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淡淡道:“這兩人背後的門派應該是沒把我打聽清楚,如果打聽到我的厲害,大約也不會叫他們來送死。”

    嚴慈一副迷弟的樣子,點頭贊同道:“我看也是!”

    溫大師可是連他師祖都自嘆不如的人物,南方那些隱世門派也太小瞧溫大師了。

    他看了眼被定身的婁大師和風華道人,又道:“我進來的時候,觀察到這個樓盤東面有個鎖魂陣。”

    “在青龍位佈陣,可見他們圖謀很大,估計是想鎮壓您的魂魄。”

    “我知道您輕易能破陣,不過這邊的事還需要您處理,那邊的陣法,您就交給我吧。”

    他像是一個急於在溫歡年面前表現的小孩,言辭十分懇切。

    如果張行在這裏,一定會認爲他想當溫歡年的徒弟。

    溫歡年微笑道:“有勞。”

    她看嚴慈的面相,這次去破陣並沒有什麼兇險,她自然不會拒絕這份好意。

    嚴慈很快離去。

    而留在大廳裏的伊有才等人都是一臉驚懼。

    伊有才額頭上冒出冷汗,忍不住低聲請求高源:“麻煩你勸勸溫大師,這件事是誤會,並不是大師想的那樣……”

    高源冷冷地掃他一眼,只當沒聽見他的話。

    伊有才利用他,將溫大師騙來這裏,他已經很懊惱了。

    現在伊有才竟然還想讓他去勸溫大師?

    他又不是腦子進水,怎麼可能一再被利用!

    伊有才見高源不搭腔,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但現在他也顧不上高源,自己推着輪椅來到溫歡年跟前,懇切地說:“溫大師,這是一場誤會。”

    “我們絕對沒有跟您作對的意思。”

    “您這樣厲害的人物,我們哪敢有半點壞心啊。”

    溫歡年冷笑一聲:“你確定要在我面前撒謊?”

    伊有才一愣。

    溫歡年嘴角的諷刺更濃:“我是道士,你覺得你在我面前撒謊,我能看不出來?”

    伊有才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溫歡年看向高源,說:“你不用崇拜他,他做了無數惡事。”

    “之所以外面沒有他的惡評,是因爲他有南方的隱世門派做靠山,幫他所做的惡事隱去了。”

    “外面都說他豪爽大方,不過是因爲他披着一層皮而已。”

    高源恍然。

    難怪他聽到的都是伊有才的美談。

    溫歡年掃過伊有才,說:“他的第一桶金在四十多年前,那時候大家都窮,他以集資建廠的名義,去騙同村和隔壁幾個村子的人。”

    “因爲大家都認識他,也都相信他,很多家庭拿出了全部的積蓄。”

    “可他卻把錢轉移走,對外說是破產了。”

    那時候全國別說是電腦聯網,就是連電腦都沒幾臺,甚至連電燈都沒裝上。

    所以特別容易被鑽空子。

    伊有才就是拿了張假身份證,開辦了一個存款摺子,把錢轉到裏面,誰都查不到。

    高源看着伊有才,眼底不由露出了一絲厭惡神色。

    他可以想象那些拿出全部積蓄支持伊有才的人,之後過得有多慘。

    溫歡年:“是啊,那些人好慘。”

    “那一年冬天,伊有才同村和隔壁村的人因爲沒錢買煤炭,凍死了很多老人和小孩。”

    “伊有才的一個舅公也是被凍死的。”

    高源再也忍不住,咬牙道:“畜生!”

    對親戚都能下手,可見伊有才的心腸都有多歹毒。

    溫歡年說:“伊有才被抓去坐了幾年牢就被放了出來。”

    “放出來後,他立刻帶着錢財跑到南方。”

    “那幾年好剛好政策好,他買了幾塊地皮蓋樓盤,一舉成爲富豪。”

    伊有才是北方人,早年他賺了錢,卻不敢回老家,就是怕被人打死。

    後來他賺了上百億,想着人遲早要落葉歸根,於是回家鄉撒錢,每戶二十萬。

    這件事還上過報紙,大家都說他是大善人,富了也不忘老家的人。

    連當初被他坑害的家庭也在說他的好話。

    大約只有那些被他坑死的人,才記得他有多歹毒。

    溫歡年冷聲道:“他當年開發的第一個項目,因爲徵地,又鬧出了幾條人命。”

    “只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找到南方的隱世門派做靠山,所以把所有消息都壓了下去。”

    “既然有了靠山,他的行事自然更加猖狂,壓根就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可以說伊有才是踩着無數條人命和鮮血才能發達起來。

    伊有才沒想到自己當年的事全部暴露在溫歡年面前,還被溫歡年講了出來,表情一時間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敢反駁溫歡年,只能看向被定身的婁大師和風華道人。

    婁大師和風華道人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伊有才:“……”

    又不怪婁大師和風華道人不敢再囂張,實在是溫歡年比他們想象的更強大。

    強大到他們連溫歡年的一招都接不下。

    而他們也看不出溫歡年到底是什麼來路。

    溫歡年的面相,連慧遠大師都看不出來,更何況是他們這兩個比不上慧遠大師的人。

    而剛剛溫歡年出手,他們就已經見識到她的厲害。

    這樣修爲高深的人物,他們哪裏敢去送死。

    婁大師和風華道人都是虛汗連連。

    他們不敢再得罪溫歡年,溫歡年卻不放過他們,冷笑道:“別以爲你們沒責任。”

    “要不是你們助紂爲虐,伊有才很早就被抓去槍決了。”

    “你們在幫他逆天改命。”

    正因爲伊有才作孽太多,又是逆天改命,所以纔會活不久。

    要不是這段時間伊有才的大限將至,他根本不會來帝都。

    帝都是氣運中心,只有在帝都才能找到跟他換命的人。

    至於什麼樓盤出了問題,他的車禍等等,都只是放出的一個幌子。

    婁大師立刻囔囔道:“不怪我,他當初救了我徒弟一命,這個恩情我必須報答啊。”

    他最識時務,心知自己不是溫歡年的對手,立刻就改口隱晦地給自己開脫。

    風華道人見狀,沉默幾秒,也道:“我的情況跟他差不多。”

    “我一個師叔被伊有才所救。”

    “爲了報恩,我才幫他。”

    婁大師立即道:“是啊!這是老天爺讓我們跟伊有才綁在一起,我們也是沒辦法……”

    他倒也聰明,把責任推到老天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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