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蹙着眉，沒做聲。
屈肖肖以爲她怕了，得意一笑：“現在已經有不下三十個人被我抽取了魂魄，他們的運勢源源不斷地傳送到我體內，我很快就會恢復修爲。而那些人的魂魄被抽掉後，都會變成植物人，過不了多久還會一個個死去……”
“你看，不管是你破陣，還是放棄破陣，這裏的上千個人都會死。”
“正派修士不是自詡以拯救蒼生爲己任嗎？你眼睜睜地看着這麼多凡人死去，心裏是什麼感受？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無能，很想跟着他們一起自殺？”
她故意說這些話，就是爲了打擊溫歡年。
若是普通道士，還真有可能被動搖心境。
溫歡年卻只微微一笑：“誰說我沒辦法救他們，誰說我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去死？”
屈肖肖一怔，眯起眼睛：“你真有辦法救他們？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吹牛！”
這個陣法是她從一本古籍裏找出來的，經過她幾十年的完善，威力無窮。
毫不誇張地說，若是爆炸，效果堪比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哪怕溫歡年很厲害，能夠將外圍的傷害控制到最小，但會場裏那上千個人絕對不可能被救下，因爲他們已經身處陣內，和她的陣法融合成了一體。
一旦陣法爆炸，他們也會爆炸。
溫歡年勾起脣角：“你這個噬靈陣確實厲害，但是它的陣眼是弱點，我只要毀了陣眼，就能挽救一切。”
屈肖肖面色一僵。
溫歡年直視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就是陣眼，對吧？”
這下子屈肖肖再也無法維持冷靜，捏緊了拳頭，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裏：“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找吧！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找到了，陣法還是會爆……”
“不會。”溫歡年打斷她，微笑着說，“你把自己設成陣眼，是因爲要吸收陣裏所有人的魂魄。你就像一個口子，能源源不斷地吸收陣裏的東西。如果陣法爆炸，我就將那一刻的威力全部打包讓你吸到體內。”
屈肖肖眼底閃過驚慌和焦躁，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哪怕你把所有東西都塞我身體裏，可一旦陣法消失，那些人也會一起消失！”
“好吧，我剛剛是在瞎扯淡。”溫歡年笑眯眯說，“其實要破你的陣，非常簡單，我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哪怕你這個陣眼還活着，我也能安全救出他們。”
屈肖肖明顯不信，嗤笑道：“你要是真能救他們，就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廢話，還故意嚇唬我。”
溫歡年聳肩：“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事好了。”
她揚手一揮，身上的功德光立即從她指尖飛出去，飛往演播廳。
演播廳裏，節目已經開始，所有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聽主持人報幕。
金色的功德光無聲無息地落在他們頭頂，他們毫無覺察。
溫歡年感應到會場裏每一個人都沾上了她的功德光，這才收回手，說：“有我的金光庇護，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是世界末日，他們也會安全無虞。”
親眼看着溫歡年撒出功德金光，屈肖肖瞪大了眼睛：“好厚的功德……你，你到底是誰……”
這樣濃厚的功德，怕是菩薩轉世吧……反正她聞所未聞……
溫歡年看出她的想法，有些無語地說：“我是道士。”
屈肖肖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她是道士或佛修，整個人愣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她已經徹底認識到，她和溫歡年之間的修爲差距，怕是隔着天地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