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明和彭筱雯一時間又氣又難過。

    他們並不是生鄧丟的氣,而是氣劉菊花太會花言巧語了,也氣劉菊花夫妻從小給鄧丟洗腦。

    彭筱雯緊緊地抱着鄧丟,幾乎泣不成聲:“孩子,我的孩子好苦啊……”

    剛剛在劉菊花承認罪行後,鄧丟哭得那麼傷心,她還以爲鄧丟已經慢慢接受劉菊花夫妻的所作所爲。

    結果劉菊花只花言巧語了兩句,他就信了……

    但她並不怪孩子分不清是非,也不能怪孩子耳根子軟,因爲孩子是長年累月被壓迫才變成這樣。

    要怪就只能怪劉菊花夫妻太奸賊!

    劉菊花又露出了那種得意的表情:“你們親生兒子都開口替牧樂棋求情了,你們總不可能不答應吧?”

    她又掃了眼鄧丟,說,“你們親生兒子病得那麼厲害,你們也得給他積點德吧。”

    這副嘴臉,所有人都恨不得衝上去抽她幾個耳光。

    但劉菊花根本不在意衆人的想法。

    外界的鄙夷謾罵算什麼,只有得到錢纔是真理。

    牧家那麼有錢,她才捨不得讓她兒子離開。

    溫歡年冷冷地瞧着她:“你也配說積德這兩個字?”

    “你跟鄧建新才該給你們的親生兒子牧樂棋積德。”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微微勾起嘴角,說,“可惜晚了,你們已經造了孽,報應已經來了,以後再怎麼積德都沒用。”

    劉菊花纔不怕報應,她瞪了溫歡年一眼,不再搭理溫歡年。

    她的目標是鄧丟,只要鄧丟聽她的話,那她的親生兒子牧樂棋就能繼續享福。

    想到這裏,劉菊花抹着眼淚,對鄧丟說:“你親生父母還說要送我跟你爸去監獄……我們養你到二十歲,你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們去坐牢吧?”

    她哭得特別可憐,別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故意讓鄧丟心軟。

    偏偏鄧丟竟然真的被說動了。

    他看向牧家明和彭筱雯,囁嚅着脣角,道:“你們……你們能放過……放過他們嗎?”

    因爲還沒有和牧家明夫妻相認,所以他也沒叫爸媽。

    彭筱雯一時間哭得更厲害。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倒在牧家明懷裏,嗚咽地哭:“作孽啊……我的兒子被那對畜生下蠱了……”

    劉菊花越發得意。

    她是護士,學過心理學,當初她就研究過該怎麼對待鄧丟才能讓鄧丟更聽話。

    比如每次鄧丟捱打後,她都會故意對鄧丟溫情兩天,這樣一來,鄧丟就會覺得確實是他自己做錯了,否則爲什麼她不一直對他好呢。

    二十年來,她就是這樣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鄧丟慢慢被馴服。

    現在她用溫情來挾裹鄧丟,鄧丟果然扛不住。

    溫歡年冷眼瞧着她洋洋自得的樣子,冷笑一聲,說:“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那些手段對其他人沒用。”

    “鄧丟是因爲從小被你虐待,才能被你控制。”

    “你把這種歹毒的手段用在一個嬰兒手上,該遭天打雷劈。”

    劉菊花的臉皮很厚,根本就不在意溫歡年這番話。

    反正只要牧樂棋繼續留在牧家就行。

    溫歡年看出她的想法,微微一笑,說:“你的算盤打得好,可惜最終只能是一場空。”

    劉菊花不屑地瞧着她:“你不是牧家人,做不了牧家的主,現在鄧丟的意見最重要。”

    溫歡年似笑非笑:“可我是道士,我能讓鄧丟改變主意。”

    她說着,揚手打了道術法在鄧丟身上。

    鄧丟一改剛剛的態度,看着牧家明和彭筱雯,說:“爸媽,你們把鄧建新和劉菊花送去監獄吧,他們一直虐待我,這是他們該得的懲罰。”

    “至於牧樂棋,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他搶走了我的人生,你們趕緊讓他離開牧家,不然我會不開心。”

    “你們回頭再給我找個心理醫生吧,我不想被鄧建新和劉菊花控制,我要擺脫他們……總之我會配合治療的。”

    牧家明和彭筱雯都有些愣怔。

    事實上,鄧丟這番話纔是他們真正想聽的。

    但……他們心裏也清楚,這應該是溫大師用術法控制了鄧丟,才讓鄧丟變得這樣通透。

    溫歡年看他們一眼,說:“不,這纔是鄧丟的心裏話,只是他常年被壓迫被虐待,不敢把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她也不算撒謊,鄧丟心理出了問題,只要找心理醫生對他進行治療,他肯定不會再護着鄧建新和劉菊花。

    劉菊花見鄧丟竟然不願意再保她和鄧建新,忍不住尖叫道:“不……鄧丟不可能說這種話……”她指着溫歡年,陰惻惻道,“他一定被你控制了!”

    溫歡年淡淡地掃過她:“鄧丟怎麼樣,已經跟你無關,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和鄧建新,你們的報應馬上就來了。”

    劉菊花惡狠狠地瞪着她,張口要罵她。

    溫歡年自然不可能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掐了個五雷決。

    下一秒,一道道雷再次洶涌地劈在劉菊花和鄧建新的頭頂。

    兩人再次痛得在地上打滾。

    溫歡年居高臨下地盯着劉菊花,說:“之前你們就被我徒弟的五雷符劈過,竟然不吸取教訓,還敢作妖,活該被雷劈。”

    劉菊花被雷劈得哇哇叫,一邊破口大罵:“賤人,你有本事放了我,我……”

    話音未落,她就被雷劈在嘴巴上。

    “啊,好痛!”她尖叫一聲,拼命地往桌子底下滾,想要躲避雷劈。

    可惜那一道道雷就像長了眼睛,她往哪裏鑽,雷就跟到哪裏。

    最後劉菊花和鄧建新都被劈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

    溫歡年走到兩人跟前,淡淡道:“這纔剛開始呢,後面還有無數的報應等着你們。”

    她揚手在兩人腦袋裏製造了幻境。

    兩人只感覺自己變成了剛出生的嬰兒鄧丟,被人帶走,然後他們就開始經歷鄧丟的人生。

    嬰兒時期就經常被打,多喝一口奶捱打,拉了尿了要捱打,而且是被往死裏打。

    那時候鄧丟才幾個月大,不知人事,被打了只能哭,自己命大熬過來了。

    劉菊花和鄧建新卻是有感知的,清楚地知道那種往死裏打的感覺有多痛。

    兩人抱着腦袋,痛哭流涕地喊:“別打了……別打了……”

    溫歡年冷笑:“這就受不了啦?”

    “鄧丟被你們打了十幾年,他受過多少苦,你們現在也得受着!”

    “還有他在黑工廠的經歷,他吸了有毒氣體被病痛折磨……這些你們都得經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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