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都被幻境折磨,已經聽不見她說話,有些痛得在地上打滾,有些則是抱着腦袋大喊救命……
溫歡年沒再管他們,緩緩走到王半仙跟前。
王半仙只剩最後一口氣,他睜着渾濁的雙眼,盯着溫歡年,氣若游絲道:“你……不……得……”
他想詛咒溫歡年,可惜說一個字就得停頓半天。
溫歡年聽得費勁,打斷他道:“行了,我沒時間聽你咒罵。”
她抽取了王半仙的魂魄,然後在他的魂魄上刻下五雷符的符文,確保他的魂魄一直被雷劈。
“我問你,無爲道人在哪裏?”她沒有忘記這一茬,拎着王半仙的魂魄問道。
王半仙早已被雷劈得神志不清,沒有答話。
溫歡年也沒再勉強他,直接用了搜魂術,搜索他的記憶。
但是王半仙的記憶中並沒有無爲道人的蹤跡。
溫歡年眯起眼睛:“果然……”
其實她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倒也並不如何失望。
她在看到王半仙的第一眼,就知道王半仙被無爲道人指點過,也知道無爲道人並沒有出面和王半仙相見。
無爲道人做事一直這樣謹慎,只在背後出手。
溫歡年順手把王半仙的魂魄扔進了古銅錢裏,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葉遠琛走過來,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喊道:“小年?”
溫歡年回過神來,衝他笑了想:“沒事。”
葉遠琛眸色幽深地望着她,彷彿洞悉一切。
溫歡年壓低聲音說:“待會兒我再跟你說。”
“好。”葉遠琛摸摸她的臉,沒再多問。
溫歡年轉頭看向他身後的裴聞,問道:“省裏來人了嗎?”
裴聞點頭:“省裏組建了臨時的調查組,已經在路上了,再過半小時能到。”
他是以葉家的名義與省裏溝通的,省裏十分重視。
溫歡年嗯一聲,說:“那你安排大家在院子裏休息吧。”
院子裏燃着炭火,可以取暖。
裴聞立即照做。
溫歡年則是準備和葉遠琛去救還被關押在別處的慕雨沁。
白悠悠見她要離開,心裏不免有些害怕。
尤其是那些多村民還在院子裏發瘋,臺子上那些紙人也沒處理掉。
溫歡年笑着安撫她:“我會在院子外設置一道結界,沒有人能夠進來傷害你們。”
至於那些紙人,她一揮手,就將之揚成了灰燼。
白悠悠拉着她的衣袖,戀戀不捨地說:“那你要快點回來……”
如果不是有葉家的保鏢和節目組的人都在這裏,若是隻有她和堂姐兩個人,她肯定是不敢多待的。
溫歡年應了好,和葉遠琛一起出了院子。
直到她佈置好結界,葉遠琛這才低低問道:“寶寶,你剛剛在想什麼?”
溫歡年頓了一下,停住腳,伸手抱住他的腰,說:“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活不久了。”
葉遠琛靜靜地聽着,等着她繼續。
溫歡年:“無爲道人在村子外佈置了一個噬靈奪魂陣,他們的魂魄早已被一點點啃噬……這次就算我沒來這裏,過不了兩年,他們的魂魄也會被徹底吞噬,最後變成無爲道人修煉的補品。”
這個村子的人愚昧貪婪,壞事做絕,是該得到報應。
葉遠琛的表情沉了沉,說:“無爲道人是想把村子裏的人全部煉化?”
溫歡年點點頭。
葉遠琛的神色越發凝重。
之前他們去沈家祖墳時,無爲道人佈置了一個太陰噬魂陣,想奪取整個鎮上鎮民的生機。
現在無爲道人又想奪取整個村子的生機和村民們的性命。
聽起來實在是太邪惡了。
溫歡年說:“王半仙應該是被無爲道人指點,纔會選中這個村落,幫這個村子的村民遮掩罪行。”
因爲罪行被遮掩,村民的膽子更大,做出了更多的惡事。
惡事做得越多,他們的魂魄就越黑暗,陰氣就越重。
對於修煉邪術的邪修而已,這種被陰氣侵蝕的魂魄是大補之物。
溫歡年指了指村口,說:“噬靈奪魂陣就在那裏,哪怕我現在把陣法破了,也救不回村裏人的命。”
雖然這個村子裏除了不知事的嬰兒和小孩,其餘都是惡人。
可他們都是凡人,不該由修士來決定生死。
就算犯了錯,也該交給法律審判。
葉遠琛握着她的手,說:“盡人事聽天命,要是救不回,那就不救了。”
溫歡年愣了愣,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或許……這些村民被無爲道人擺一道,其實是天道的安排。
因爲這個村子的罪孽太深重了,所以天道讓邪修來解決村民,又安排她來對付邪修。
溫歡年不由感嘆道:“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中啊。”
從前她覺得這個世界的天道應該在沉睡中,如今看來,這個世界的天道或許已經醒來。
她倒是不怕。
這只是一方小世界而已,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並不能束縛她。
……
當兩人將慕雨沁救下,回到院子裏時,正好省裏的人也到了。
因爲聽說整個村子的人都犯了事,所以省裏來了不少公安,而且還開了幾輛大巴車過來,準備到時候把所有涉事村民全部帶走。
帶頭的是公安廳郝廳長,他先是跟葉遠琛和溫歡年寒暄了幾句,瞭解過情況後,就讓手下將村子裏的人銬起來。
剩下那些嬰兒和孩子,郝廳長的意見是送去省裏的福利院。
溫歡年想了想,說:“還得麻煩有關部門給孩子請心理醫生治療一段時間。”
嬰兒也就罷了,有幾個小女孩已經有了記憶,等她們以後長大,回想起自己的父母以及今天的事,她們心理上恐怕會有一定的陰影。
她其實可以直接讓那些小女孩失憶,但她並沒有這樣做,因爲她無權決定小女孩們的選擇。
如果等孩子們長大,想要忘掉這段記憶,來找她幫忙,她倒是會答應。
郝廳長點頭應道:“溫大師放心,我會盡快安排這個事。”
等一切都搞定,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溫歡年對郝廳長說:“辛苦您了。”
郝廳長擺擺手:“職責所在。”
他頓了頓,遲疑地望着溫歡年,似乎有話要說。
溫歡年掃過他的臉,看出他想說什麼,不由瞪大了眼睛。
郝廳長搓搓手,有些難爲情地說:“您……您手中是不是有一款生髮玉石?”
溫歡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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