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雲霄頓時拜服不已:“不愧是大師……”

    只看到他的臉,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他又是激動又是期待,暗暗想,或許他們家的事真的可以得到解決。

    溫歡年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我既然答應幫你,當然會替你解決。”

    曲雲霄:“!”

    大師連他剛剛在想什麼也能看出來嗎?

    真的太厲害了!

    溫歡年:“……”

    她沒再搭理曲雲霄,拿出手機,向老師請了個假。

    離晚自習只有一個小時,她估摸着時間不夠,索性請假。

    路上曲雲霄把情況跟溫歡年簡單說了一遍。

    曲家不是本地人,因爲曲雲霄考上了Q大,曲父曲母乾脆來帝都打工。

    曲父開出租車,曲母做保姆,一家人的房子就租在Q大附近,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倒也溫馨。

    就在半年前,曲父的車子被一輛被瑪莎拉提撞了,曲父變成了植物人。

    說打這裏,曲雲霄捏緊了拳頭,氣惱道:“撞人的男人叫江紅輝,他是酒駕。”

    “法院判了他賠償我家一百二十萬,醫藥費也由他一律承擔。”

    “可是江紅輝家裏有錢有勢,他壓根就沒打算賠償,還把財產轉移給大兒子,而他大兒子已經定居國外。”

    此時兩人已經坐在網約車上。

    溫歡年摸着下巴,似笑非笑道:“老賴啊?”

    曲雲霄雙目赤紅,點頭道:“對,他就是老賴!”

    “從出事到現在,他們家一分錢也沒出過,這半年的醫藥費都是我們家自己負擔的,我家裏已經借了幾十萬債務。”

    “我之前去找他賠錢,他找人把我打了一頓,還威脅我說,如果我繼續去騷擾他,他就讓我從Q大退學,還要讓我爸死在醫院!”

    溫歡年冷下臉,道:“這人還挺囂張啊。”

    她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不要臉的人了。

    之前的成亦然,雖然也很囂張,但行事並不像這個江紅輝這樣張揚。

    曲雲霄哽咽道:“現在我們家再也借不到錢了……我們找親戚朋友全部借了一個遍,我也一直在做兼職,還募捐了一些錢,可是根本不夠……”

    植物人如果只是住院,倒也花不了多少錢。

    可他和他媽並沒有放棄治療他爸,因此每天的花銷很多。

    曲雲霄咬着牙齒,說:“我昨天又去了江紅輝家……”

    “他讓傭人把我打出來,還威脅我說,下次再敢去找他,他就直接打斷我的腿。”

    “他住在帝都最貴的別墅裏,開着豪車,可是不願意拿出救命的錢……”

    說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嗚咽地哭起來。

    只有窮苦人民才知道,生一場重病有多恐怖。

    他們家本來就不太富裕,他爸變成了植物人,家裏少了一個勞動力不說,每天還需要花費高昂的醫藥費。

    這樣的壓力,差點壓垮曲雲霄稚嫩的肩膀。

    他每天既要去醫院和他媽輪流換班照顧他爸,又要去做兼職,還要兼顧學業……他感覺自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可能是他的哭聲太過悲愴,連網約車司機都忍不住罵道:“無恥!”

    這個無恥,當然是指老賴江紅輝。

    曲雲霄雙手捂着臉,咬牙切齒道:“他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財產已經轉移走了,法律也拿他沒辦法……”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很絕望。

    明明他已經考進了全國最好的大學,有光明的前途。

    可是遇到江紅輝這樣的人,他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同學說幫他在網上曝光,找來記者幫忙發佈新聞。

    這件事因此上了微博熱搜,網友們都在網上義憤填膺地聲討江紅輝,可現實裏的江紅輝卻半點也沒受到影響,依舊囂張得不行。

    還有同學提議他實名舉報。

    他也試過向有關部門遞交材料,但他是外地人,門路都摸不清,最後也也沒了音訊。

    “我……我是真的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這麼不要臉的人!”曲雲霄搓了把臉,無奈又悲涼地說。

    明明法院判了賠償,也強制執行過。

    可江紅輝提前轉移了財產,連法律也拿他沒辦法!

    聽着他壓抑的哭聲,司機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說:“這種畜生,該遭報應!”

    溫歡年神色倒是平靜,回頭看向後座的曲雲霄:“你是想讓我幫你討回賠償和醫藥費?”

    曲雲霄輕輕點頭,帶着哭腔說:“我實在走投無路了,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爸出事……”

    哪怕是植物人,也是有呼吸和感知的。

    他和他媽哪裏捨得放棄。

    溫歡年又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孝心。”

    曲雲霄抹了把眼睛,囁嚅着脣角,說:“我……我只是不想讓我爸離開我們……”

    這一句話裏,道近了他這半年的辛酸和絕望。

    溫歡年淡淡地說:“我知道了,先去醫院看你爸吧。”

    曲雲霄其實有些不解她爲什麼要先去醫院。

    他以爲溫大師會直接去老賴家裏。

    不過,他十分信賴溫歡年,因此什麼也沒問。

    溫歡年看出他的疑惑,也沒有解釋。

    ……

    兩人很快抵達醫院。

    曲母正在給曲父擦臉,曲父雖然瘦得只剩皮包骨,但他面容整潔,身上也沒有污漬,可見曲母將老公照顧得很好。

    溫歡年開門見山,對曲雲霄道:“我有辦法讓你爸醒過來。”

    曲雲霄這才反應過來,溫大師爲什麼要先來醫院。

    他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溫歡年,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半天,他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謝謝……太謝謝您了……”

    溫歡年擺擺手,打開書包,說:“那就開始吧。”

    她書包裏有隨身攜帶的桃木筆、硃砂和黃紙,正好用得上。

    一旁的曲母聽溫歡年能救醒曲父,又見她拿出道士用的工具,一時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不認識溫歡年,還以爲溫歡年是曲雲霄的同學,專門來醫院探望曲父。

    “媽,這位是溫大師。”曲雲霄連忙將溫歡年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曲家來自一個偏遠小鎮,曲母自然也是相信這些東西的。

    雖然曲母覺得眼前這個溫大師看起來實在年輕,不像村裏那些仙風道骨的半仙,但既然是她兒子請來的,她也願意相信。

    “溫大師,麻煩您了。”曲母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謝。

    溫歡年笑了笑,用硃砂畫了一道符,而後將自己的一縷功德光注入符紙中,再將符紙貼在曲父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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