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途不算遠,但對於汐月來說卻顯得尤爲的漫長,她跟在燕王身後,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燕王的肩膀好生寬闊的,不知道這樣寬闊的肩膀是給怎樣的女人靠着的?汐月擡眼望着他的肩膀出神,腳下一不留神又滑了一跤,這一跤讓自己又結實地趴在了燕王的脊背上,今天真是窘迫,接二連三地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實在是自己今兒是男兒身,要是個女兒身,說不準會給人投懷送抱的嫌疑啊!燕王又再次感覺到了汐月胸前的柔軟貼着自己的脊背,這女人今兒是讓他往死裏難受嗎?燕王感覺到血液都快要沸騰了。“對,對不起,不小心滑了一跤!”汐月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她離開燕王的背,站定了,怯怯地說着。燕王回頭,看見她白皙水潤的臉上飛起兩片紅霞,落日的金黃餘暉正好籠罩在她身上,似乎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讓汐月越發的動人。燕王看着不禁呼吸急促起來,他伸手有撫摸汐月臉蛋的衝動,汐月見燕王的手擡起來向自己伸過來,下意識地往後閃了閃身子,燕王知道自己這樣太唐突了,就把汐月垂在鬢前的一縷頭髮給汐月攏了攏,“小兄弟,要小心!”汐月長舒了口氣,燕王看着她一驚一乍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個女子真是太有意思了,對我口味!燕王暗想。下了山,燕王找見了自己拴馬的地方,這是匹上好的汗血寶馬,隨自己征戰沙場好多年,燕王撫撫馬鬃,笑着說:“馬兒,今兒就會咱們北平城!”寶馬似乎聽懂似的,仰天長嘯了一聲。“王爺這匹馬好通人性的!”汐月不禁讚歎道。“呵呵,是啊,這匹馬爾可是隨本王征戰了好多年了,想當初它可是匹烈馬,任誰也征服不了,當年父王對衆皇子說誰要是馴服它,這匹馬兒就歸誰,許是和它有緣,衆皇子中也就我騎着的時候沒有被他摔下地來,而後它就歸我了!這幾年在外征戰,它可是立了汗馬功勞的!”燕王讚歎着他的馬兒,一邊給它捋鬃毛。汐月記得以往在歷史書中有提到這個朱棣是驍勇善戰,且頗有智慧的,“那四王爺和它可是有着不尋常的感情啊!”“是啊!如弟兄般!”燕王笑笑,汐月注意到燕王笑的時候也是好優雅的,一嘴潔白整齊的牙齒,這笑容配在他有些清冷的臉上,居然是那般的深邃迷人。“四王爺,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早些趕路吧?怎麼出來也不帶些隨從?”汐月這才注意到燕王周身無一人跟隨,就他一人。“我來京面聖的時候,喜歡獨來獨往的,帶了人反而累贅!”燕王輕輕跨上馬背:“小兄弟,天色不早了,我送你進城之後,再趕路。”“不,不用了,這兒離京城不遠,不消一刻就回去了,不勞煩四王爺了!”汐月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燕王沒等汐月說完,俯下身子輕輕一摟,汐月就坐在了馬上,坐在了燕王前邊。這種姿勢,汐月在電視劇裏見到過的,燕王的胳膊拉着繮繩,正好環着自己,他離自己如此近,他的氣息甚至在汐月耳邊迴盪,汐月心砰砰跳。還沒等汐月反應過來,燕王就駕着馬朝京城的城門口走去,這匹馬兒果然跑的飛快,汐月可以聽到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小兄弟,住在城南還是城北?”“城北帽兒衚衕!”汐月回答。一呼會兒功夫馬就已經在城門口了,守城的人早已經認下了燕王,看見是燕王的馬兒,早早就讓開了路,進了城,燕王直奔城北。很快汐月就看見了帽兒衚衕口那的棵大樹,“好了,四王爺,就送到那棵樹下就可以了,那兒離我家就不遠了!”燕王把馬停在了大樹下,躍身下馬,把汐月抱了下來,汐月的臉也就羞得通紅,燕王癡迷她緋紅的臉蛋,有着格外迷人的風韻,如詩如畫!“好了啦,四王爺,你且把我放下來吧!”汐月羞赧地說,她看見燕王看自己時那狂熱的眼神,不能夠啊,自己可是男兒身裝扮,莫非這燕王好這口,連男人都喜歡?燕王輕挑着嘴角笑了笑,湊近汐月深深地嗅了嗅。“四王爺,你!”汐月覺着很是難爲情,難道這四王爺果真男女通喫,汐月使勁推開燕王,從他懷裏掙扎着下了地,“四王爺,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後會有期!”汐月飛也似的朝着家門口的方向跑去,生怕再慢些會被燕王吃了似的。“安安姑娘,後會有期!”汐月身後響起燕王富有磁性的聲音。什麼?什麼?安安姑娘?!他難道早就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怪不得要百般佔盡自己便宜呢?這個燕王真是可惡!汐月怔在了原地,憤然地回過神來,望着揚起眉頭微笑的燕王:“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女兒身的?”“呵呵!剛見面就知道了,哪有男兒還穿耳洞的?”燕王雙手抱着胸看着有些囧的汐月。汐月摸摸耳垂,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既然四王爺剛見面就已經知道我是女兒身,何苦左一個小兄弟右一個小兄弟的叫着呢?這不是在戲弄安安嗎?”汐月有些不開心了,她可不管站在她眼前的是什麼身份的人。“敢和我這般說話的至今就只有你一人了,不過本王喜歡!姑娘可曾婚配,如若沒有,他日可以做我的王妃的!”燕王依舊一臉戲謔。v汐月氣的一跺腳:“不瞞四王爺,本姑娘已經婚配,孩兒都這般高了!”汐月隨便比劃了一個姿勢,說自己已經是孩兒的母親了!“四王爺,告辭!”汐月頭也不回地向家門口走去。燕王當然知道汐月是在騙他,那麼年紀輕輕怎會是孩兒母親呢?“真是有趣之極!對本王口味!”燕王捋捋嘴角的那撮八字鬍,滿眼笑意地望着汐月逐漸消失的背影,兀自說着。這幾日爾青是想盡方法躲避公主,白日裏還會硬着頭皮和公主喫喫飯,喝喝茶,一快到了晚上他就絞盡腦汁盤算着怎樣避開和公主圓房的事情。即便要和公主共處一室,同睡一張牀,也得等得夜深人靜,公主已經進入夢鄉,爾青才躡手躡腳回房。爾青雖然知道這樣對公主有些過分,但是他實在欺騙不了自己的心,只要和公主同睡一張牀,他就會想起汐月,對汐月欲罷不能的愛就像是毒藥,他無法再對任何女人動心。公主心裏悲悲慼,但是這閨中之事,她能和誰去訴說,管家婆婆見駙馬爺雖然晚上回房有些晚,但是到也天天和公主在一起,想必那男女之事她就不要追着過問了,不曾想,公主已經婚後五六天了,依舊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公主心中有苦說不得,可是她又得儘量裝得懂事,得體,不能失了皇家的風範和威儀。五六天未曾去汐月那裏,爾青心裏早就癢癢了。今日午後,他又藉口出了將軍府。還是白洛雲細心,她的兒子她懂,他要是心裏有他人是很難容的下公主的,這幾日和公主一起喫飯,她注意觀察過,爾青雖在人前裝作和公主恩愛夫妻一般,但是這騙不了白洛雲的眼睛,女人的心事她也懂,她看到了公主眼睛裏閃過憂怨的神色,她知道爾青這孩子還是一點也放不下沐汐月,只要這沐汐月的事情不解決,這爾青就收不迴心來,看來讓汐月進府是迫在眉睫了。今日爾青要出去,白洛雲差了人,跟了上去。果然,爾青沒去其他地方,依舊是帽兒衚衕那小宅子裏。今日跟着爾青的不僅僅有白洛雲差的人,還有刀疤胡跟前的人,他們今日總算是跟到點上了,原來這駙馬爺果真對那個娘們兒情深意重的,這才大婚五六天,就迫不及待地來看心上人了。躲在不遠處大樹後面的王麻子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開門的就是那日跟着那娘們兒的丫頭,這無疑就是那小娘們兒的住處,今日回去可以稟報淳世子了,他對那小娘們兒可是心癢難耐哪!汐月見是爾青來了,有些驚詫,幾日不見,竟然覺得生熟起來,前些日子自己被爾青的母親認了乾女兒,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和爾青相處了。爾青見汐月面露尷尬的神色,知道汐月在忌諱什麼,現在,現在他和她還真是兄妹關係了。爾青自嘲地笑了笑。汐月被他的笑嚇到了,爾青真是有些不對勁的。“汐月妹子!”爾青掙扎着喊了一聲。汐月微微一怔。“爾……青……”汐月喊了聲。“我好久沒有聽到你彈曲了,心裏亂的慌,可否給我彈幾首小曲?”爾青撫着那把古琴,輕輕撥弄着琴絃,琴絃發出黯啞的聲音,這聲音正如爾青心中一樣煩亂不堪。汐月拿下牆上那把爾青贈給自己的琵琶,勉強着笑了笑:“爾青想聽什麼曲子?”爾青深邃如星的眸子裏掠過一絲悲慼的神色,有一首曲子好像是汐月專門唱給自己的,還記得那首特別的《藍顏知已》,真是可悲,自己今生真要和汐月劃清界限,註定藍顏了嗎?爾青閉這眼睛深呼吸一下,略略揚起嘴角,柔聲說:“還想聽你上次譜的那首《藍顏知已》!這首歌你就曾經只唱給我一人聽!”汐月點點頭,眼裏閃過淚花,對,那首現代的曲子,藍顏知已,當初爾青還追問了自己好半天,何爲藍顏知已,她覺得歌詞中唱的真好,她和爾青之間就介於這第四種情感當中,不是親人,不是戀人,但卻彼此牽掛!汐月搬了椅子,坐好,吩咐碧蘿給爾青上了他最愛喝茶。爾青定定地望着汐月,雖然近在眼前,卻恍如遠隔千山萬水。依舊是那婉轉如鶯的歌喉,如擲地有聲的珠子,纏繞在自己耳邊,自己心底。爾青在汐月的歌聲中回憶着他和汐月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太子殿下把落水的她送到自己府上開始,回憶着和她一起去找她的爹爹,回憶着自己在外征戰想念她的每一個日夜,回憶她追着自己出來送閃的那個雨夜,還有自己在樂坊救下她的那日,那個綿長而輕柔的吻……爾青越回憶,心情越沉重。他知道自己對汐月的愛,汐月對自己也絕非沒有感情的,從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可就是這麼兩個人,爾青想愛,卻不敢放開來愛!爾青想着淚水順着眼角流了下來。汐月擡眼,看到了爾青眼中的清淚,是什麼樣的情感能讓堂堂七尺男兒潸然落淚?她不是不明白爾青對自己的心,可是不能夠,絕對不能夠!且不說爾青是駙馬,自己來這一世,是要找尋晨風,彌補那一世地晨風的愧疚的,如若沒有遇到如晨風般的朱公子,那麼也許她的心會深深地愛上爾青,可是命運就是這麼安排的,她見着了朱公子,見着瞭如她的晨風般的朱公子,所以這一生她要等,等朱公子!他說過要自己等他的,即便等不來,她也要等!汐月哽咽着唱完這曲,放下琵琶,拿了自己的絲帕起身走到爾青跟前,遞上絲帕,爾青卻沒有接,直接把汐月攔腰抱住,他的頭埋在汐月胸前,任眼淚肆意流淌。他的心有多苦!汐月能感受的到。汐月安慰地撫着爾青的背,他如任性的小孩兒般,只想在汐月懷中這麼一生一世。汐月輕輕推開爾青,從來沒有見他這麼痛心過,他心痛,她亦跟着心痛!汐月拿着絲帕輕輕拂去爾青眼角的淚:“爾青,今生咱們都註定無緣了,你我都得認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直在我心底的晨風是誰,他是我最愛的男子,可惜我負了他,害了他一家子,我沒想到朱文能和他一模一樣,我想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這一世這一生我要償還我對晨風的愧疚!”朱文?!汐月至今不知道她所謂的朱文實際上就是朱允文,就是當今太子殿下,爾青忍不住說了聲:“汐月,你和他註定沒有結果,他不是什麼朱文,他是當今太子朱允文!”爾青的話讓汐月愣住了,自己早該想到的,不是嗎?不俗的談吐,脫俗的氣質,優雅的舉止,還有身邊那個說話細聲細氣的蔣管家,汐月早就覺得他們有蹊蹺的,果然所謂的朱公子居然就是當今太子!燕王看汐月拒絕,就把臉湊近汐月的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差點讓燕王把持不住,汐月見燕王湊上臉來,又退後了一步,燕王把玉佩塞在了汐月手中,問:“小兄弟的名字可否告訴本王爺呢?”汐月覺得告訴他一個假名,又覺得對不起他,告訴真名,一聽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於是就告訴了他自己在現代的名字陸安安,“當然我的小名是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安安!好聽又特別的名字!”燕王滿眼含笑。“那,王爺,我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汐月要離開小山坳,燕王笑笑:“我也正準備下山,可以和小兄弟同行一段路了!”汐月不好意思拒絕,只得硬着頭皮和燕王一前一後下了山。下山的路途不算遠,但對於汐月來說卻顯得尤爲的漫長,她跟在燕王身後,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燕王的肩膀好生寬闊的,不知道這樣寬闊的肩膀是給怎樣的女人靠着的?汐月擡眼望着他的肩膀出神,腳下一不留神又滑了一跤,這一跤讓自己又結實地趴在了燕王的脊背上,今天真是窘迫,接二連三地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實在是自己今兒是男兒身,要是個女兒身,說不準會給人投懷送抱的嫌疑啊!燕王又再次感覺到了汐月胸前的柔軟貼着自己的脊背,這女人今兒是讓他往死裏難受嗎?燕王感覺到血液都快要沸騰了。“對,對不起,不小心滑了一跤!”汐月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她離開燕王的背,站定了,怯怯地說着。燕王回頭,看見她白皙水潤的臉上飛起兩片紅霞,落日的金黃餘暉正好籠罩在她身上,似乎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讓汐月越發的動人。燕王看着不禁呼吸急促起來,他伸手有撫摸汐月臉蛋的衝動,汐月見燕王的手擡起來向自己伸過來,下意識地往後閃了閃身子,燕王知道自己這樣太唐突了,就把汐月垂在鬢前的一縷頭髮給汐月攏了攏,“小兄弟,要小心!”汐月長舒了口氣,燕王看着她一驚一乍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個女子真是太有意思了,對我口味!燕王暗想。下了山,燕王找見了自己拴馬的地方,這是匹上好的汗血寶馬,隨自己征戰沙場好多年,燕王撫撫馬鬃,笑着說:“馬兒,今兒就會咱們北平城!”寶馬似乎聽懂似的,仰天長嘯了一聲。“王爺這匹馬好通人性的!”汐月不禁讚歎道。“呵呵,是啊,這匹馬爾可是隨本王征戰了好多年了,想當初它可是匹烈馬,任誰也征服不了,當年父王對衆皇子說誰要是馴服它,這匹馬兒就歸誰,許是和它有緣,衆皇子中也就我騎着的時候沒有被他摔下地來,而後它就歸我了!這幾年在外征戰,它可是立了汗馬功勞的!”燕王讚歎着他的馬兒,一邊給它捋鬃毛。汐月記得以往在歷史書中有提到這個朱棣是驍勇善戰,且頗有智慧的,“那四王爺和它可是有着不尋常的感情啊!”“是啊!如弟兄般!”燕王笑笑,汐月注意到燕王笑的時候也是好優雅的,一嘴潔白整齊的牙齒,這笑容配在他有些清冷的臉上,居然是那般的深邃迷人。“四王爺,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早些趕路吧?怎麼出來也不帶些隨從?”汐月這才注意到燕王周身無一人跟隨,就他一人。“我來京面聖的時候,喜歡獨來獨往的,帶了人反而累贅!”燕王輕輕跨上馬背:“小兄弟,天色不早了,我送你進城之後,再趕路。”“不,不用了,這兒離京城不遠,不消一刻就回去了,不勞煩四王爺了!”汐月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燕王沒等汐月說完,俯下身子輕輕一摟,汐月就坐在了馬上,坐在了燕王前邊。這種姿勢,汐月在電視劇裏見到過的,燕王的胳膊拉着繮繩,正好環着自己,他離自己如此近,他的氣息甚至在汐月耳邊迴盪,汐月心砰砰跳。還沒等汐月反應過來,燕王就駕着馬朝京城的城門口走去,這匹馬兒果然跑的飛快,汐月可以聽到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小兄弟,住在城南還是城北?”“城北帽兒衚衕!”汐月回答。一呼會兒功夫馬就已經在城門口了,守城的人早已經認下了燕王,看見是燕王的馬兒,早早就讓開了路,進了城,燕王直奔城北。很快汐月就看見了帽兒衚衕口那的棵大樹,“好了,四王爺,就送到那棵樹下就可以了,那兒離我家就不遠了!”燕王把馬停在了大樹下,躍身下馬,把汐月抱了下來,汐月的臉也就羞得通紅,燕王癡迷她緋紅的臉蛋,有着格外迷人的風韻,如詩如畫!“好了啦,四王爺,你且把我放下來吧!”汐月羞赧地說,她看見燕王看自己時那狂熱的眼神,不能夠啊,自己可是男兒身裝扮,莫非這燕王好這口,連男人都喜歡?燕王輕挑着嘴角笑了笑,湊近汐月深深地嗅了嗅。“四王爺,你!”汐月覺着很是難爲情,難道這四王爺果真男女通喫,汐月使勁推開燕王,從他懷裏掙扎着下了地,“四王爺,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後會有期!”汐月飛也似的朝着家門口的方向跑去,生怕再慢些會被燕王吃了似的。“安安姑娘,後會有期!”汐月身後響起燕王富有磁性的聲音。什麼?什麼?安安姑娘?!他難道早就識破了自己的女兒身,怪不得要百般佔盡自己便宜呢?這個燕王真是可惡!汐月怔在了原地,憤然地回過神來,望着揚起眉頭微笑的燕王:“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女兒身的?”“呵呵!剛見面就知道了,哪有男兒還穿耳洞的?”燕王雙手抱着胸看着有些囧的汐月。汐月摸摸耳垂,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既然四王爺剛見面就已經知道我是女兒身,何苦左一個小兄弟右一個小兄弟的叫着呢?這不是在戲弄安安嗎?”汐月有些不開心了,她可不管站在她眼前的是什麼身份的人。“敢和我這般說話的至今就只有你一人了,不過本王喜歡!姑娘可曾婚配,如若沒有,他日可以做我的王妃的!”燕王依舊一臉戲謔。v汐月氣的一跺腳:“不瞞四王爺,本姑娘已經婚配,孩兒都這般高了!”汐月隨便比劃了一個姿勢,說自己已經是孩兒的母親了!“四王爺,告辭!”汐月頭也不回地向家門口走去。燕王當然知道汐月是在騙他,那麼年紀輕輕怎會是孩兒母親呢?“真是有趣之極!對本王口味!”燕王捋捋嘴角的那撮八字鬍,滿眼笑意地望着汐月逐漸消失的背影,兀自說着。這幾日爾青是想盡方法躲避公主,白日裏還會硬着頭皮和公主喫喫飯,喝喝茶,一快到了晚上他就絞盡腦汁盤算着怎樣避開和公主圓房的事情。即便要和公主共處一室,同睡一張牀,也得等得夜深人靜,公主已經進入夢鄉,爾青才躡手躡腳回房。爾青雖然知道這樣對公主有些過分,但是他實在欺騙不了自己的心,只要和公主同睡一張牀,他就會想起汐月,對汐月欲罷不能的愛就像是毒藥,他無法再對任何女人動心。公主心裏悲悲慼,但是這閨中之事,她能和誰去訴說,管家婆婆見駙馬爺雖然晚上回房有些晚,但是到也天天和公主在一起,想必那男女之事她就不要追着過問了,不曾想,公主已經婚後五六天了,依舊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公主心中有苦說不得,可是她又得儘量裝得懂事,得體,不能失了皇家的風範和威儀。五六天未曾去汐月那裏,爾青心裏早就癢癢了。今日午後,他又藉口出了將軍府。還是白洛雲細心,她的兒子她懂,他要是心裏有他人是很難容的下公主的,這幾日和公主一起喫飯,她注意觀察過,爾青雖在人前裝作和公主恩愛夫妻一般,但是這騙不了白洛雲的眼睛,女人的心事她也懂,她看到了公主眼睛裏閃過憂怨的神色,她知道爾青這孩子還是一點也放不下沐汐月,只要這沐汐月的事情不解決,這爾青就收不迴心來,看來讓汐月進府是迫在眉睫了。今日爾青要出去,白洛雲差了人,跟了上去。果然,爾青沒去其他地方,依舊是帽兒衚衕那小宅子裏。今日跟着爾青的不僅僅有白洛雲差的人,還有刀疤胡跟前的人,他們今日總算是跟到點上了,原來這駙馬爺果真對那個娘們兒情深意重的,這才大婚五六天,就迫不及待地來看心上人了。躲在不遠處大樹後面的王麻子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開門的就是那日跟着那娘們兒的丫頭,這無疑就是那小娘們兒的住處,今日回去可以稟報淳世子了,他對那小娘們兒可是心癢難耐哪!汐月見是爾青來了,有些驚詫,幾日不見,竟然覺得生熟起來,前些日子自己被爾青的母親認了乾女兒,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和爾青相處了。爾青見汐月面露尷尬的神色,知道汐月在忌諱什麼,現在,現在他和她還真是兄妹關係了。爾青自嘲地笑了笑。汐月被他的笑嚇到了,爾青真是有些不對勁的。“汐月妹子!”爾青掙扎着喊了一聲。汐月微微一怔。“爾……青……”汐月喊了聲。“我好久沒有聽到你彈曲了,心裏亂的慌,可否給我彈幾首小曲?”爾青撫着那把古琴,輕輕撥弄着琴絃,琴絃發出黯啞的聲音,這聲音正如爾青心中一樣煩亂不堪。汐月拿下牆上那把爾青贈給自己的琵琶,勉強着笑了笑:“爾青想聽什麼曲子?”爾青深邃如星的眸子裏掠過一絲悲慼的神色,有一首曲子好像是汐月專門唱給自己的,還記得那首特別的《藍顏知已》,真是可悲,自己今生真要和汐月劃清界限,註定藍顏了嗎?爾青閉這眼睛深呼吸一下,略略揚起嘴角,柔聲說:“還想聽你上次譜的那首《藍顏知已》!這首歌你就曾經只唱給我一人聽!”汐月點點頭,眼裏閃過淚花,對,那首現代的曲子,藍顏知已,當初爾青還追問了自己好半天,何爲藍顏知已,她覺得歌詞中唱的真好,她和爾青之間就介於這第四種情感當中,不是親人,不是戀人,但卻彼此牽掛!汐月搬了椅子,坐好,吩咐碧蘿給爾青上了他最愛喝茶。爾青定定地望着汐月,雖然近在眼前,卻恍如遠隔千山萬水。依舊是那婉轉如鶯的歌喉,如擲地有聲的珠子,纏繞在自己耳邊,自己心底。爾青在汐月的歌聲中回憶着他和汐月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從太子殿下把落水的她送到自己府上開始,回憶着和她一起去找她的爹爹,回憶着自己在外征戰想念她的每一個日夜,回憶她追着自己出來送閃的那個雨夜,還有自己在樂坊救下她的那日,那個綿長而輕柔的吻……爾青越回憶,心情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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