樣!雲政想都不敢想那個可怕的後果,眼神不自覺的看向花半夏的方向,想要示意她在後面的比試中,多積極一點。可是人家花半夏根本沒朝他的方向看,自顧自的自己玩起桌上的葡萄。“咳咳!”雲政下意識的咳嗽兩聲,想要引起花半夏的注意,可根本沒用。倒是雲國的其他人被驚得一身冷汗,身爲文賽主持人,剛纔又是自家女兒第一場輸掉比賽的遊碩,聽到雲政的聲音,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希望後面能順利一些吧!下面的比賽當然是其他兩國之間琴與棋的比試,雲國只能乾坐着等着他們比試完,分出勝負之後,他們纔可在進行比試,排出比試項目的名次。今天不會全程都在比賽吧?花半夏看這形式不禁暗暗吐槽到,難道不休息不喫飯了?呃……看着桌上那麼些水果點心的,好像也不用喫飯了吧。管他們呢,反正她自己有的是時間,坐在這兒頂多無聊了些,但她非常的有耐心,等多久都成,只要不餓肚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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