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年用術法將金小小弄醒，道：“沒事，她就是心火突然往上升。”
一般人突然心火旺盛，肯定會影響健康。
但之前溫歡年將自己的功德光注入進金小小的魂魄裏，金小小的身體不會受影響。
聞言，蔚霞這才放下心來。
金小小醒來後，一直愣愣地望着在地上打滾的吳鹿鳴。
過了許久，她才低聲開口道：“他……真是我親爸嗎？”
蔚霞心疼地抱住她。
其實在得知吳鹿鳴出軌背叛自己的時候，蔚霞也是難過的。
但當她後來查到吳鹿鳴不但出軌，還賣了他們的親生女兒時，她就不難過了。
她只想將吳鹿鳴挫骨揚灰。
想到這裏，她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他就是個畜生，咱們不理他。”
金小小收回視線，輕輕嗯一聲。
她心裏還是很難過。
小時候看到別的小孩被父親牽着，她其實是很羨慕的。
她很渴望父愛，一時接受不了被父親賣掉的事實。
蔚霞看在眼裏，忍不住暗暗嘆氣。
她也沒想着逼女兒這麼快就接受事實，只能想着以後千倍萬倍地對女兒好。
倒是吳鹿鳴，看出金小小渴望父愛，立即掙扎着爬過來，嘴裏喊道：“女兒，是爸錯了，你原諒我吧……”
“爸爸當年鬼迷心竅，做了特別對不起你的事。”
“可我到底是你的親生父親啊……父女倆沒有隔夜仇，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金小小從小到大都被欺負，養成了膽小和怯弱的性格。
但這並不表示她什麼都不懂。
她低着頭，並不搭理吳鹿鳴。
蔚霞脾氣爆，立馬罵道：“吳鹿鳴，你給我閉嘴！”
“你怎麼還有臉讓女兒原諒你啊！”
“就算你以死謝罪，也彌補不了對女兒的傷害！”
吳鹿鳴擡着頭，可憐巴巴地說道：“只要女兒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讓我去死也可以……”
他一點點地往金小小這邊爬。
偏偏他已經被雷劈成焦碳，一團焦碳在地上蠕動，看起來十分恐怖。
就連警察們也被他的樣子弄得心底發寒。?
溫歡年怕他嚇到金小小，一道術法打過去，讓他恢復了樣貌。
她淡淡道：“行了，你就別在這裏假惺惺了。”
“你賣掉親生女兒，惡行滔天，該千刀萬剮。”
“除了法律會懲罰你坐牢外，老天爺也會給你報應。”
吳鹿鳴很怕她，聞言身體恐懼地瑟縮在一起。
溫歡年冷冷地瞥着他，道：“我會在你腦袋裏製造幻境，你女兒經歷過多少痛苦，你全部得經歷一遍。”
她說着，打了道幻術在吳鹿鳴的魂魄上。
伴隨着幻境，還有雷劈和其他地獄刑罰。
在她看來，吳鹿鳴已經是十惡不赦，多少地獄酷刑用在他身上都不爲過。
吳鹿鳴只感覺自己變成了女兒嬰兒時期的樣子，接着他被賣給人販子，人販子對他不好，讓他餓肚子，他一哭就打他。
接着噩夢來了……
他才一歲大，就被變態瞧中……
吳鹿鳴哪裏能接受這樣事，噁心得吐了出來，崩潰地大喊道：“滾！都給我滾開！”
可惜幻境在繼續，那些變態也並沒有放過他。
“啊啊啊——”吳鹿鳴瘋了一般地尖叫。
他被變態欺辱，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
可他在幻境裏只是一歲多的嬰兒，連路都走不穩，哪有力氣做別的……
溫歡年眼神冰冷，居高臨下地瞧着他，道：“這就是你女兒曾經的遭遇。”
“而她之所以遇到這些黑暗，都是你親手造成的。”
“你就繼續被幻境折磨吧，以後你日日夜夜都得重複這些痛苦。”
吳鹿鳴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陷入瘋狂：“不……不……”
那些變態還在欺負他，而幻境裏可不止有變態，還有雷劈和刀山火海……
他再也承受不住，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溫歡年趕緊用術法將他弄醒，嗤笑道：“暈過去就感受不到幻境的妙處了，你別想這麼輕易躲過去。”
她又用術法維持吳鹿鳴的精神高度集中，不讓他暈倒，也不讓他瘋，讓他清醒地被幻境折磨。
吳鹿鳴：“……”
他實在太噁心，也太難受了，立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向溫歡年求饒。
溫歡年自然不可能搭理他。
她揚手把吳鹿鳴揮到一邊，順便讓吳鹿鳴閉嘴。
而後她看向金小小，道：“以前那些事都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至於欺負你的那些人，也都受到了法律的懲罰。”
“所以你別用壞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你以後會幸福的。”
金小小擡頭看着她：“……真的嗎？”
她真的會幸福嗎？
溫歡年衝她笑了笑，道：“當然。”
“你媽和你外公會對你特別特別好。”
“你是他們最愛的寶貝，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小公主，後半輩子會平安順遂，再也不會喫一點點苦。”
蔚霞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接話道：“對，你是我們的寶貝。”
金小小可能是想到以後被親媽和外公疼愛的日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隨即想到什麼，她有些怯怯地道：“媽，那另外一個……一個孩子呢？”
她是指吳月心。
之前蔚霞說到吳月心時是一語帶過的，她並不想讓金小小留意到吳月心。
但金小小還是記住了。
蔚霞連忙道：“我已經讓她離開蔚家，她的戶口也會遷回她親媽那裏，從此跟我們蔚家沒有關係。”
對她來說，吳月心的存在，只會提醒她女兒曾經過得有多苦。
所以她是決計不會留下吳月心的。
金小小哦一聲，沒再多問。
她只是怕媽媽更在意那個女兒……但媽媽好像更疼愛自己，她一下子安定下來。
蔚霞看在眼裏，心中酸澀不已。
這個孩子，從來沒有得到過親情，所以纔會這樣小心翼翼吧。