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紅輝面如死灰。
可他也不敢不還錢,只能拿過他老婆的手機,把錢轉到曲雲霄的銀行卡里。
曲雲霄拿到了錢,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歡喜。
江家這些人比他想象的還要醜陋一百倍。
見過了這些醜陋的陰暗,他如何高興得起來。
溫歡年看他一眼,決定回頭找他聊聊。
江紅輝轉完帳,哭喪着臉道:“大師,您看我已經把錢還了……您就饒過我們吧……”
溫歡年神色冰冷:“我饒過你們沒用,是天道要懲罰你們。”
江紅輝對這個虛無縹緲的天道毫無概念。
溫歡年直白地說道:“就是老天爺要懲罰你們。”
江紅輝這下子懂了,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盡。
“是老天爺要懲罰我們嗎?”他喃喃地說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仰頭望着天花板乞求,“老天爺,您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溫歡年冷眼看着,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諷刺。
江家人做了那麼多惡,要是老天爺饒恕他們,對那些受害者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所以江紅輝完全就是在癡人做夢。
溫歡年說:“你撞死過人,事後非但沒有進行彌補,受害者家屬來找你要賠償,你還把人家的腿打斷,把他們趕出了帝都。”
“你遭下這些孽,不但會報應在你自己頭上,還會報應在你子孫後代頭上。”
“所以你大兒子很快就會有麻煩了,哪怕他在國外,也會出事……”
話還沒說完,江紅輝就激動地大叫道:“不,不行!我兒子不能出事!”
他妻子瞪圓了眼睛,也淒厲地喊道:“我兒子從小沒做過壞事,一直都遵紀守法,老天爺爲什麼要懲罰他啊?!”
正因爲他們兒子太過正直善良,所以他們夫妻倆才把人送去國外定居。
他們實在料不到老天爺會牽連兒子。
溫歡年聳了聳肩:“沒辦法,你們夫妻倆做的惡,報應到了他頭上。”
江紅輝夫妻面面相覷,眼底都透着懊惱和後悔,還有濃濃的不甘。
“憑什麼啊!壞事都是我們夫妻做的,憑什麼報應到我兒子頭上……”江紅輝的妻子嗚咽地哭起來。
溫歡年淡淡道:“所以人不能作惡,否則報應到無辜的後代頭上,也沒去說理。”
聞言,江紅輝的妻子哭得更厲害了。
溫歡年指了指江勤勤,對江紅輝夫妻說:“看到你們女兒了嗎?除了你們兒子,你們女兒也會得到報應,她以後會窮困潦倒一聲。”
江紅輝夫妻看着依舊被幻境折磨的江勤勤,忍不住都打了個寒顫。
“老天爺都在看着,不會放過任何作惡的人。”溫歡年笑了下,說,“但這並不是結束,你們的報應還在後頭。”
她說完,在江紅輝夫妻腦袋裏分別製造了幻境。
江紅輝是經歷酒駕車禍,當初被他撞死的受害者,還有受害者家屬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他都得經歷。
他還爲非作歹欺凌過不少人,比如在商場上給對手使絆子,甚至害得對手家破人亡……那些痛苦他都逃不掉。
夫妻倆瞬間抱着腦袋在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打滾一邊大叫着求饒——
“救命啊……我被車撞了,好痛啊,誰來救救我……”
“不,我不要跳樓……”
“啊,賤人,你敢打我耳光……好痛!住手,不許打我……”
兩人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眼看着江紅輝一家三口滿臉猙獰扭曲,彷彿瘋了一般,江紅光的心不由也冒起了寒氣。
他驚恐地瞪着溫歡年,像是在面對什麼妖魔鬼怪。
溫歡年勾起嘴角:“你這是怕了?”
江紅光捏緊了拳頭,沒說話。
他敢光天化日拿槍殺普通人,也敢頂着公職人員的身份販毒,可他不敢得罪溫歡年。
道士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而溫歡年比靜心大師還厲害,他哪敢像之前那樣耀武揚威啊!
溫歡年冷冷一笑,道:“怕不怕都晚了,你做下了那麼多惡事,報應只會比你弟弟一家更重。”
殺人販毒,無惡不作。
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報應自然不輕。
溫歡年沒再廢話,直接在他的腦袋裏打入一道幻術。
江紅光瞬間只感覺一個畫面出現在他腦海裏,他不由驚叫了一聲:“啊!”
緊接着他就變成了裏面被毆打的人:“啊!”
因爲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曾經被他害死的人。
那人曾偷偷舉報他販毒。
他發現之後,直接把人綁到家裏,第一天割掉對方的一根手指頭,第二天割掉第二根手指頭……十天後割腳趾頭,二十天後挖眼睛,之後砍胳膊砍腿……
在折磨了對方整整半年,將對方變成人棍後,他這才把人殺了,然後直接把人燒成灰。
因爲找不到屍體,對方現在還是失蹤人員。
而他現在變成了那個人,正在被砍手指頭。
“好痛……痛死我了!啊!”江紅光抽搐着在地上打滾,“別砍我的手指頭……啊,別挖我的眼睛……”
當初他是如何殘忍地折磨對方,現在他就原原本本地經歷了一遍。
他本就中了子彈,吊着一口氣。
現在又被幻境折磨得死去活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要死了一般。
溫歡年也看到了他腦中的畫面,對他越發厭惡:“你這種畜生,真該遭天打雷劈!”
說着,她掐了個五雷決。
江紅光承受着一刀刀的痛苦,痛得他靈魂都在發顫。
他已經失去意識,壓根就沒聽見溫歡年的話。
所以當雷劈在他頭上的時候,他還渾渾噩噩。
溫歡年立即恢復他的意識,讓他在清醒的情況下接受雷劈。
江紅光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瞬間被劈成焦碳。
他在短暫地愣怔過後,抱着腦袋瘋了似地逃竄,一邊躲避雷劈,一邊嘶聲吼道:“救命啊……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