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人的一席話的確讓張護衛瞠目結舌,原來這場陷害安妃的陰謀中韓美人也是知情的,雖然她沒有直接參與其中,但是也算是沒有及時制止慘劇的發生,算得上是間接的幫兇了,這可怎麼是好。</p>

    如若王爺回來必然要深究此事,到時候這瑞妃和黎姬要是被揪出來,想必這韓美人也是難逃干係。</p>

    怎麼辦呢。張護衛覺得事情真是棘手了。</p>

    “珏,你說,你說該是如何纔好啊。”韓美人一臉茫然和無助。</p>

    張護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p>

    “要不,珏,我們逃吧,逃開這個鬼地方,去隱居,去過屬於我們的生活,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顧,沒有煩擾,沒有紛爭……”韓美人再次提到了要逃跑,在這府中,這壓抑的氣氛實在讓她喘不過氣來了。</p>

    張護衛緊緊把韓美人摟在懷中,“美人,我何嘗不想和你一起離開,可是,可是就這麼離開,王爺能饒過我們嗎。我們跑去哪兒,我的孃親該怎麼辦,她已經年老,身子又不好,她禁不起舟車勞頓的。”</p>

    “那你說怎麼辦,就等着一點點地走向死衚衕嗎。”韓美人淚眼婆娑。</p>

    “或許,或許事情也沒那麼糟糕啊,你不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親後經過嗎。安妃勢單力薄,到時你可以幫着她找找證據,做做證,站在安妃這一邊,安妃是個仁義之人,你這麼幫她,她定會念及你的好,到時候她一定會在王爺跟前替你說話,你看如何。”</p>

    “珏,你說可行嗎。”</p>

    張護衛點了點頭,以他的直覺這安妃定是一個知恩圖報,知曉輕重的人,她會的。</p>

    “那我就一切都聽你的。”現在張護衛就是韓美人的主心骨。</p>

    祥瑞軒內,香氣縈繞。</p>

    淑妃素來喜歡焚香祭佛。</p>

    此時她手裏正拿着一竄上好的紫玉佛珠,熟稔地撥弄着佛珠。</p>

    若錦丫頭在她跟前把她今日聽到的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淑妃。</p>

    淑妃聽若錦口若懸河地說着,她時而蹙眉,時而沉思,臉上的表情卻是極其不平靜的。</p>

    想不到這王府中還會出了這檔子醜事,王爺得意的護衛居然和韓美人……</p>

    這簡直就是對王爺天大的侮辱。</p>

    淑妃很是震驚,但是長期以來養成的那種處事不驚的態度,讓她把內心的驚濤駭浪掩藏的很深,她的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蛛絲馬跡。</p>

    “娘娘,您趕緊下令把這對兒狗男女抓起來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這可是堂堂的王府。”若錦說完,也是異常氣憤。</p>

    “若錦,此事還不宜聲張。”淑妃貌似心平氣和地交代若錦。</p>

    “那就任這對兒狗男女在這堂堂王府裏做這些個苟且之事嗎。”若錦真是想跺腳。</p>

    “丫頭,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揭穿他們的時候。等王爺回來吧。”</p>

    王爺啊王爺,你已經去了十餘日,何時才能回來。</p>

    在張媽媽的照料下,汐月和碧蘿的傷漸漸好轉了。</p>

    與張媽媽十餘日的相處,汐月覺得她有的時候雖然絮叨些,但絕對是一個好心人。</p>

    張護衛間或幾日就會回家做短暫的停留,順便看一下安妃的傷勢。</p>

    近段日子來,這王府倒是安身了很多,不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爆發前的徵兆。</p>

    只是寧夫人卻不大好,身子徹底快掉了,經常神智也不清楚了,口中不斷地念叨着孩子。</p>

    終於在臘月初十的時候,風塵僕僕的王爺回來了。</p>

    可是王府中卻沒了先前的熱鬧,那氣氛好似悶悶的。</p>

    王爺是在太陽下山的時候趕到府中的。</p>

    淑妃趕緊差人給王爺安排接風洗塵的晚宴。</p>

    “王爺,此去南京城怎麼去了那麼久。”淑妃問。</p>

    “是大雪封山,歸來的時候,路途不好走,耽擱了。這段日子,府中可是還安生。”燕王問了句。</p>

    淑妃避開了燕王詢問的目光,沒有直接回答:“王爺,你剛回來,想必是很累的吧,先洗個熱水澡可好。”</p>

    燕王見淑妃閃爍其詞,覺得這十幾日,府中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p>

    對了,走的時候,王爺知道了寧夫人有喜了,現在回來了,該是去看看她的時候了。</p>

    “儀華,這府中的衆位夫人還有孩子們可是都好。”王爺又問了一句。</p>

    淑妃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還可以吧。”淑妃搪塞。</p>

    “一會兒晚宴的時候,讓各房的夫人都來參加吧。”王爺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去了臥房,去洗熱水澡。</p>

    此行,燕王的心情病不大好,一來是因爲父皇的病,看那情況將命不久矣;二來是因爲允文,他已經正式向自己提出了戰書,他說有朝一日他定會把安妃接回去。這無疑是對燕王耐心的挑戰,也是對他們叔侄間關係的挑戰。</p>

    燕王的心也因此沉沉的。</p>

    原來這允文一直都未曾放棄過汐月,可是汐月是自己的,誰也甭想帶走。</p>

    在氤氳水汽瀰漫的大木盆裏,燕王閉着眼睛沉思着。</p>

    淑妃伺候着給他擦洗身子。</p>

    上次那肩上的傷好下了疤,淑妃心疼地給他擦着。</p>

    這十幾年來,王爺征戰沙場,這身上的傷不少。</p>

    突兀的青紫色疤痕在王爺魁梧結實的身上一點也沒顯的難看,相反地卻是展示了一個成熟男兒應有的魅力。</p>

    有好久了吧,淑妃都沒在這麼看過王爺的身子。</p>

    她纖細的手指一寸寸劃過王爺的肌膚,心卻如少女般狂跳開來。</p>

    “儀華,你在想什麼呢。”王爺似乎感受到了淑妃停留在他身上的手半晌沒有移動,依舊緊閉着眼睛問。</p>

    “沒,沒什麼。只是再看王爺身上的疤痕。這條已經有七八年了吧,還有這個疤痕,是上次在與韃靼的戰場上受的箭傷……”淑妃細細撫摸着王爺身上的傷疤,如數家珍地說着他每個疤痕的來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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