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叔的前妻司梓露之前因爲女兒自殺而瘋掉，也被送到了療養院。
“是她？”沈老爺子很是驚訝，“可醫生說過，梓露的精神的確出了問題……”
溫歡年並未解釋，只說：“您先把她叫來吧。”
沈老爺子連忙叫人把司梓露請過來。
司梓露眼神呆滯，看着癡癡傻傻的，任誰看了都知道她精神有問題。
她進來後，兩眼放空地盯着自己的腳尖，誰都不搭理。
溫歡年淡淡地說：“到底爲止吧。”
所有人都望着她，不明所以。
司梓露依舊盯着腳尖，沒有任何反應。
沈三叔就躺在那張白色的牀上，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至於沈老爺子和溫歡年這些大活人，她更像是沒看見。
溫歡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司小姐，你已經報了仇，就這樣吧。”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過來，剛剛她是在和司梓露說話。
可司梓露依舊低着頭，雙目呆傻，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
溫歡年嘆口氣，說：“很晚了，我想早點回家休息，不想多費口舌……司小姐，你女兒的仇已經報了，停手吧。”
她頓了頓，掃過沈老爺子和沈家衆人，說，“我看你面相，這麼些年，除了沈三爺不着調外，沈家其他人對你還是不錯的。尤其是沈爺爺，一直幫你管教着沈三叔，把沈三叔的財產都給了你……”
“如今沈三叔已經死了，你真的要繼續報復沈家人，連沈爺爺也要報復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誰都聽得出來，沈三叔是被司梓露害死的，而且司梓露還計劃着報復所有沈家人！
其他沈家人見老爺子不說話，也不敢開口。
氣氛一時間僵持下來。
溫歡年：“司小姐？”
司梓露依然望着鞋尖，不做聲。
溫歡年也不再開口，只是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她。
誰都沒有出聲，屋子裏靜得能聽見旁邊人的呼吸聲。
過了大約五分鐘，又或者六分鐘，司梓露才擡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說：“我女兒自殺的時候，沈家人向我隱瞞了真相，導致我沒來不及跟我女兒說上最後一句話……”
那時候她發現沈三叔出軌找了個明星做男小三，氣得搬回了孃家。
她記得她女兒自殺是在上午，她直到中午才接到消息，等她趕到醫院時，她女兒的身體都涼了。
當時她就瘋了。
她恨沈三叔的無情，恨自己爲什麼沒留意女兒的精神狀態，恨自己爲什麼沒把女兒帶回孃家，也恨沈家人沒有照顧好女兒，更恨沈家人瞞着女兒的死訊，她甚至都沒跟女兒做最後的告別……
想到從前種種，司梓露忽然扭曲了臉，指着沈老爺子和沈家人，尖叫着喊：“我要殺了他們，全部殺光，我要替我女兒報仇！”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情緒格外激動，就好像精神真的出了問題。
溫歡年打了道符紙貼在她的眉心，迫使她冷靜。
“你用自己的魂魄跟道士做交換，之後上百年都得被道士驅使。”溫歡年輕輕嘆息一聲，“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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