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房間裏只剩下劉教授淒厲的慘叫聲。

    院長在一旁聽着,輕輕嘆了口氣,說:“我也有責任,沒有早點發現他的所作所爲。”

    學院裏有女生因爲劉教授自殺,他卻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這件事他肯定是有責任的。

    溫歡年卻搖搖頭,說:“他做得隱蔽,那些女生的照片又被他拿捏在手裏,女生們都不敢把事情往上報,你不知情也很正常。”

    退學的那位女生,理由也是得了精神病。

    從表面上看,跟劉教授一點關係也沒有。

    劉教授和他背後的利益集團做事不留痕跡,院長又如何能夠窺探。

    但院長還是很自責,輕聲道:“我會上報這件事。”

    到時候劉教授肯定會被開除,他也難辭其咎。

    但他不後悔。

    溫歡年看出院長的心思,不由暗暗敬佩。

    這個院長,是個正派人。

    ……

    沒多久,警察來了。

    溫歡年將許山泉弄醒,又用術法恢復兩人身上的傷口。

    她這是用了障眼法。

    普通人肉眼看不到傷口,醫生也查不出來,但是傷口的痛依舊會折磨許山泉和劉教授。

    他們也依舊會日日夜夜在幻境裏受折磨,會生不如死。

    等兩人被帶走,黎父立刻轉向溫歡年三人:“這次多虧了你們替念念出頭……”

    他拍了拍手掌。

    立刻有助理走進來,手裏拿着三張支票。

    黎父將支票分別遞給溫歡年三人:“這是報酬,快收下。”

    支票上寫了一串鉅額數字。

    溫歡年三人:“……”

    念念她老爸出手真大方啊!

    溫歡年沒有接支票,微笑着說:“念念是我們的舍友,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這些事都是我們該做的。”

    白悠悠和歐陽彤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黎父大手一揮:“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這是我給你們的報酬,趕緊收下吧,別磨磨蹭蹭了,不然我要生氣了!”

    他長得斯斯文文,性格卻十分豪爽。

    之前他拿水果刀嚇唬許山泉和劉教授,就足以證明他是個爽快人。

    溫歡年三人只能收下支票。

    白悠悠用手肘捅了捅黎唸的胳膊,悄聲道:“你爸好豪爽啊。”

    黎念:“……”

    說實話,她家裏人都是這種風風火火的爽快性子,她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是,她的叔叔嬸嬸也是,連她的堂哥們都是。

    她有時候想,可能就是家裏人太熱情了,她才長成這樣清冷的性格。

    ……因爲她要做家裏那朵不一樣的焰火!

    之後黎父陪院長離開,而溫歡年四人準備回學校。

    一路上黎念都在沉默。

    白悠悠見狀,以爲她還在噁心許山泉和劉教授,連忙勸慰道:“那兩個老流氓已經進監獄了,你以後千萬別多想。”

    歐陽彤也說:“對!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黎念點頭:“當然,我又沒有錯,錯的是那兩個畜生,我纔不會用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

    雖然被噁心得不行,但她也出了氣,甚至親手把兩人往死裏揍了一頓,她還挺高興的。

    她皺了皺眉,說:“我就是有點遺憾沒閹掉他們。”

    白悠悠:“……”

    歐陽彤:“……”

    她們早該想到,像念念這樣的性子,是不可能自怨自艾的。

    溫歡年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安撫她說:“你要是親自動手閹他們,那就是犯法,我肯定會阻止你的。”

    黎念聳肩:“可惜了。”

    只要想到之前有那麼多受害女生,她就真的很想閹掉那兩個畜生。

    不過……那兩個畜生已經被抓了,一個估計被判死刑,一個後半輩子窮困潦倒慘死街頭。

    這麼一想,她心情就好受不少。

    ……

    第二天是黎唸的生日。

    宿舍裏除了溫歡年外,黎念三人都是單身,因此她們說好不帶另一半。

    溫歡年提前跟葉遠琛報備了這個事,當天和黎念幾人出去慶生。

    白悠悠訂了高檔餐廳,溫歡年準備了高檔紅酒。

    喫過飯,四人又去了歐陽彤定的高檔會所裏唱K。

    她們玩得特別盡興。

    最高興的是黎念,本來家裏要給她舉辦生日宴,被她拒絕了。

    她覺得和舍友們一起過生日更自在開心。

    果然,她一掃昨天的鬱悶,心情好得不行。

    晚上十一點多時,四人準備離開會所。

    白悠悠提議道:“很晚了,要不咱們定個酒店休息一晚上吧?”

    溫歡年弱弱地舉手:“那個……我老公會來接我……”

    不久前她就給葉遠琛發了消息,葉遠琛已經在停車場等着她了。

    白悠悠睨她:“嗯?”

    說好了不帶另一半呢!

    溫歡年抱住她的胳膊撒嬌:“我跟我老公新婚燕爾,我離不開他嘛。”

    白悠悠捏她的臉:“你們都結婚快半年了,你還好意思說新婚燕爾?”

    溫歡年嘻嘻一笑:“對我來說,只要跟我老公在一起,每天都是新婚。”

    白悠悠:“……”

    歐陽彤:“……”

    黎念:“……”

    踢翻這碗狗糧!

    三人非常有默契地丟給她一個十分鄙視的眼神。

    溫歡年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怕,她臉皮厚,單身狗的嫉妒,她就當作看不見好啦。

    四人說說笑笑走出會所。

    溫歡年正準備和葉遠琛聯繫,就見一輛邁巴赫停在她們跟前。

    四人同時朝車子看過去。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裏下來,徑直走到黎念跟前,道:“念念。”

    對方應該不到三十歲,聲音低沉,頗爲好聽。

    黎唸的表情頓了頓,輕聲喊道:“燕大哥。”

    男人看着她:“生日快樂。”

    黎念抿了抿脣角:“謝謝。”

    “我來接你。”短暫的沉默後,男人衝溫歡年三人禮貌地點點頭,而後看向黎念,“上車。”

    黎念猶豫了下,沒有拒絕:“哦。”

    她轉頭和溫歡年三人告別。

    男人給黎念打開車門。

    在黎念上車時,溫歡年聽見男人對黎念說:“我已經叫人去教訓那隻蒼蠅。”?

    溫歡年一怔。

    蒼蠅……是指許山泉嗎?

    所以這個男人,派了人在監獄裏招呼許山泉?

    看來許山泉在監獄裏也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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