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主所行的媳婦之禮,自然在將軍府上下給自己加分不少,爾青的父母,兩個姨娘頓時覺得公主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只是管家婆婆覺得公主這麼做有失自己的威嚴,下一步在將軍府恐怕不好行動了。翩翩有翩翩的打算,她覺得自己要車的虜獲爾青的心,就得先虜獲爾青父母的心,爲他低低頭,彎彎腰又有何不可,畢竟他是自己的丈夫,女子應該以丈夫爲大的!喫過早飯,爾青實在不願回房間和翩翩呆着,就借說這一個多月來只顧忙着婚姻大事,軍營中許久沒去了,想必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白洛雲悄聲附在爾青耳朵上提醒爾青,早在皇上賜婚給爾青那日起,皇上爲了不打破公主只能下嫁平民百姓的傳統,已經革去了爾青少將軍的官職了。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爾青心裏苦笑着,自己找理由,居然找了一個這麼牽強的理由。好在翩翩公主並沒有回味過來,因爲這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她多麼希望爾青能陪在自己身邊的,但是又覺得不好說出口,聽得爾青有事要忙,就笑着大方地說:“駙馬既然有事要忙,就去好了!只是早去早回!”翩翩有些羞赧地望着爾青。“謝謝公主體恤,爾青這就告辭!”爾青生怕公主回味過來,不顧白洛雲如何向他使眼色,徑直叫了巴古哈,出了門。葛雲泰還沒反應過來,爾青已經快速地出了門。白洛雲心中明白,爾青不是去軍營,他一定是去見那個姑娘去了,這爾青也太冒失了,剛新婚第一天,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娶見她嗎?要是給人看了去,落下話柄,可就不好收拾了,弄不好會是砍頭的罪過。白洛雲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已經亂成一團,這爾青還沒等自己親自去見那個女子,做好安排,他就已經這般迫不及待了!早飯過後,管家婆婆和丫鬟們隨公主回了房。管家婆婆對公主今日的做法很是不滿意,“公主啊,婆婆的話都是爲了公主殿下好,可今日公主殿下卻沒有照着做,您是千金之軀,哪有給他們敬茶之理,這豈不是失了皇家的威儀!”“管家婆婆言重了,翩翩那樣做也是爲了以後,你說今兒要是我果真讓公婆給我拜安,我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那麼以後在這個將軍府,人人見了我都得拘着,我豈不是孤立無援,今兒我這麼做,恐怕爾青的父母心中自會有端量,以後我行事也就好辦多了,你說呢?”翩翩黑亮的眸子望向管家婆婆。也是!管家婆婆在心裏尋思了半天,看來這翩翩公主小小的年紀雖然久居深宮,但是還是蠻聰明的!“恩,那公主也不能夠由着駙馬來,你說今兒,是你和駙馬爺大婚的第一天,駙馬爺非得要出去嗎?當真有那麼忙要緊的事,能比得過和公主新婚燕爾重要?”管家婆婆心裏悻悻的。婆婆的話戳中了翩翩的痛處,說實話,她今兒說讓爾青去忙是勉強着在人跟前裝大度,其實她那內心裏是極其希望爾青能陪在自己身邊的。被管家婆這麼一說,翩翩心裏實在是酸酸的,是啊,事情就是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重要吧?爾青這樣不鹹不淡的,到底心裏是怎麼想的呢?“婆婆,男人有男人的事情,我以前不也是喜歡爾青年紀輕輕就有所作爲嗎?沒事的,慢慢來便好!”翩翩這麼說是在安慰管家婆婆,實際上也是在自我安慰。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能感覺到爾青心事重重。爾青從將軍府出來,實在是如釋重負。連腳下的步伐都覺得輕快了些。巴古哈緊跟其後:“少將軍,去軍營那麼遠,幹嘛連個馬車也不備,難道真要徒步過去?”爾青敲敲巴古哈的腦袋:“你傻啊,我不已經不是將軍了嗎,我去軍營作甚,去軍營只是我的藉口罷了!”巴古哈聽得爾青這麼一說,也回味過來,是啊,爾青不已經被皇上革職了嗎?這會他就只是駙馬爺。“可是,不對呀,你這麼欺騙公主,等她回味過來,會怪罪的!”巴古哈擔心極了。“已經出來了,不要想那麼多了,要是回味過來,我便說去軍營裏看看弟兄們又有何不可呢?”巴古哈緊跟着爾青,見他是朝着城南的方向走着,心裏明白了幾分,他是惦記着汐月姑娘,這是什麼概念,新婚第一天,就撇下公主兀自來帽兒衚衕,這讓人知道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這爾青平日裏行事向來小心謹慎,可最近怎麼了,魔怔了?巴古哈想着,趕緊上前攔朱爾青:“將軍,你要三思啊,你今天去汐月姑娘那裏恐怕不合適吧,別忘了今天是你和公主新婚的第一天,紙裏包不住火,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不僅害了將軍府,你也會害了汐月姑娘的!”這個時候畢竟巴古哈還是比較清醒的。爾青管不來了那麼許多,他眼裏,心裏現在只有汐月,汐月!雖然汐月那日說過他們以後要以兄妹相稱,但是自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爾青覺得自從遇見汐月,自己的人生就變的不是自己的了,他愛汐月,愛她!“巴古哈,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少將軍,這京城之中認識少將軍的人大有人在,你前些日子和將軍打了勝仗回京的時候,這沿街的百姓可都是瞻仰了少將軍的容顏的,現在人人都知道少將軍如今是駙馬了,你說要是被人知道了,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啊!”“哦?”爾青看見街上的小攤上有家賣草帽的,就折過去,買了一頂草帽,然後往頭上一扣,放低了帽檐,朝着巴古哈擠擠眼睛:“這下可好?”巴古哈真有哭的衝動,完了,愛情是讓人變傻的利器!巴古哈不再言語,他知道他說什麼也阻止不了爾青去見汐月姑娘的決心了。這一個月來,刀疤胡真是在煎熬中度過的,他自打捱了爾青一頓打,就盤算着要報復爾青,後來想好計策了,要在汐月身上下手,結果派了兩個跟班的去將軍府跟了一個月也沒個結果,每日派去的兩人回來稟報都是爾青忙着大婚的事宜,刀疤胡恨得牙根癢癢。那小子豔福不淺,有那麼個可人兒,末了還又成了駙馬爺,老天還真是眷顧他!不過仇還是要報的!他刀疤胡可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人。他告訴王麻子不能放鬆警惕,必須找出汐月的住處。王麻子他們這一個月來的跟蹤,已經疲倦不堪,再說駙馬大婚是要沉浸在新婚的喜悅裏的,哪還有心思去見相好的,所以王麻子等人,刀疤胡說刀疤胡的,他們每日必定睡到日曬三竿纔去將軍府門口應付一會了事。今日一大早,也沒有再將軍府門口蹲守。爾青不消一刻就到了汐月住處,手中還買了幾樣點心。巴古哈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後。爾青剛要敲門,不想門開了,是劉媽,挎了個籃子正要去買菜。“劉媽!”爾青見劉媽出來,就親切地喊了聲。劉媽聽得是爾青的聲音,回頭看,爾青居然頭戴一頂寬沿兒草帽,有些震驚,“少將軍?”“汐月小姐可是起來了?”爾青笑着問。劉媽突然想起來,這爾青昨日纔剛大婚的,今日就出現在她們小姐門口,也不怕別人說閒話,隨即她臉色不好了:“駙馬爺,你不在將軍府當你的新郎官,又來這窮鄉僻壤之地幹嘛來了?你不怕什麼,我們家小姐日後可是要嫁人的!”聽得劉媽滿嘴的埋怨,巴古哈心裏不快了,他們將軍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就是爲了看汐月姑娘一面,她一個下人,居然也數落起了將軍,他滿面怒容地說:“劉媽,你好大的膽子,站在這兒的可是駙馬爺,你居然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想必是我們駙馬爺平日裏給了你們太多的好臉色了罷,讓你們這些下人敢這麼和他說話!”爾青見巴古哈和劉媽理論起來,覺得劉媽年紀大了,不想讓巴古哈和她理論,忙叫住了他。劉媽聽得巴古哈這麼說,也覺得在理,心裏就是再憤憤然,自己只是一個伺候人的奴僕罷了,趕緊要跪下來給爾青請罪,爾青扶起了劉媽。劉媽去買菜了,爾青回到院裏。汐月喫過早飯,在屋子裏手捧着《唐詩宋詞》,心裏卻煩亂無比。昨日朱公子又來了,口口聲聲讓自己等他,她還把他當成了晨風,和他有了肌膚之親,每每見到他,汐月自會覺得心裏很亂,她把他當成晨風,和他在一起,她會想起和晨風的點點滴滴。等他!是給自己的承諾嗎?汐月想着,眼神空洞無助。爾青進了汐月房間。“汐月姑娘!”他喊了聲,見到她,他心情就難以平復了。汐月對爾青的到來也覺得喫驚,昨日他剛大婚啊!“你怎麼來了?”“怎麼?我不能來嗎?”爾起反問。“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今日該在家陪公主的吧?”“我想見你了!”正說着,門外聽到了碧蘿和什麼人說話的聲音。原來,白洛雲把公主安頓好之後,就帶着自己的貼身奶媽出了府,這奶媽當初是自己嫁入將軍府的時候,就從孃家跟隨了來的,在自己身邊已經三十多年了,是她是心腹,有些事情她是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的,但是奶媽不同,她是自己人。那日她已經問了巴古哈,汐月姑娘的住處,她知道爾青今日哪是去什麼軍營,他就是迫不及待地來看汐月來了。看來今日這事情,她是得解決好了,不然爾青這日子是沒法過,她今日倒要看看,那個姑娘到底是個什麼角色,把爾青勾去了三魂六魄。汐月聽得碧蘿說話,爾青也似乎聽見外面是母親的聲音,心裏很是緊張,母親該不會是跟來的吧?汐月趕緊出了屋,碧蘿剛纔在廚房裏忙乎,並不知道爾青來了。她回頭見汐月出來了,就焦急地說:“這劉媽出門也不知道關門,這位夫人闖了進來,生生的說是要找她兒子,小姐,咱們這兒怎會有她的兒子?”汐月剛出來,白洛雲的奶媽就震住了,這汐月真是似曾相識,特別是那雙眼睛,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那麼熟悉,奶媽不自覺地望向白洛雲,對啊,這汐月的眉眼和白洛雲還真是有幾分神似。白洛雲看見汐月,也愣住了,這姑娘就是美啊!今日裏一身粉紅色的對襟暗紋對襟紗襖,身下是白色百褶裙,她素面朝天,沒有化妝,但是卻一點也遮不住她的天生麗質,怪不得兒子會被她迷成那樣,即便好似女人見了,也想駐足多看上幾眼的!“這位可是汐月姑娘!”“正是!”汐月欠了欠身子。爾青從屋裏走了出來,把白洛雲拉在了一旁:“孃親,你怎麼來了?快隨我回家去罷!”白洛雲輕輕挪開爾青的手,轉身到了汐月跟前。汐月兀自看着白洛雲,她容貌端莊秀麗,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的樣子,保養很好,是個美人胚子,汐月喫驚地看着她,原來這個就是爾青的母親啊,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怪不得會生的如此優秀的兒子。“姑娘,今日我想和你談談!”爾青又來拉母親,白洛雲說:“巴古哈,你陪少爺先回去,我想和汐月姑娘說說話!”巴古哈無奈地望向爾青,爾青戰戰兢兢地看着母親,她是要和汐月說什麼呢?汐月見爾青愣在原地,一臉擔心的神色,她笑笑對爾青說:“爾青,你且聽了夫人的話,回去吧,今日你實在不應該來此的,我和夫人說說話!”巴古哈拉起起爾青出了院子。爾青忐忑不安。“夫人,有什麼話,進屋說吧!”汐月把白洛雲讓進了屋子,“碧蘿,沏壺茶來!”汐月朝着門口喊。碧蘿應了聲,嘖嘖,這是什麼情況,爾青少將軍的媽媽找上門來了!這人聽得碧蘿這麼一說,知道屋裏沒有其他人,就大放寬心地問:“你們家小姐可是沐汐月?”“怎麼?你認識?”碧蘿喫驚地問。來人大笑幾聲,果然沒錯,他朝大樹的方向揮揮手,一呼會兒功夫就竄出四五個人,碧蘿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進了院子。“胡爺,院裏沒別的人了!”剛纔那個人彙報,碧蘿認出了這個被稱爲胡爺的就是一個多月前險些把小姐帶走的那個刀疤胡。碧蘿趕忙攔在他們前面:“怎麼又是你,你想幹什麼?”刀疤胡把碧蘿一推,碧蘿險些摔倒。劉媽也跑了出來,問這幫人要幹什麼。“死老婆子,不關你們什麼事情,我們是來找你們家小姐的,我們淳世子有請!”汐月聽見屋外一陣嘈雜聲,就跑了出來。一看原來是刀疤胡一行人。“你們這光天化日的私闖民宅,也忒沒王法了!”汐月怒目圓睜。“哈哈,王法?告訴你,小娘們兒,在這京城方圓幾百裏,我們郡王府,我們淳世子就是王法!”淳厚,又是他?汐月聽見淳厚這個名字就深感憤怒,原先的汐月姑娘不就是被這個淳厚給逼的跳江自盡的!他這步步緊逼,是爲何啊?“你們今兒來是鬧事兒來的?”汐月問。劉媽和碧蘿也趕緊護在了汐月跟前。“不是鬧事,我們淳爺喜歡你,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你沒有死,高興壞了,讓我們請你回郡王府,他日做他的愛妾呀!”刀疤胡臉上滿是奸笑。“回去告訴你們那個淳厚,我汐月就是再死一次也絕對不會嫁給他的!”汐月滿臉的堅決。“哈哈,這恐怕由不得姑娘你!”刀疤胡揮揮手,那三四個隨從就趕緊逼上前去。劉媽和碧蘿緊緊護住汐月,這些人的架勢讓她倆內心充滿了恐懼,但是她們有她們的想法,就是死也要護着汐月。“救命啊!”碧蘿扯破嗓子喊着。刀疤胡上前一把捂住了碧蘿的嘴巴,在她脖子裏一個剪刀手,碧蘿昏厥過去,汐月和劉媽見他們打昏了碧蘿,着了急,汐月說:“刀疤胡,你們找的是我,與她們無關,我汐月和你們回郡王府,你們不要對她們動手!”“哈哈,還是小姐識相啊!”“不能啊,小姐,你不能跟他們回去,朱公子或者爾青少將軍來了,該怎麼交代,小姐,不要和這幫匪徒走!”劉媽拉住汐月的手。“劉媽,你好好照顧碧蘿,我沒事的,我倒要看看他們郡王府也是名門望族,難道是個喫肉不吐骨頭的地兒嗎?”汐月說着,跟刀疤胡們往門外走去。劉媽操起門外一根木棍撲過去,照着刀疤胡後腦上就是一棍,刀疤胡惱羞成怒,使勁一腳飛過去,劉媽原本年紀就大了,這一踢,身子飛了好幾米遠,腦袋重重地磕在了院裏的石階上,頓時血染紅了劉媽身下的一片地,劉媽沒了動靜。“劉媽媽!”汐月飛奔過去,抱起劉媽媽,摸了摸鼻翼,沒了氣息,她撕心裂肺地哭起來,劉媽媽她一直當成自己的姥姥般,想不到今日爲了保護自己,被這幫賊人給打死了!刀疤胡看出了人命心裏也一陣發慌。此時,白洛雲交代好家裏的事情,正往汐月的住處趕,今日隨行是還是白洛雲的奶媽,白洛雲還特意叫了巴古哈給她趕馬車。汐月抹抹眼淚,起身憤怒地走向刀疤胡:“你們這幫畜生!”汐月身上的功夫刀疤胡以前是領教過的,他見汐月氣勢洶洶奔過來,往後退了退,幾個隨從趕緊要拉着汐月,汐月先是一腳踹到其中一個的褲襠裏,那個人捂着褲襠,跪在地上,直吸冷氣,汐月又把另一個摔了個仰面朝天。“胡爺,這娘們這是什麼功夫啊?”“不知道!邪乎邪乎的!”刀疤胡揮了揮手,和另外兩個人一起撲過去,汐月畢竟是個女子,即便是跆拳道高手,也是寡不敵衆,一會兒汐月就被刀疤胡一行人給治住了,汐月極力掙扎,劉媽的死幾乎讓她崩潰了:“我沐汐月一定要給劉媽報仇雪恨!”汐月咬着嘴脣,憤恨地說,她眼睛始終不離開劉媽,她的臉煞白如死灰般的,再也看不到慈祥的劉媽媽了,汐月悲慟地抽泣着,劉媽媽,今生我沐汐月只要有一口氣在,定要爲你報仇的!“胡爺,你看這小娘們兒也治住了,出了人命,咱……咱們怎麼辦?”王麻子湊到刀疤胡耳朵上問。“你留下來清理,不要讓旁人知道了,我打聽過了,這個老婆子是個孤老婆子,應該沒什麼親戚的!”刀疤胡悄聲和王麻子說。“那個昏迷的小娘們兒呢?”刀疤胡做了一個殺的姿勢,是啊,斬草除根,這小娘們兒知道自己,怕是給漏出去。王麻子拿了把刀,逼近碧蘿,看見碧蘿模樣挺周正的,覺得殺了可惜:“胡爺,這娘們兒就這麼殺了?弟兄們可是還尚未婚娶呢?”王麻子一臉壞笑。刀疤胡瞪了王麻子一眼。“你們要幹什麼?”汐月聽見了王麻子的話,掙扎着,“碧蘿要是有個閃失,我當場咬舌自盡,看你們怎麼回去和你們的主子交差?”汐月望向刀疤胡,眼睛裏滿是堅決。刀疤胡知道這個女人說到做到,她還有用,死了,自己的報復計劃如何實施。白洛雲剛走到汐月門口,就聽得裏面的哭聲和嘈雜聲。“你們是誰?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白洛雲進了院子,看見了汐月被兩個人擒着胳膊,大喊一聲。巴古哈聽到了夫人的喊聲,拿了刀子跳下車來,進了院子。“哪來的多管閒事的?”刀疤胡問白洛雲。“大膽,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這個鎮國將軍夫人,你們見了還敢如此囂張?”巴古哈拿着短刀怒視着刀疤胡。鎮國將軍夫人?刀疤胡心裏一緊,果然有來頭。汐月見將軍夫人來了,頓時渾身癱軟,沒了半點力氣,她翕張着嘴巴喊了聲:“夫人,你來了?”白洛雲見臺階旁邊劉媽媽倒在血泊裏,知道事情嚴重了,她悄聲附在奶媽的耳朵上,讓奶媽找機會出去搬救兵。“夫人,不瞞您說,我們是替郡王府辦事的,這個女子是郡王府的淳世子要的人,我們必須得要帶回去,至於這個老婆子,純屬自己碰到石階上的,是誤殺,誤殺!小的們的事希望夫人不要阻攔,誤了世子的事情總歸不好!”刀疤胡暗自尋思着,論與皇上的關係,雖然鎮國將軍是義子,但是恭王爺可是皇上的親兄弟,世子是他親侄子,怎麼着也是兄弟的關係更近一些,因此也鬥着膽兒直起腰桿和白洛雲叫板。白洛雲皺了皺眉:“哦?素來聞得恭王爺也是個講道理之人,想必他是不會聽任世子出來辦事還要草菅人命的吧?這事明兒上朝,我倒要讓將軍在皇上面前問上一問了!”王麻子聽見白洛雲如此說,他趕緊附到刀疤胡耳朵上說:“世子不是交代過嗎,此事千萬不要驚動了王爺嗎?你說萬一真讓那鎮國將軍在朝堂之上說了,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恐怕要弄大了呀!”“那怎麼辦?”“先回府吧?”“這娘們兒呢?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刀疤胡很不甘心。“胡爺啊,這可是鎮國將軍葛將軍的夫人,葛將軍在皇上面前什麼人物,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們趕緊走吧!”“你們嘀咕什麼?還不把汐月小姐給放開!”巴古哈厲聲喝道,剛纔奶媽已經藉機溜出去,回府找爾青去了。“是啊,你們這般捋了我的義女,是要幹什麼去,世子即便是有事要找她,也沒有這般請人是道理啊!你等給我聽好了,這劉媽媽的事情,我會討個公道的!”白洛雲見劉媽媽倒在血泊中,心裏也是憤憤然,聽聞這郡王府的世子藉着郡王府之名可是由了他那幫走狗在外爲非作歹的,今日見來,居然如此猖獗。“胡爺,這下可好,弄不好可是丟腦袋的事情啊!”王麻子雙腿已經顫抖起來,畢竟平日裏他們也是爲虎作倀,如若真的出了大事,也會心惶惶然。刀疤胡沒了主意,王麻子趕緊揮揮手示意其他人散去,王麻子拽了刀疤胡走了出去。“胡爺,我看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怕是自身難保了,你說事情弄大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可不同以往了,這沐汐月居然成了將軍夫人的義女,你說你把人家下人給誤殺了,她會善罷甘休?胡爺,小的們是喫罪不起,回去收拾了,趕緊跑路,出去躲避躲避!”王麻子嚇得不輕。“怕什麼,天塌了有大個子的頂着,咱們不是有淳世子嗎,他會給咱們頂着!”刀疤胡雖然嘴裏這麼說,但是心裏也沒多少底子。奶媽回去找了爾青,瞞着公主悄悄把事情說了,爾青趕緊帶着一對人馬趕到了汐月住處。總算把那幫人給嚇唬跑了,白洛雲捏了一把冷汗。真是險啊,這幫亡命之徒方纔要是趕盡殺絕的話,想必就巴古哈一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走了真是萬幸!汐月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渾身癱軟着,幾乎連跪帶爬地到了劉媽媽跟前,她雪白的裙子上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她抱着劉媽媽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肆意流淌,真是痛心,早晨的時候劉媽媽還和自己說笑,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再也見不着她了!白洛雲見汐月這樣,心裏也是萬分的心疼,她讓巴古哈去看看還在昏迷的碧蘿。爾青帶着人趕到汐月住處,他看到了汐月正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劉媽媽,渾身沾滿血跡,爾青趕緊上前查看,急切地說:“汐月,汐月,你沒受傷吧?”白洛雲見兒子剛來不管的三七二十一先是急切地查看汐月的情況,知道汐月在兒子心中已經是根深蒂固了的,他對汐月的情是任誰也改變不了的了。門外是個大約三十年紀的人,穿着還算整潔,他惦着腳尖朝院裏張望,碧蘿見他賊眉鼠眼的,就說:“老鄉,你是要打聽什麼,我們在這裏也不怎麼出門,街里街坊的都不怎麼熟絡,你還是換別的地兒打聽吧!”“等等,姑娘!你們家當家的不在嗎?我問問他即可!”“大叔,這裏就我們三個女眷,沒有當家的,多有不便,你還是去別地兒吧,別回頭驚擾了我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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