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爺我看這個瑞妃嫌疑最大，她可是不止一次去我祥瑞軒哭訴你如何如何寵溺這安妹妹，埋怨勁兒很大啊。莫非就是她妒忌這安妹妹，所以暗中做了手腳。”淑妃說出了自己的疑惑。</p>
燕王也被她們繞暈了，不過這瑞妃本身心機就挺深的，她是一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主兒，任性的很。</p>
“若錦，你去凝香閣把這秀兒請過來。”燕王吩咐。</p>
“燕王殿下，那瑞妃娘娘呢。要不要一便請過來。”若錦問。</p>
“先不必了，先問問這丫頭吧。”</p>
“是。燕王殿下。”</p>
這繡娘在地上跪着雙腿都發麻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雙繡鞋，卻牽扯出這麼多問題，看來這官宦之家還真是不好伺候呢。稍不留神就會出差錯啊。</p>
汐月見這繡娘還跪在地上，趕緊說：“繡娘嬸嬸，你趕緊起來吧，這地上涼，您身子是受不住的。”</p>
“安主子，奴才不敢。”繡娘眼淚刷刷地往下落。</p>
今日要是這雙繡鞋的緣由說不清，自己依舊是脫不了干係的。</p>
“您就起來吧。碧蘿把繡娘嬸嬸扶起來。”汐月對下人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看到這繡娘，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想起了和這繡娘年紀相仿的白洛雲，自己的親身孃親。</p>
他們告老還鄉是否過的愜意。這爾青在朝中那般忙碌，是否有時間回去看他們二位老人家呢。</p>
汐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掛記他們倆人，自己不是該怨恨他們當年拋棄自己嗎。</p>
可是，汐月發現，沒有，自己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記恨他們，相反地，近來很是牽掛他們。</p>
“安安，你在想什麼呢。”燕王見汐月的目光又漂移渙散了。</p>
“沒，沒什麼。”汐月閃爍其詞。</p>
碧蘿扶起了繡娘，繡娘感覺腿都僵硬了，打了個踉蹌，汐月叫碧蘿找了個椅子，讓繡娘坐下，繡娘說什麼也不敢。</p>
若錦去凝香閣傳秀兒。</p>
瑞妃正在午睡，秀兒不知道這若錦這個時候傳自己有什麼事情。</p>
“秀兒姐姐，王爺和王妃有請。”若錦小心翼翼地說。</p>
秀兒眼皮直跳，有什麼事情呢。</p>
可是瑞妃還歇着，自己總不能把她吵醒吧。</p>
“若錦，這王爺和王妃傳我作甚。這瑞主子還沒醒。”秀兒有些遲疑。</p>
“王爺和王妃說了，只傳你便可。不要驚動瑞主子的。”</p>
秀兒看了一眼正在安睡的瑞妃，心裏不知爲什麼，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怕是此去凶多吉少，瑞主子，倘若秀兒一去不返，來世再伺候你吧。秀兒心裏默唸。</p>
瑞錦見秀兒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煩：“秀兒姐姐，別讓王爺、王妃等急了。快走吧。”秀兒輕輕的帶上瑞妃臥房裏的門，只好跟着若錦出去。</p>
出來見若錦直奔着明月閣的方向。</p>
“他們都還在明月閣。”若錦不動聲色地回答。</p>
秀兒心噗噗直跳，她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此去必然凶多吉少的。</p>
一定要沉得住氣啊。</p>
去了明月閣，秀兒看見一屋子人，連如意坊的繡娘玉祁也到了，秀兒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個被自己做了手腳的繡鞋，一隻已經撕爛。</p>
秀兒明白了幾分。</p>
畢竟紙裏是包不住火的。</p>
秀兒極力裝作面不改色。</p>
誰知，淑妃見秀兒一到，立即怒不可遏。</p>
把繡鞋往秀兒腳下一扔：“大膽的奴才，敢這麼做。”</p>
秀兒知道他們已經懷疑上自己了，但是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跪了下來。</p>
“淑妃娘娘，不知道奴才犯了什麼事情。”秀兒裝作無辜。</p>
“裝，你還裝。是吧。死奴才，你說是不是你們主子指使你這麼做的。鞋裏做文章，這麼齷蹉的的事情虧你們想得到。還栽贓到我這裏，真是膽大包天。”淑妃心裏窩着一肚子火氣。</p>
這鞋子的事情讓燕王多少不信任自己了。</p>
“淑妃娘娘，奴才真不知道這鞋子的事情。”</p>
秀兒頭腦一向比較冷靜，她伺候瑞妃有些年頭了，她想好了，如果今天逃不過，她絕對不會把瑞妃出賣了去。</p>
“秀兒，在前日，這若錦送到明月閣鞋子後不久，你可來到這明月閣，當時這裏只有紅果一個丫頭，對嗎。”汐月緩緩地問。</p>
“是，那是瑞妃娘娘準備知道你要和燕王大婚，準備了些首飾，布料，讓我請您過去，挑上些作爲禮物。”</p>
哦。瑞妃會這麼好心，汐月表示莫大的懷疑。</p>
“然後呢。”</p>
“然後我見安妃娘娘不在，就只好離開了。”秀兒看上去很是冷靜，一看就知道是個心思多的丫頭。</p>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拿走了鞋子，對嗎。”汐月烏黑湛亮的眸子一動不動看着秀兒。</p>
秀兒有些心虛了，是的，她就是先去了汐月的臥房裏，拿走了擱在梳妝檯上的鞋子，然後不動聲色地揣到懷中，出來正好碰上紅果，紅果根本就沒在意，和紅果寒暄了幾句，就匆匆走了。</p>
回了凝香閣，秀兒把早早就備好的生石灰和沾水的棉布塞在了鞋子底層，她的女紅很是不錯，她以最快的速度又把鞋底重新封好，然後後半夜，得知安妃和王爺他們回來了，她趁着亂，把鞋子放到了原位置。</p>
“你是在昨晚上趁亂把鞋子放到原位的。對嗎。昨晚你也是在這明月閣的，秀兒。”汐月冷冷地問，“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麼加害我。”汐月有些傷心。</p>
“我沒有……”秀兒還想嘴硬。</p>
燕王有些不耐煩了，“來人，拉出去，給我狠狠打，打到承認爲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