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陷入一陣沉默。
爲首的警察最先反應過來，低聲詢問：“溫大師，您的意思是，還有幫兇？”
溫歡年點頭。
張先生下意識去看劉嬸子：“……是不是她？”
溫歡年：“不是。”
所有人都望着她，等着她往下說。
溫歡年的目光落到沙發邊，用下巴指了指張太太，說：“是她。”
這下子連警察都無法維持鎮定，全部張大了嘴巴。
張先生瞪圓了眼睛：“這……這不可能……”
連一直站在溫歡年旁邊不吭聲的六妹，也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小姐，您……您是不是弄錯了？”
親媽怎麼會害死自己的孩子呢？這世上哪有這麼歹毒的母親啊？
因爲實在太駭人聽聞，屋子裏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
爲首的警察年紀比較大，辦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案子，但也是第一次聽說親生母親殺死孩子，一時間竟也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倒是有一個年輕的女警，輕聲說：“我在網上看過幾個案例，說是母親得了抑鬱症，有的把孩子摔死，有的帶孩子跳樓……大師，這位張太太是不是也得了抑鬱症，纔會殺死自己的孩子？”
“你猜得差不多，不過情況要更嚴重些。”溫歡年點點頭，看她一眼，說，“這位張太太不止是抑鬱症，她的精神也出現了問題。”
換句話說，張太太是得了精神疾病。
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上默默哭泣的張太太，突然擡起頭來，兇狠地盯着溫歡年，說：“我沒病！我不是精神病！”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張太太看去。
張太太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哭着喊：“我沒病！沒病！”
她的樣子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我早就說了，你老婆腦子不正常！我不是讓你趕緊跟她離婚嗎，只會生賠錢貨的玩意，留着有什麼用。”張婆婆嫌棄地瞪了張太太一眼，“等你離婚了，娶個更年輕漂亮的，再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巴就捱了一巴掌。
溫歡年收回手，冷聲道：“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你這個老妖婆，自己也是女人，說出這種話，遲早遭報應。”
張婆婆氣得咬牙切齒。
溫歡年對上她像要喫人的視線，笑了笑：“哦，你馬上就得進監獄，可不就是遭報應嗎！”
張婆婆很想衝過去撕碎她。
但她兩次被溫歡年隔空教訓，知道溫歡年是有手段的，終究不敢鬧騰。
張太太並沒有理會這些紛爭，她赤紅着眼睛，忽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歇斯底里地喊：“我女兒是我的命，你們誰都不許動她！都給我滾開！滾開！”
溫歡年轉而去看張先生：“你妻子這樣子，你覺得她正常？她這個狀態，應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吧？你爲什麼不送她去醫院？”
張先生眼神閃了閃：“她……她之前還挺好的……這兩天可能是因爲女兒被害，這才受了刺激……”
溫歡年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
旁邊的女警輕輕嘆息：“她應該是被逼瘋了吧……”
聽說女人生產後會得抑鬱症，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精神壓力會越來越大，最終瘋掉。
這個張太太，一看就是經常被婆婆和丈夫呵斥，她大概是經歷了什麼難以承受的壓力，纔會精神失常到把女兒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