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媛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倔強地咬着嘴角，說：“古青峯也養了小鬼……可他當了二十年的影帝才發作……如果像他那樣留下幾部經典作品，在娛樂圈裏倍受尊重，我也願意。”
聽她提起古青峯，房間裏幾人都有些發怔。
白芊芊低聲問溫歡年：“影帝……也是嗎？”
她想到影帝和孟媛媛一樣臉上長了紅疹……難道也養了小鬼？
溫歡年點頭：“他也被反噬了。”
白芊芊瞪大眼睛。
溫歡年看向孟媛媛，說：“古青峯的情況跟你不一樣。”
孟媛媛冷笑：“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養小鬼嗎？”
溫歡年：“他選擇的是吞噬自己的魂魄。”
孟媛媛一愣。
“他沒有傷害別人，傷害的只有自己。”溫歡年說。
這也是她爲什麼願意給古青峯一個機會的原因，因爲古青峯從始至終只傷害了他自己。
“你只看到他光鮮亮麗的一面，卻沒有看到他私底下承受了多少痛苦。”溫歡年說，“這二十年，他每日每夜都做噩夢，夢見自己慘死，夢見自己被小鬼嚼碎了吞進肚子裏。他精神壓力大到把藥當飯喫，惹上一身病痛，胃病，心悸，偏頭痛……他的身體早已經衰竭，表面看着是四十，其實內裏早已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
孟媛媛聽得渾身打顫。
她想一想自己如果每天晚上做噩夢，二十年來都要靠吃藥維持精神正常……那也太痛苦了，反正她肯定承受不住，說不定早就自殺了。
溫歡年盯着她：“古青峯的魂魄差不多已經被他的小鬼完全吞噬掉，明天一過，他就會死，會徹底魂飛魄散。”
聽到這裏，孟媛媛再也不叫囂了。
她很慶幸自己在沒有徹底失控時就碰到了溫歡年。
“大師，您原諒我剛剛的無知，救救我吧！”她淚眼汪汪，哀求溫歡年，“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走歪門邪道……”
但孟媛媛畢竟害過人，她肯定不可能幫孟媛媛消除罪孽。
“你還有一年時間，這期間你多做善事，或許還有機會活下去。”溫歡年給她指了一條路。
至於孟媛媛願不願意照做，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孟媛媛有些不甘。
她更想讓溫歡年現在就治好她，不過礙於溫歡年的手段，她不敢再吭聲。
溫歡年也沒再理她，轉頭看向白芊芊，問：“你們圈子裏真的有很多人養小鬼嗎？”
白芊芊怔了怔，仔細回想，說：“我不太清楚，但我聽過，好像確實有不少人……”
孟媛媛在一旁搶話：“很多！光我知道的就有三個！我還是被一個前輩介紹去請的小鬼。”
溫歡年若有所思：“所以，你們圈裏有個養小鬼的產業鏈？”
“這我就不知道了。”孟媛媛一心想紅，哪裏會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溫歡年沉思片刻，忽然轉身打開門，對門外的衆人說：“都進來吧。”
一行人擠進休息室，其他人都在好奇地打量孟媛媛，只有葉遠琛的注意力在溫歡年身上。
“還好嗎？”他低低問。
溫歡年在外人面前是無所不能的大師，在葉遠琛面前卻只是個喜歡撒嬌的小姑娘。
“不好。”她噘着嘴巴說。
葉遠琛眉頭瞬間蹙了起來，沉聲問：“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了你？”
他在考慮要不要叫葉家的保鏢過來把片場圍住。
白芊芊聽了一耳朵，不禁暗暗搖頭：葉大少，您醒醒啊，那可是溫大師！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引來巨雷的溫大師！誰敢欺負她老人家啊！
……或許，這就是愛的濾鏡吧。
白芊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