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當她瘋了吧。
溫歡年也只是冷冷地瞥了眼譚母，道：“你想發瘋就滾去一邊，要不然我再扇你幾巴掌。”
她成立婦女兒童基金會後，去了解過很多婦女兒童的情況。
有很多女人，因爲丈夫和公婆重男輕女，所以她們也更在意兒子，要麼忽略女兒，要麼把女兒當成出氣筒，動不動就打罵。
偏偏女兒從小被壓榨被洗腦，一直爲家裏奉獻，有的更是心軟地護着母親。
但其實呢，母親心裏根本沒有女兒，甚至把女兒當成仇人。
溫歡年看着譚成成，說：“你得下定決心，不能心軟。”
她看得出譚成成還是挺心疼譚母的，就怕譚成成最後會心軟。
譚成成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說：“我……我已經想清楚了。”
說實話，她很慶幸這次請溫大師過來幫忙。
如果不是溫大師，她恐怕永遠都不知道她媽如此恨她。
溫歡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那就好。”
“你今年大二吧？”
“你還有兩年畢業，這兩年我會幫你。”
包括學費和生活費，她都可以幫忙出。
譚成成搖搖頭，哽咽道：“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她給溫歡年解釋，她已經申請去國外做交換生，學校會幫着出費用。
至於生活費，她得了國家獎學金，平時也做了些項目，手裏存了不少錢。
況且她去國外後還可以邊打工邊學習，總之餓不死自己。
只要能遠離父母的紛爭，她就覺得很好。
溫歡年見她已經有了計劃，點點頭，說：“你心裏有數就好。”
譚母耳尖，聽見譚成成要出國，立刻質問道：“你什麼意思，跑國外去，是嫌棄我，對吧？”
“我可是你媽，生你養你，你還嫌棄上我了？”
“我就說女兒是靠不住的，白養你了！”
溫歡年：“……”
她實在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扇在譚母臉上：“我讓你閉嘴，你聽不見嗎？”
譚母捂着臉，不甘心地瞪着她，就像是要衝過來撕碎她。
就在譚母義憤填膺時時，譚父回來了。
譚父穿得很時髦精緻，一看就是刻意打扮過的。
見家裏來了這麼多客人，而譚母披頭散髮地站在客廳裏，譚成成又在門口哭，他不由皺起眉，冷聲道：“怎麼回事？”
譚母立刻告狀：“都是譚成成氣我！”
“她說她要出國，我就一個女兒，怎麼可能讓她出國啊！”
“她還帶了這麼多同學回來，以爲有同學給她撐腰，我就會同意嗎？！”
所有人：“……”
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
溫歡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你這是怕你丈夫責怪你，所以先把責任推給你女兒，是吧？”
譚母不搭理她，只是哭哭唧唧地看着譚父，說：“你趕緊管管你女兒吧……”
溫歡年：“……”
其他人：“……”
顧一珏忍不住揮拳頭：“要不我還是去揍她一頓吧。”
張行拉住他，小聲提醒：“師父還沒動呢。”
顧一珏撇嘴：“……大嫂就是脾氣太好了。”
張行：“……”
他家小年糕的脾氣確實好。
張行：“……”
師父……的脾氣好嗎？
葉遠琛睨他一眼。
張行：“嗯！師父脾氣最好！”
葉遠琛滿意地嗯一聲。
張行：“……”
溫歡年並沒有留意到自家老公和徒弟的眉眼官司，目光凜冽地掃過譚母，道：“做你女兒真可憐，有你這種媽，還不如沒有。”
譚母臉色微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譚父，生怕譚父誤會她。
偏偏譚父壓根就不在意譚母和譚成成。
他只是嫌家裏太鬧，不悅地瞪着譚母，說：“你們母女倆就是事多，女人果然就是個麻煩。”
這下可把溫歡年和丁蘇瑤給惹惱了。
溫歡年盯住譚父，冷笑一聲：“你還仇女呢？”
譚父顯然是沒想到譚成成的同學會站出來質問自己，臉色有點難看。
作爲一個成功人世，他已經很久沒聽見這種諷刺的語氣了。
溫歡年卻壓根不給他面子，冷哼道：“你如果仇女，就別娶老婆啊！”
“你喜歡男人，那就去跟男人在一起，幹嘛要來禍害女人？”
“你這種騙婚的行爲，該遭天打雷劈！”
譚父被一頓搶白，臉色越發掛不住。
他的性向可從來沒對外說過。
雖然他和譚母心照不宣，可譚母從來沒主動提起過，也瞞着孩子和親朋戚友。
他轉頭盯着溫歡年，道：“你是誰？”
爲什麼會知道他的性取向？
沒等溫歡年說話，譚母就囔囔道：“她是你女兒的同學！”
她上前拉住譚父的衣袖，期期艾艾道，“我可沒亂說話啊，你不要怪我。”
“肯定是你女兒在她面前說了什麼！”
她把責任都推到譚成成身上。
譚父轉向譚成成，眼神特別陰沉：“你早就知道我的事？”
譚成成張了張嘴，沒說話。
平日裏譚父很少管教她，因爲譚父幾乎一年四季都不在家。
而每次回家，譚父都是不耐煩的態度，所以譚成成多少有點怕他。
而她自小聰明，也能感覺到父親並不怎麼喜歡她。
如今得知父親喜歡男人，父親期盼的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她也就能明白父親爲什麼討厭她。
溫歡年將譚成成掩在身後，冷冷地盯着譚父，道：“不，她不知道你的事，是我告訴她的。”
譚父戒備地盯着她：“你到底是誰？”
他是做生意的，公司還不小，板起臉的時候還挺有威壓。
溫歡年卻不怕他，冷聲道：“我是道士，我算出來的。”
譚父上下打量她：“道士？”
溫歡年盯着他的命宮，說：“你這輩子造孽太多，報應已經來了。”
譚父的眼神變得陰鷙。
譚成成笑聲開口道：“爸，你喜歡男人，爲什麼要跟我媽結婚？”
話音剛落，譚母就呵斥她道：“你給我閉嘴！我要是不跟你爸結婚，哪裏還能生出你？！”
譚成成低下頭，眼淚再次滾滾落下。
她寧願自己沒有被生出來，也好過不被父母喜愛。
譚父厭惡地掃過譚成成，指着譚母罵道：“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我都要被她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