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政聽到她的話,一時間並沒有開口回答,而是莫名的打量着眼前的花半夏。而他的打量也讓花半夏更加忐忑起來,難道皇上真的沒有同意?“你今日帶着方案來順便跟朕提了這個事,莫不是想要以此來要挾朕?”花半夏也許是因爲太緊張了些,沒聽出雲政語氣中存在的那一絲不明所以的意味,慌忙爲自己解釋道。“不是,我只是想確定一下罷了”,她站起來急着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居高臨下時才最能將雲政嘴角的笑看清楚,原來他只是在開玩笑。“切,要是我想要以此要挾你,就不會在說這個事情之前就把方案交給你了”,她故作鎮定,努力掩飾自己的尷尬,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雲政瞧見她喫癟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着搖搖頭,帶着一絲寵溺看着她,“若不是七弟,朕怕是不會將你拱手讓人”。他直勾勾的盯着花半夏的眼睛,眼中是讓花半夏看不明的情緒。對於這般模樣的他,花半夏感到有些心慌,他明知道她喜歡的是他的弟弟,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說這些話?“當然,朕已經同意你和七弟的婚事了”,雲政看到花半夏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不忍再這般卑鄙的藉機表達自己的心意。恢復了之前開玩笑的模樣,“你要覺得不安心,要不要朕給你們指婚,下一道皇令?”花半夏見雲政剛纔是在開她的玩笑,瞬間鬆了一口氣,變得沒好氣的說道,“好啊,你下啊,不然等你弟那個榆木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嫁人呢”。“你不是已經嫁過一次,二婚就不要這麼認真了,隨便坐個轎子進府就成了”,雲政不知道跟誰學的,懟人的話隨口就來,一點兒沒有皇室高貴的樣子。“我樂意,我有錢,要你管!”花半夏這次不會上他的當了,他也是真心把她當朋友,或者是即將要過門的弟媳,纔會對她說出這般損話的,她怎麼會介意。這事兒商量過後,兩人又開始討論起方案的事情。對於花半夏所擬的方案,雲政真是無話可說,方方面面她都考慮到了,甚至他沒想到的她也都完善了,何須他再多言?有了方案,花半夏自然的也就忙了起來,這幾日不是找喬義開會,就是找鳳晚墨他們商量,一番脣槍舌戰,把家裏的氣氛都搞得沉重起來。“青青啊,你姐姐他們這是在幹啥啊?”陳家花望着閣樓的方向,不明所以的問坐在沙發上逗依依的花青青。花青青是平日裏除了花半夏之外,和京城來的幾位公子關係最好的人,想必她應該會知道些什麼,所以陳家花纔會選擇問她。可這次是生意場上的事情,花半夏他們並沒有讓花青青旁聽,方案的事情就連喬義都不清楚,花半夏找喬義也只是瞭解一下探花車站現在的開發情況罷了,看看多久能將整個雲國打通。“不知道,姐姐不讓我聽”,提到這個,花青青就有些受傷的看着閣樓的方向,現在除了晚上,閣樓她都不能上去了,白天姐姐要用。自從雲政他們來了之後,喬家因爲房間不夠,讓花青青一人住在閣樓。那天晚上她害怕得不行,闖進現在雲政住着的,也就是她之前的房間。兩人同牀共枕之後,現在花青青依舊會每天準時到閣樓休息,而云政則是會坐在客廳,等待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之後,才叫花青青下來,兩人一同回房歇息。第二天一早,花青青總是在閣樓醒來,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被雲政抱回閣樓的,但兩人之間的這個小祕密一直沒有被發現。“大伯孃,堂姐這是在忙工作的事兒呢,您就甭擔心了”,喬義也坐在一旁和喬依依玩耍,順嘴說了一句讓陳家花安心。可是他要不提還好,一提陳家花就不高興了,“咋又忙活起生意來了呢,這家裏不是有幾個男人幫忙看着嘛,整天忙這忙那的,這親啥時候才能結啊!”陳家花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花半夏能順利的將自己嫁出去,人家那葉公子明明就已經有了複合的意向了,又讓她給拉走了,她現在都沒機會單獨找葉公子聊聊。“你們說說啊,半夏現在身份也有了,錢也夠使了,咱們家日子也好起來了,你說她還整天忙來忙去的幹啥”。面對陳家花的嘮叨,喬義和花青青只能裝作沒聽到。現在的喬家,除了成親就沒有別的話題了,這讓喬爭下面的四個兄弟聽到就害怕。要是以前家裏還窮的時候,他們娶不上媳婦兒,要是有個姑娘願意嫁到他們喬家,他們就該謝天謝地了。可現在,他們能娶上媳婦兒了,卻又因爲能娶的姑娘太多,導致現在家裏的長輩一個勁兒挑,一時半會兒也還娶不上媳婦兒,真叫人頭疼。“大伯孃,半夏心裏頭清楚的,估摸着她忙完這活兒就想成親了,您就別擔心了”,喬義實在受不了陳家花一人的唸叨了,趕緊出聲兒想要阻止她繼續念。“她咋清楚啊,瞧瞧她,都十九歲的老姑娘了,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陳家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也許是這事兒在她心裏憋得太久了,她今兒還真要拉着喬義說個明白。“你說她忙活啥啊,一個女人就該早早嫁人,給夫家忙活,她自己現在忙活,嫁人了不還是給別人忙活嘛”。但陳家花拉着喬義的手說話的時候,喬義才知道自己惹禍上身了,看來今兒是逃不掉了,只希望身邊的依依給點力,鬧騰鬧騰也好,讓他有藉口離開。可喬依依好像也學了花半夏的腹黑一般,擡起臉單純的看着喬義,看着看着還給他露出一個個大大的同情的表情,然後接着又低下頭玩花半夏給她做的積木了。喬義這下徹底絕望了,自我安慰了一下臉上便揚起笑臉,準備承受陳家花無止境的唸叨。“大伯孃,咱們不是講究嫁妝越豐厚在婆家的位置越牢固嘛,咱們姑爺可是朝廷的欽差,堂姐這也是爲了自己好”,喬義打算今兒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可一向講究這些的陳家花卻不喫這套了,“理是這麼個理兒,但咱們半夏現在也不差,她可是皇上親自封的平安郡君,這可相當於親王的女兒了,嫁給姑爺剛好”。陳家花對於這個郡君可是有過了解的,當時府衙大人和程功子來傳消息的時候,她可是拉着程功子問了半天,就只記得郡君相當於親王的女兒,那地位可高了呢。“是,是”,喬義剛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時候,直接被陳家花堵得說不出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爲什麼還這麼支持花半夏繼續工作呢?興許是他這半年來,一直在忙探花車站的事情,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鄉下兒郎,僅用了半年的時間就變成了代替花半夏走南闖北的管理者。這其中,他還親自從車站最底層的活幹起,無論是掃地搬運,售票檢票,他都做過,爲了能更好的看懂車站的運營規則和賬本,他還一邊工作一邊學習認字。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充實過,每天雖然很累,但得到的收穫絕對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僅僅是每天能感受到銀錢的收入,更多的還能學到很多他沒學過的東西。喬義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工作已經成爲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不再是每天跟在爹爹和哥哥們後面,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家人爲了喫飽飯整天漫無目的的勞作的樣子了。現在的他,有更高的夢想,也有爲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而去打拼的動力和希望,他很喜歡現在的樣子。陳家花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在閣樓上談事情的花半夏他們都聽得聽得清清楚楚。離陌幾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花半夏,原來被催婚是這個樣子的啊,原諒他們沒經歷過,因爲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來聽就認真聽着,樓下那些八卦跟你們沒關係!”花半夏覺得陳家花是故意的,平日裏她用閣樓的時候,樓下都會盡量不吵到樓上,今天他們不僅吵,而且還很大聲,讓花半夏一度尷尬不已。本來是花半夏和鳳晚墨的談話,雲政和雲夜加入也就算了,畢竟這事兒還得經過他們皇室的同意。可離陌和南九歌兩人,則是厚着臉皮來旁聽的,美名其曰合作學習。可談判過程中,有了樓下陳家花那一檔子事兒,樓上原本認真嚴肅的氛圍就變得八卦味盎然十足起來。他們都在看好戲,花半夏身爲一個老姑娘了,她是怎麼做到如此這般淡定自若,一點兒不着急爲自己的後半生着想。“具體實施計劃方案上都有,看完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下面的事兒還得等着我去解決呢!”花半夏真想早點結束,再不結束的話,就連她這般厚臉皮的人都要坐不住了。因爲樓下的陳家花已經開始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麼生理缺陷了,幾人的目光更加的玩味了,她得趕緊結束下樓澄清自己是完全健康正常的。“很完美,無需改動”,鳳晚墨則是樓上唯一一個對花半夏的八卦不感興趣的,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聽到樓下一直在希望花半夏複合。“喂,我們還沒看完呢!”南九歌不滿鳳晚墨想這麼早結束,他們都還想再聽一聽樓下的“家常”,呢。“此事本是本王與花姑娘之間的事情,給你們看是本王大度了,你還想怎麼樣!”鳳晚墨本來就不高興他們的參合了,還敢有意見?聽到鳳晚墨這麼說,離陌和南九歌都尷尬的摸摸鼻子,好吧,他們確實沒有什麼發表意見的權利,只要讓他們得到這份方案回國,也不枉在雲國待了這麼久。而云夜,他也是暗暗感謝樓下的人,她們的話,更加促進了兩人複合的可能性和快速性,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他就能再次娶到花半夏了,這讓他怎麼不激動!“既然沒意見,那就這樣吧,我已經交代五弟了,什麼時候車站開到邊界了,會和你們對接的”,花半夏說完,猛的站起來,組織其他人再發表意見,她現在不得不下樓組織陳家花和田福真了。有了田福真的加入,兩人更是大膽的猜測,把龔依雲也找了進來,什麼叫三個女人一條街她總算見識到了,而且花青青還時不時的在旁邊問一句,照這樣下去,一發不可收拾啊。“是嘛,半夏不會得那種病吧,有沒有得治啊?”龔依雲好奇的問,因爲陳家花猜測,花半夏和雲夜之前成親快一年了肚子都沒有動靜,所以她們懷疑兩人是不是有人不孕不育。她們自然不敢光明正大的懷疑雲夜了,所以目標自然轉移到花半夏身上,也許是越聊越開心,她們都快忘了樓上還有客人了。而喬義,因爲實在受不了了,便找藉口待喬依依出去玩,才躲過了一節,徹底的將自己身上的關注點全部引到花半夏身上。“不會吧,咱們半夏可是個好姑娘,從小身子骨也硬朗,咋會得那種病!”田福真猶豫的說,因爲真的很少看到花半夏生病啊。“哪兒啊,你忘了,半夏剛到俺們村的時候,咱家院子裏,她一個人打半個村的人,最後不是暈了過去”,陳家花突然想到這個事情,煞有介事的說道,懷疑是這件事兒害了花半夏不孕不育的。“呀!是啊,俺咋把這事兒給忘了呢!”田福真也想起來了,便更加同意陳家花的猜測了,“俺記得當時半夏昏了兩天呢!”“什麼!還有這事兒,這是咋回事?”龔依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是又好奇又擔心,但還是停不下她八卦的意味。樓上的花半夏正打算下樓呢,聽到樓下越說越離譜,白眼是一個接着一個不要錢的翻,真是要毀在這三個女人手裏了!“怎麼,你還有一個人打一村人的光輝歷史?”鳳晚楚可真會抓重點,他的好奇心已經不在不孕不育這種沒有依據的猜測裏了,只關注她曾經幹過的架。“怎麼回事兒?哪裏受傷了?”雲夜皺着眉頭問她,他不關心她的光輝歷史,只關心她是不是有受傷,受的傷現在好得怎麼樣了。“沒事兒,就是一般的小矛盾,你們別聽我大伯孃她們胡說,她們都是誇大事實了”,花半夏尷尬的解釋,放下自己手裏整理的方案就衝下了樓梯。陳家花三人還沉浸在當年的事情裏,現在想想都感覺心有餘悸,而花半夏則直接衝到她們面前,一副非常丟臉的樣子示意她們。“大伯孃二伯孃,你們別說了,事實不是你們猜測的這樣!”花半夏的突然出現嚇了三人一跳,她們停下討論當年的事情,楞楞的看着眼瞼抽筋的花半夏。“半夏,你這眼睛是咋了?”田福真擔心的問,這不會是不孕不育沒好,臉上又出毛病了吧,這可怎麼嫁人啊!花半夏見她們不能順利接收到自己的意思,後邊的雲夜幾人也下樓跟在後面了,她不能再朝她們使眼色,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我的眼睛沒事,我的身子也沒事,大伯孃二伯孃不用擔心”。聽到花半夏說沒事,她們也就放心了,“那你沒事,咋還不同意和姑爺復婚呢!”得,話題又轉到這個上面了,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行行行,我嫁人,我儘快嫁,我嫁給個王爺好不好?”花半夏像是賭氣一般的語氣說道,既然雲夜一直糾結該怎麼表明身份,那就讓她開這個頭吧!陳家花聽到花半夏這麼說,還以爲她生氣賭氣呢,趕緊勸說道,“半夏啊,俺們也是爲了你好,你說你這整天不嫁人,算怎麼回事兒啊!”花半夏也表示自己沒開玩笑,語重心長的樣子跟幾人說,“我不是說了會嫁人嗎?而且還是嫁給王爺,大伯孃不高興嗎?”幾人當中,好似只有花青青聽懂了花半夏的意思,她興奮的蹦到花半夏前面,拉着她的手八卦的問,“姐姐,這麼多王爺,你是想嫁給哪個王爺啊?”花半夏見花青青已經被幾人剛纔的八卦樣子影響到了,她一改之前天真單純的模樣,一個勁兒的想要知道她的事情。“青青別胡說!”可陳家花還是以爲花半夏在賭氣,她怎麼可能嫁給王爺那樣的人物呢!“你姐姐在說胡話,你咋也跟着湊熱鬧,大伯孃正和你姐姐說正經事兒呢”。陳家花是沒那麼容易讓花半夏糊弄過去的,更何況她們剛纔分析的那些情況也是有可能的,她們不能不重視,耽誤了花半夏的治療啊。“半夏啊,你看,婚咱們可以往後再說,要不你今兒跟你大伯孃二伯孃上街,咱們找個大夫看看身子?”陳家花好言好氣的說,像是在哄小孩子去打針一樣。花半夏無奈的朝她們翻了個白眼,明明都說了自己身體倍兒棒,喫嘛嘛香,怎麼還從那個不孕不育的坑挑不出來啊!“大伯孃二伯孃,我是真的要嫁給王爺!”花半夏鄭重的說。陳家花和田福真見她認真的樣子,有些嚇到,她們還以爲是她們逼得太緊了,讓這個孩子異想天開了,那王爺豈是能說嫁就嫁的!知道她們不會相信,花半夏把目光投到花青青身上,她剛纔不是問她要嫁給哪位王爺嗎?她現在就能回答她,“我要嫁的,是當今皇上的七弟,夜親王!”雲夜聽到花半夏鏗鏘有力的聲音說要嫁給他,嘴角不自覺上揚,心中像是被重重的擊倒,跳動得有些發疼。他忍不住當衆從花半夏的身後將她摟住,不顧衆人異樣的目光,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了聲謝謝。陳家花見此,還以爲雲夜聽到花半夏說完嫁給夜親王而受傷了,趕緊出聲呵斥她。“半夏,不得胡說!”陳家花黑着臉看着她,“咱們是什麼身份,咋能說嫁給王爺就嫁給王爺,俺看姑爺就很好,比那個什麼王爺好多了!”花半夏看到陳家花幾人表情嚴肅,尷尬中還不忘幫雲夜說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如果我說,你們的姑爺就是當今的夜親王呢?”……靜……非常的安靜……花半夏的話讓龔依雲幾人都不敢相信,大家都將目光轉到雲夜身上,看他的樣子,確實是非富即貴,但他怎麼會是夜親王呢?“大伯孃二伯孃,對不住瞞了大家這麼久,我也是爲了能更好的體察百姓民情,所以纔不得已變換身份,還請大伯孃二伯孃見諒”,雲夜放開花半夏,端正的說道。雲政爲了不讓自己七弟那麼難堪,自己也主動表明身份,幫他轉移點注意力,“咳咳,朕就是夜親王的哥哥,當今的皇上!”“半,半夏,這…這……這不可胡說!”陳家花顫抖着雙手,嘴上是叫着花半夏的名字,可眼睛卻驚恐的看着雲夜和雲政。他們說的,一定不是真的,堂堂的當今皇上和王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們家裏,還這般和顏悅色,她們不信!一直在外頭和龔依依玩,爲了不讓花半夏太難堪,所以一直沒敢走遠聽着屋裏頭動靜的喬義,聽到屋裏的對話時,也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了。想起前兩天花半夏來找他,和他說了要把車站開到樓蘭國時,他還有些奇怪,國與國通車這麼大的事情,她怎能做主?後來還以爲她現在成了郡君,可以考慮這個事情了呢。但沒想到,他們喬家的姑爺,居然是當今的夜親王,而那個被夜親王稱作哥哥的人,居然是當今的聖上!看兩人的行爲舉止,確實是非富即貴的樣子,再加上花半夏能這麼輕易的做主國與國通車的事情,看來這事兒不像是假的。喬義越想越可怕,腿都有些軟了。不行,家裏有這麼個大人物在,他們怎麼能這麼怠慢!抱起還沉浸在搭積木的樂趣中的龔依依,他跑出院子,去將整天把自己泡在池塘裏的喬大和喬二幾人叫回來。“大伯孃,玥哥哥沒有胡說,他真的是皇上”,花青青天真的說,她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皇上是有多厲害。陳家花和龔依雲幾人脣舌發顫,結結巴巴的又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相互抓着對方的胳膊,像是這樣她們就能保持着現在的姿勢,沒有被嚇倒在地。她們不知道,若雲政和雲夜真的是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們現在又該作何反應?“你們是不是嚇到我大伯孃二伯孃了?”花半夏看着這尷尬的氣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緩和這個氣氛啊。“哈哈,大娘她們根本不信”,鳳晚楚本來打算在一旁看好戲的,但雙方似乎沒什麼動靜,這讓他怎麼繼續看好戲,還是讓他來加一把火吧!雲政也沒想到別人聽到他身份時,居然是這個反應,以往只要有人聽到他的身份,二話不說便雙膝下跪,這纔是對一個王者的正常反應啊。不得已,雲政把自己隨身帶着的一塊令牌拿出來。那令牌果然是非常土豪的純金打造,一拿出來,就算是在沒有太陽的屋裏,也能發出金光,閃到衆人的眼睛。陳家花幾人看到令牌,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撲通跪下,嘴裏念着別人跟外頭戲班子學來的詞。她們當然看不懂雲政手上的令牌,她們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皇上的令牌是什麼樣的,但她們就是被這樣一個令牌嚇到了。花半夏見此,急忙走到陳家花的身邊,將她們拉起來,“哎呀大伯孃,不用行這麼大的禮,皇上都在咱家住了這麼久了,用不着”。她這般先入爲主的舉動,讓雲政再也擺不出架子,人家跟他行的禮,反倒讓花半夏先去客氣了,他還怎麼擺架子,“免禮吧,朕是微服出巡,行禮倒暴露了身份”。“就是啊,就算爲了皇上好,你們就快起來吧”,花半夏真心看不了這種動不動就跪的禮,更不允許這種禮在她家出現!剛把陳家花幾人扶起來,還沒坐下門口就衝進來了幾人,一個個面色匆匆,緊張的抓着雲政和雲夜的褲腳就跪下,“皇上,王爺,草民……草民叩見皇上”。幾人還沒從陳家花那邊緩過勁兒來,這邊又有幾個大男人哭着喊着要給他們行禮,可把在場的人嚇個不輕。定眼一看,原來是喬大喬二幾人,帶着喬爭他們,撲通給雲政跪下,那聲音花半夏聽了都覺得疼。“又來!”花半夏無語,看來真不該這麼沒有前兆的告訴他們雲政幾人的身份的,也難怪他們不能接受,“大伯二伯,大哥,你們快起來吧,你們這樣反而嚇到皇上”。“真……真是皇上?”喬爭本來還不信喬義說的話,進門時是喬大扯着他跪下的,但現在聽花半夏這麼一說,他倒慶幸自己跪下了。“都免禮吧,朕不想這麼張揚”,雲政這才感受到自己身爲上位者的優越感,雖然他不想喬家對他這麼客氣,但一跪他還是擔得起的。花半夏不得不把剛纔勸陳家花的話又跟喬大他們說了一遍,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平復下來,但面對雲政,他們已經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從容了。“既然大爺大娘已經知道了雲帝的身份,那不如也順便介紹一下我們吧,省的以後不小心說漏嘴又嚇到大爺大娘”,離陌提議道,他可不想在喬家人心裏,自己就跟個沒身份的隨從一樣,低於雲家兄弟。“呵……”,喬大幾人剛鎮定下來,聽到離陌這話,瞬間倒吸一口氣,不會是什麼朝廷的大官吧?“你不說話會死啊!”花半夏白了離陌一眼,沒看到她大伯他們已經承受不住了麼!不過他話都這麼說了,藉着這個機會講開了也好,省的他們多猜了,“太闌國太子,南肆國太子,樓蘭國七王爺、八王爺”。“嘶……”,又是一陣倒吸口氣的聲音,喬大他們有國心理準備,以爲他們是隨着皇上過來的大臣,沒想到一個個身份如此顯赫!“嘻嘻,我早就知道了喲!”花青青得意的說,但喬大他們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她身上,這讓花青青一度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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