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一出,衆人都愣在那裏。

    在大家看來,溫歡年這句話的意思是,負責人殺了人埋在礦場裏。

    曾老爺子微微蹙着眉,盯着礦場負責人看了一眼。

    礦場負責人叫張亮,是個長得很壯的中年男人。

    被溫歡年點破後,他眼神閃過一抹狠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又掃過溫歡年一行人,用很嚴肅的口吻說,“你們是外地人吧?既然是外地人,就別瞎逛,趕緊離開這裏。”

    “這裏每天開採礦石很危險,小心受傷。”

    他這番話聽起來像是在好心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可語氣卻隱含威脅,他就是想讓溫歡年一行人趕緊離開,彷彿他的礦場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溫歡年挑眉:“我們這麼多人,不怕危險。”

    這次跟隨她和葉遠琛上山的不止顧一珏那羣發小,還有曾家的幾個族人,加起來有十幾個人。

    張亮的表情變得陰鷙。

    他剛剛就仔細觀察過,對面這羣人裏只有一個老人和兩個女人,其他都是青壯年,粗略一數起碼十幾個。

    而他只帶了四個員工,要是發生衝突,肯定是打不過的。

    他只好忍着一口氣,說:“小姑娘,這裏環境也不好,你看空氣都是灰濛濛,你們還是早點下山吧。”

    這種趕人的架勢實在是明顯。

    溫歡年這羣人裏沒有一個是蠢的,哪可能被他幾句話就被唬弄住。

    溫歡年沒有搭理他,而是擡頭看向身側的葉遠琛,笑眯眯說:“阿琛,這個礦場老闆不對勁,我要留下來察看情況。”

    其實她早從張亮的面相看出礦場裏被埋的是什麼人。

    她現在故意說,就是想嚇唬張亮。

    張亮的眼神果然變得更加陰沉。

    葉遠琛笑了笑,摸摸她的臉,說:“好。”

    溫歡年搖晃着他的胳膊,說:“咱們報警吧,這個礦場裏肯定埋了人。”

    張亮並不知道她是鐵口直斷的道士,還以爲她只是靠直覺來斷定他礦場埋了人,偏偏他自己又心虛,不由脫口罵道:“你有病啊!隨便造謠別人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嗎!”

    溫歡年看他氣急敗壞,越發氣定神閒,笑眯眯說:“我知道呀,可我不是在造謠。”

    張亮捏緊了拳頭,表情猙獰地盯着溫歡年。

    要不是看對面人多,他早就衝過去把這女人往死裏揍了。

    溫歡年冷笑一聲,自然不怕張亮的暴戾。

    顧一珏那些發小多少也聽出來她是在故意氣張亮,紛紛站出來聲援她。

    “大嫂,我這就打電話。”顧一珏說着,真的拿出了手機報警。

    他信任溫歡年,知道她既然指出這個礦場埋了人命,那肯定就是百分之百確定的事。

    一旁的丁蘇瑤也是躍躍欲試,指着張亮說:“我看他在心虛,這事肯定有貓膩!”

    張行則是仔細觀察張亮的面相,說:“師父,他印堂發紅,黑雲蓋頂,這是有血光之災的徵兆吧?”

    溫歡年衝他豎起大拇指:“對,今天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張亮見溫歡年一行人明顯是在故意找他的茬,那張猙獰的臉幾乎扭曲在一起,看起來更恐怖。

    但他看着溫歡年身後的十來個青壯,不敢真正挑釁。

    他狠狠地掃過溫歡年等人,獰笑着說:“好得很,你們給我等着!”

    之後他轉身小跑着上了後面的大卡車,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四個屬下也跟着一起上了車。

    剛剛他們就是開大卡車上山來的,只是半路看到溫歡年一行人,就下車來查探情況。

    卡車啓動後,直接朝溫歡年一行人衝過來。

    這是一條臨時用碎石子鋪成的通往礦場的路,因爲山上只有一個礦場,每天大卡車都是排隊上山和下山,不會發生匯車的情況,所以只修了一條單行道。

    路十分狹窄,只能容一輛大卡車通過。

    如果有人經過,只能側身貼着山崖壁才能避免被車子碾壓。

    而現在溫歡年一行人就站在路中間,張亮卻開着大卡車直接朝他們衝過去。

    不用想也知道張亮這是打算用車撞死他們。

    溫歡年冷下臉:“真是歹毒!”

    顧一珏那些人都有些驚慌,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腦子一片空白,導致他們忘了溫歡年會術法。

    曾家那幾個族人更是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誰都想不到張亮會這麼大膽,居然敢用卡車撞他們!

    偏偏卡車的速度很快,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開。

    現場就只有葉遠琛和曾老爺子比較鎮定,一個是因爲時刻相信溫歡年的本事,一個是因爲做了幾十年的家主,哪怕心裏再驚訝恐慌,面上也能保持平靜。

    溫歡年連忙出聲安撫顧一珏等人:“大家別怕,都是小意思。”

    她說着,揚手打出四道符紙。

    卡車的四個車胎瞬間爆了,車子停在離他們兩米遠的地方,再也無法動彈。

    顧一珏驚魂未定,卻沒忘記給溫歡年吹彩虹屁:“大嫂,厲害!”

    溫歡年:“……”

    她看了眼葉遠琛的幾個發小,還有曾家幾個族人,知道他們被嚇到了,於是分發了一批安神符和護身符給他們。

    其實幾個發小都戴着她給的玉佩,剛剛只是因爲事情太過突然,誰都沒想到張亮敢在大白天開車撞人,這才被嚇到。

    溫歡年看出他們的想法,淡淡道:“他肯定是覺得這裏荒無人煙,就算真的把我們這羣人傷了甚至是殺了,也能當成意外唄。”

    其實主要原因是張亮脾氣暴躁,剛剛被她刺激過,再加上他手裏本來就有人命,壓根就沒把普通人放在眼裏,背後又有靠山,纔敢這麼囂張。

    張亮並不知道卡車爆胎是溫歡年的手筆,他惡狠狠地錘了下方向盤,唾罵道:“晦氣!”

    他立刻讓員工趕緊打電話叫人來修車。

    末了,他又叮囑:“把礦場裏的人都喊出來。”

    礦場裏有幾十個員工,他就不信打不贏對面那十幾個人。

    他擡起頭來,通過車窗玻璃,陰測測地盯着溫歡年一行人,眼裏透着惡毒的光:“一個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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