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安撫她道:“我剛剛佈置了一個結界,她看不到我們。”
禹唱愣了愣,發現她媽好幾次經過這邊卻沒看到她,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找她。
看來她媽真的看不見這裏。
她不由看向溫歡年:“您……您真厲害!”
不知不覺中,她對溫歡年的稱呼變成了尊稱。
溫歡年笑了下,剛要說話,禹父也來了。
禹父和禹母湊一起後,兩人開始嘀嘀咕咕。
溫歡年一行人在結界裏,能聽到禹父禹母說了什麼。
禹父氣急敗壞道:“小兔崽子,她不會又跑了吧?!”
禹母道:“我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她拿出手機撥了禹唱的號碼。
禹唱一驚。
她的手機有鈴聲,然後鈴聲響起,她很可能會被父母發現。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手機都沒響。
溫歡年道:“放心,結界隔絕了信號。”
禹唱鬆了口氣。
那邊禹母撥了好幾次都是無法接通,氣得捏緊了手機,道:“她是不是想又脫離我們?!咱們得趕緊想辦法找到她!”
禹父不悅地盯着她,責怪道:“你怎麼不看好她?要是少了這顆搖錢樹,咱們怎麼賺錢?!”
他罵罵咧咧,一個勁指責禹母。
禹母的臉色不太好看,氣惱道:“我看你還是別指望她了,她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我看她的身體快垮了,活不了多久,咱們真指望不上她。”
“咱們再生個兒子吧,到時候有人給我們養老。”
禹父一聽,贊同道:“行!”
“反正這二十多年,我們也靠她賺夠了錢。”
“還是兒子好啊,生了兒子,咱們就好好寵他!”
接下來兩人竟然開始商量給禹唱多增加工作,直接累死她。
最後禹父還暢想道:“她要是累死在劇組裏,咱們還能得到賠償金。”
“一般劇組都有錢,到時候咱們訛個幾百上千萬,豈不是發了。”
“這筆買賣絕對可以做!”
禹母竟是點頭:“對,就這麼辦,咱們選個有錢的劇組,再把她趕去當羣演。”
兩人就這麼定了禹唱這個親生女兒的生死。
丁蘇瑤脾氣一向很好,但聽到這裏,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畜生!”
顧一珏捏緊了拳頭,向溫歡年提議道:“大嫂,你讓他們進來吧,我先揍他們一頓再說。”
不是他提倡暴力,只是這種禽獸不如的父母,真的很欠揍!
其餘人也是一臉分開。
都說虎毒不食子,像禹父禹母這種商量着弄死親生女兒,還暢想賠償金的,真是聞所未聞。
而禹唱在聽到父母要謀害她性命時,早就泣不成聲。
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掉落下來,喃喃道:“難怪他們一直不讓我休息……”
上次她暈倒在湖裏,她爸媽壓根不在意。
原來他們就是在盼着她累死在劇組……
溫歡年看向她,道:“我讓你父母進來,今天你就直接跟他們脫離關係吧?”
但她又有所顧慮,低聲道:“我……真能跟他們脫離關係嗎?”
之前她查過一些法律,現在的法律基本上不支持子女和父母正式斷絕關係,除非是從小被棄養。
而她的情況並不符合棄養,因爲她是被父母撫養長大的,而且她也沒有證據證明父母虐待她。
溫歡年看出她的憂慮,淡淡道:“這一點你不要擔心,你只要告訴我,你想脫離他們的掌控就行。”
禹唱立即道:“我願意!”
她眼中還帶着淚花,眼神卻很堅定。
在父母一次次辱罵她,不給她飯喫,把她當成賺錢工具,又阻攔她結婚後,她就已經徹底對父母失望了。
更何況剛剛父母還在商量着怎麼弄死她。
她就更不再有留念。
溫歡年嗯一聲:“那我讓他們進來了。”
她將結界開了一道口子,刻意讓禹父禹母看見禹唱。
在見到禹唱的那一刻,禹母立即怒氣騰騰地衝過來,指着禹唱的鼻子罵道:“你跑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一直在找你?!”
她和禹父很少當衆對禹唱動手,因爲他們怕留下痕跡,到時候警察會找他們。
但他們並不避諱當場罵禹唱,因爲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他們也可以解釋說是禹唱不懂事和不聽話。
一般情況下,只要禹母賣幾句慘,別人就會跟着一起指責禹唱。
禹唱被禹母劈頭蓋臉地罵,下意識地往後瑟縮。
這是她的條件反射,因爲她從前被罵得太多了。
有時候她爸媽可以罵她整整一天!
溫歡年擋在她跟前,冷冷地瞧着禹母,道:“你們剛剛在商量着怎麼累死她,還想得到賠償款,對吧?”
禹母一驚。
她身側的禹父也眯起了眼睛。
他們剛剛躲在角落裏小聲議論,片場裏沒有攝像頭,應該沒有人聽見纔是。
但溫歡年卻能準備地將他們商量的事情說出來……
兩人不由都戒備地盯着溫歡年。
禹母冷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歡年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說:“這是我剛剛拍下來的。”
視頻裏立刻出現了禹父禹母的惡毒嘴臉。
顧一珏不由在張行耳邊道:“還是大嫂靠譜。”
他就不記得要錄視頻!
張行:“……”
說實話,他在聽到禹父禹母密謀害人時也是義憤填膺,也忘了錄視頻。
禹父禹母看完視頻內容,臉色大變。
溫歡年冷笑道:“這個視頻放到網上,你們夫妻到時候會被人人喊打,警察也會找你們的麻煩。”
禹父禹母的眼神都變得陰森起來。
他們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麼久,還是挺害怕輿論的。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禹唱的身體早就垮了,肯定活不了多久。
就算視頻放到網上,他們被人人喊打一段時間,可過不了多久,輿論就會平息,他們完全可以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繼續生活。
於是禹父挺直了背,惡狠狠地瞪着溫歡年,道:“那你放網上唄,我們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